传古奇术

    老赌的惊天之语再次颠覆了所有。龙腾小说网 ltxsba.com

    当几乎所有都齐齐的向土族看去时，朝歌却一直盯在老赌的脸上，他想捕捉这张脸上的一切反常表，哪怕只是一丝肌的异常颤动，都可以给他的判断提供难得的参考——他可以相信谁？

    土守仁的笑依旧那么自然，好像老赌刚才所说的根本不关他任何事，甚至微微点了点，样子像是在很礼貌的示意老家请继续讲下去。

    老赌视线陡移，对众声调一扬：“我曾说过了，五行、六甲两族虽然不说，但却都在心里怀疑着，各自的家族厄运都是在牧家村的整块坟局中。

    “如果谁能掌握了这个坟局，不但自己的命运从此可以脱出牢笼，而且更能拥有传说中的无数奇书宝藏。

    “但想归想，总归有管不住自己想法的时候，可真正动起手来的，却是身为五行族首领的土行族！”

    说到最后“土行族”三个字时，老赌的眼睛几乎冒出火来：“当六甲旬迁移之后，就是土行族曾多次暗中刺探余下各族的风，当他发现没可能联络各族私自开启墓局后，便处心积虑的开始了灭族夺棋。

    “先是利用各族间越来越多的猜忌，从而挑拨是非，然后再趁势逐一予以清除。

    “也就在这种各揣心腹的明争暗斗中，各族开始渐渐淡去最初祖训，所以大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过早迁走的六甲旬中还保持着对命主神易的供奉，而在五行族里，无论是村落还是生存下来的后裔，都没了命主神易的影子。”

    老赌每说一字，都像在重击着每个，心里五味翻涌，脸上七暗动。

    老赌：“短短的十年之间，土行族便相继除去了其他五行各族。不但如此，为了永除祸患，土族每隔一段时期，便派出族中强手四处追杀漏掉的五行族和迁移走的六甲旬，累朝历代从未停歇。

    “不但独据了八盘棋中的前七盘，而且几乎灭尽了所有他族之，所以你们就会明白，为什么两族之为避灾祸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甚至连记忆都被强迫忘掉，以免疏忽中招来灭顶之灾！

    “更所以你们就会同时明白另一件事，为什么土族不但丁兴旺，而且几乎遍布各地。”

    老赌一气说完，几乎不给众思考的空隙。

    一幅百年恶梦，被呼啦啦的抖落眼前。

    火少年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原因，已经不在场了，否则真不敢想像，当他听了老赌的这番话会有什么反应。

    老赌停顿间，土守仁微笑着说话了：“的确很采，解释得几乎滴水不漏，连我自己都有点相信赌师傅的这个故事了。

    “可这个故事好是好，只要赌师傅给我们这些听客一点思考的时间，就会发现这里除了赌师傅您，没有第二个可以为您所说节做个证实的。

    “如果现在讲故事的换做是我，完全可以根据目前这些不会说话的砖烂瓦，说出好几种可能。

    “但我却不会那么做，因为我知道，没根没据的讲故事，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而且更会惑了心。”

    听完土守仁的一阵回击，朝歌不禁暗自打量了几眼这位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笑得出的土族。

    他真是一点也没辜负了这些天来梁库对他的夸赞。不但才好，涵养也好，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他都会微笑处之。只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把老赌刚才几近完美的故事，刺得千疮百孔。

    土守仁正说到了众的心坎上了。

    的确，老赌开讲以来都在以先为主的姿态，引领着大家往设定好的节里钻，而且看上去有理有据的描述，渐渐把众的防范怀疑之心软化了。

    如土守仁所说，根据目前的线索，如果没有更有力的证据支持，真的不止几种可能。而且更重要的是，老赌始终在讲着别的故事，却对自己的来历只字未提，这又如何能让尽信呢？

    眼看越来越僵，婉姨出来打圆场了：“呵呵，大家都只是在推测，千万不要认真。还是那句话，别是真凶没找出来，先是自己斗垮了。”

    婉姨自有她的想法，现在的况扑朔迷离，不是不可以坐山观虎斗，但问题是两边的对比太过悬殊，一方是风烛残年的老赌，一方是强马壮的土行族。

    如果一旦控制不住，那便不是两虎相斗，而是一虎食羊了。

    本也怀疑之所以老赌敢于单挑土族，似乎背后有恃无恐，但从断了腿的况看，又不像有在撑腰。

    小灵也道：“是呀是呀！你们两家呀说的都有道理，但也都找不出真实的证据来。刚才我就在想，如果五行族和六甲旬真是土族所灭，那为什么土家的导引术又与那种诡异的催鼠山术完全不同？

    “如果灭两族的和催鼠不是同一个，那又为什么催鼠的非要封住赌师傅的，他又怕的是什么呢？”

    小灵如此问，就是单纯的疑问了，而且是很应该问的疑问。

    舆论不再一边倒的倾向老赌。

    土守仁又微笑道：“嗯，婉姨和小灵妹妹说的很对，大家都只是在猜测，不如静下心来，也许就意外发现什么隐藏的线索。

    “哦对了，讲了半天却不知道赌师傅是否也是两族中？从知道这么多两族私事上看，您应该是两族，但从身无术力、体无病缺上看，却又不好捉摸了。”

    土守仁像是极想不通的样子：“再有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一个问题，听说在九鹿县您曾无意中指引朝歌激活了自身术力。从手法属上看，那都非常相似久已不见的火行族导引术。

    “当晚辈的冒失猜测一下，是否这证明您就是火行族后裔？如果是，那命局上又为何没一点征象？如果不是，您又是如何得到火行族导引术的？

    “要知道火行族被灭得最彻底，至今没见一走动，好像能掌握其术的，除了是本族，那便可能就是……呵呵，不说了。”

    每个都听得出，土守仁的最后一句在暗指老赌，如果不是火行族后裔，那便很可能灭族凶手了。

    因为从百骨坑和尸迹看得出，灭掉火行族的凶手一定与火行族非常熟悉，导引掌诀也自然有被盗的可能。而至于为什么当众欲指土行族为灭族凶手，当然是为了挑拨离间，最后渔翁得利。

    说不定当初灭掉两族的凶手，也正是利用了此种手段才得以把两族灭掉，否则真的很难想像强拼硬打，会有谁能具备如此力量。

    一时间，众把疑惑目光又转而投向了老赌。

    并不是众像墙般的随风倒，而是的确因为可信的证据太少，真的无法轻信任何。

    老赌漠视良久，忽然一笑，虽然话是回答给土守仁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土守形：“要证据，呵呵，好办。”

    说着转过对身边的朝歌道：“能不能帮我老赌一个忙？”

    朝歌点：“请说。”

    老赌：“大家都说需要个证据。这证据嘛我老赌倒是有，不过得需要用你的身体做个实验。”

    正说到紧要处，老赌这句话却显得有点无厘，不但让众脑袋里画出一个大大问号，连朝歌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老赌笑道：“很简单，就像上次在九鹿县一样，我念套掌诀出来，你在体内照行导引就成。”

    众更迷惑了，老赌究竟想做什么？

    又听老赌扬高嗓门：“为了避免让怀疑我在朝歌体内下什么局，我老赌现在念出声来给大家听，在场的都是习练导引阵衍的高，一听就应该知道这套掌诀的用处。我不想多说，等朝歌依诀推掌，大家想要的证据自然就会出现。”

    不等众表态，老赌便开始大声念诀了：“寅午戌合，居中化辰……”

    第一句刚刚念罢，所有都的脸色都同时一变，连一直微笑的土守仁都开始微微一愣。

    老赌继续大念：“午未六合，术行脾胃……”

    这第二句念出，众就更加一震，忍不住互相对望，眼神中满是惊疑。

    而站在一旁的朝歌已经开始依诀导引了。

    老赌念的这套掌诀究竟是什么法门，竟然把一众高都惊得如此模样？也许众在没听到老赌念出声前，作梦都想不到，那竟然是土行族的阵衍掌诀。

    一切都好像太过突然了，从老赌念出那掌诀开始，众便感到不知所措了，因为按路数风格和导引路线，老赌所念的掌诀竟然是土行族所有。

    虽然各族掌诀都属各族秘密，但对于同属阵衍一门来说，彼此间的差别就只是一层窗户纸，一经捅，豁然明了。

    老赌究竟是谁？

    身无术力的老赌用火行族的导引，指引朝歌激发术力，就已经够不可思议了，现在他竟然又大声念出了土行族的秘传掌诀，就算众再聪明也忽然发觉他们的思路开始错了。

    老赌还在继续大声念着，每念一句，场中众便一次骚动，随着老赌的不断念出，场中越来越躁动起某种隐隐的不安。

    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是五行族还是六甲旬，他们各自所习练的阵衍导引都有很强的偏激，都是针对各自的奇偏命局而专设的。

    即便有把本族的掌诀泄漏给其他几族，也没敢尝试习练，因为属不同，就像水火不容，如果强行习练，后果不堪设想。

    但应五百年而生的朝歌，体质非同常，有着很强的融合，否则在九鹿县，老赌的火行术也就无法对朝歌起到那么大的作用了。相信朝歌也早悟通此中奥妙，否则现在的行为真的就是大大的冒险了。

    但正是因为朝歌的体质超常，更不知身兼两族术力的他会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变化，这个期待中的变化会不会就是老赌所说的证据呢？而这个证据似乎在隐隐的向众显示着一个信息，它一定与土行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最后一声念完，老赌戛然止声。众目光齐刷刷的投向朝歌，要想看看在朝歌身上到底会出现什么变化。

    朝歌依诀又推了遍掌，眉微锁，神光内聚，样子就像在细细内观着术力的流经，他竟也好像在惊奇中期待着某种变化。

    可一直等到朝歌熟练的推了第三遍掌诀，却没发现有任何异常表象出现。

    正不知所以时，老赌说道：“把这掌诀拆开一半，与九鹿县所念引雷火行掌诀互为调用。”

    要是平，以朝歌的子，这种受摆布的劳神子，多半是不会依从的。但此次事关重大，在意义上那便完全不同了。

    朝歌依老赌所言，试图推运掌诀，但忽然发现这种拆开互调的行法古怪异常，完全与所悟阵衍导引相左。

    众也在疑虑的看着朝歌，小轻担心道：“这是什么古怪掌诀呀？和刚才的完全不一样，朝歌要小心哦！”

    梁库似乎闻出了些不安：“老……老赌，你不会害朝歌吧？”

    老赌却不声不理，只看朝歌。

    朝歌的子越具挑战就越能激起斗志，况且要想解开谜局，眼前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了，于是凝神中毅然推起了掌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慢慢折磨着，小轻的神充满了担心，对比起来婉姨等便是又担心又期待——期待朝歌的身上真的会出现能揭开全局的证据。

    终于就在一颗晶莹香汗，从小轻的鬓角悄悄滑落的时候，所有都几乎同时听到了一种声音。

    那是一些小土渣滚落坑底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什么物体不轻不重的坠到地上，紧接着像是有什么小生物一路碎步的爬行声。

    众循声而看，赫然发现竟然是一只硕大的灰鼠，像是被牵了魂般的向圈中行来。

    巨惊中，众不自觉纷纷让出一条小路来。那灰鼠不消片刻便行到朝歌脚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接着又有第二只鼠从不同方位掉下来，却也向朝歌行来。

    一直到凑足了第三只鼠，朝歌掌诀一收，拇指轻轻居中一按，那三只灰鼠竟齐齐的抬起了。

    “三鼠运水！”

    就在婉姨、姐妹花、阿光等几乎同时惊声呼出的时候，朝歌的双眼出两道神光，他瞬间似乎明白了许多事。

    老赌嘿嘿一笑：“不是要证据吗？这就是我给大家的证据。土守形，你是不是也很想知道我的来历？”

    土守形还是低看着地面。

    土守仁虽笑得不再那么自然，但还是笑着道：“洗耳恭听。”

    老赌缓缓道：“我就是你们一直在等的第八盘棋！”

    此话一出，土守仁便与老赌对视不动了，过了良久才忽然一笑，并不说话，而是看向了土家的领族——土守形。

    土守形终于抬起了，也同样和他凝视良久，竟然带了种望眼欲穿的感觉，慢慢的只说了一句话：“终于等到你了！”

    顷刻，场中所有的表、动作、思维都像是在电光石火间，永恒的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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