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观园记】

    第八十六回：前朝后宫争先用计，假戏真做避嫌自污

    却说这冯紫英，今儿进园子来，见自己本主和亲王爷弘昼；原本的差事，是

    凤姐传话，要他以和亲王府的名义，特地请太医院典正、一代心肺科国手吴谦

    园为黛玉瞧病，顺便问安回话。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其实，他亦是自己心下颇为不安，实则是来借机

    和弘昼搭搭话、请请安，探看风色。

    一桩是前几弘昼远在张家，他独自进园子回事，正瞧见那怡红院里不得

    宠的儿晴雯在那后院沐浴；端的是雨润巫山如归梦，雾满瑶池泼径香；一时魂

    以色诱，忍耐不住心欲火，强污了那晴雯清白。虽也告慰自个儿，园中美色众

    的礼单还有书信，也亏得她怎么勾当太监，买通了外的驿官。信上虽

    不曾写明白了，但是言辞暧昧，嘿嘿主子说她伪造书信，有意勾结外，送

    了假信进园子，必不冤了她。因没有主子旨意，不敢刑讯，她有没有将园中其他

    姑娘做礼送，勾结成才不敢妄言。

    弘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冷了半刻，才淡淡道：罢了，你的兵不要在园子

    里，还都出去该办什么朝廷的差事，就办什么朝廷的差事去。

    勒克什一愣，上回弘昼便没说如何处置妃可卿，他也只好叫兵丁将她软禁

    在天香楼里，衣食茶水不缺的，如今都抄检明白，却怎么收拾他自持是个粗鲁

    ，在他心里，这等什么昔年贾府小一辈的媳儿，压根也不能算个，也不免

    问一声：那不过是个罪余的贱材儿如今还是太监们看着请主子示下，怎

    生处置或者主子要不要见见容她辩辩

    弘昼已是听得脑门青筋直，冷冷一哼，怒道：见个辩个别的不

    论，单是和外男通信，便是千刀万剐的死罪你叫太监，替本王发旨给那贱货，

    就两个字：随你

    他贱货都叫出来，显然是怒了，只是随你两字却多少有些听不懂。

    勒克什未免求助似的瞧瞧冯紫英，冯紫英却哪里再敢沾惹上这主子这上的事，

    低着只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似乎在想自己的事，勒克什到底武将出身，未免

    子粗了些，不晓得风花雪月怜香惜玉，于他，不过是骡马一匹，听弘昼恼

    了，忍不住连哼哼道：

    主子那是一个贱，您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犯不着为她生气。

    才替您处置了保管叫这小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那大营里，多的是处

    置这等贱的手段，弟兄们才打完仗回京，正闷着没事呢去年，才随阿

    齐格军门征南川叛逆的几个寨子，那个什么族长的儿，倒是水灵灵的，阿齐格

    军门赏她居然还敢喝骂军门，咬军门一，军门恼了，了一夜，就叫我

    处置嘿嘿，落在才手里才是个粗，没那么多面跟这等小娘皮讲，

    剁了她两手两足，用药毒哑了她舌，拔了她的牙齿，绑在门板上，挨个

    营房给

    军士们翻来复起宵夜，整整玩了五天才死身体上上下下全都捅烂了

    他只道那秦可卿是弘昼，既然敢大逆不道和外戏子私通，还撺掇着将

    园中其他子送给那戏子玩，弘昼必然心恼恨到了极致。他粗出身，便要

    说些军中处置的刑罚来，撩拨弘昼，要一心替弘昼出出气。

    那冯紫英在一旁听了，却低了，只装着瞧那地上一束莲花纹的青石地

    砖，心里却是忍不住摇暗想，勒克什这一记马，未必便能拍的上。自己这主

    子王爷，虽然好色荒唐，却不是个心狠手辣的；当真要怎么处置可卿，必然也是

    君子远庖厨，怕闻牛羊哀嚎之声，按照叫自己处置尤三姐的例子，就是一声

    随你处置就是了，何况这妃可卿，不同尤三姐，不是什么远在天边

    的叛逆族长儿，到底和自己这主子有过枕席鱼水之，便是如今有了罪，有心

    要扔给你门下玩作践，也是个不之赏，怎么就好说的这么津津有味的，

    不怕主子心腻味么

    果然，弘昼眉一皱，却也知道这勒克什是一份忠心好意，也不好说什么，

    只摇摇道：罢了，你不要瞎扯，本王自有安排你这番差事办的很好，算

    是替本王查出了园子里的夫，自然是要赏的你在京畿关防，也该多几

    个伺候你是武，该有几个文秀一些的孩子陪陪，换换滋味回我

    让大理寺，从新近江南查抄的几个文士家里，挑几个大家子小儿给你送去

    这个秦氏么你就按我的旨意办就叫太监给她传一句话就可以了

    就还是两个字：随你

    勒克什无奈，便打个千儿，说声才改再来请主子的安，也就讪讪的

    退了下去了。

    冯紫英见这主子依旧是冷冷的，知道他还在为此事不快，只是他自己心中也

    是有鬼，不敢再揭这层，也只好沉默了半晌。却听弘昼道：接着说说吧那

    按你说，皇阿玛是身子不好，担心朝局有变，才召李卫进京的

    冯紫英心里有鬼，就怕弘昼追究尤三姐是否被秦可卿所骗这个题目，乐

    得换个话题，忙道：是主子您想，李又玠是什么是咱们昔雍王府里

    出去的嫡亲才，天下督抚虽多，有几个能跟李卫一般儿心思。旁的不说，就

    忠心这条上，皇上、主子您、还有四爷别信不过，还能信不过他么

    没有万岁爷的意思，军机处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调李卫来京李又玠这次来，

    怕是要掌总京畿卫戍的，骁骑营、锐键营、西山大营、九门提督，我看除了大内

    侍卫，都有可能他来节制。

    那四哥他

    四爷是王爷您的亲哥子，那自然是亲近王爷您的。咳咳四爷在京办差，

    主子您在外咳咳四爷总是离皇上近一些。他是有旨学习理政的阿哥，

    既要在军机处劳国事，也要在宫里看汤问药，既尽了忠，也尽了孝，不容易

    啊，我们做下微末小员，也都哈哈感佩于心的

    弘昼一叹，才道：照你这么说，我是该进宫去伺候皇阿玛身子，让四哥歇

    歇肩，好去军机处料理朝廷大事才能忠孝两全了

    冯紫英连连咂嘴赞叹道：主子您这份心田真真是好的。上是念着万岁，

    当中也维持了四爷，下面也算替臣子们分了劳

    弘昼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你似乎还有话没说你只管讲，

    我都说了么，说错了，本王不计较我们天家事向来难成全，也没个叫你外臣

    才全说对的道理这里就你和我，本王只是听听。你有什么牛黄狗宝只管倒

    出来。

    冯紫英连连低道：是才怎么敢在主子面前留心眼主子您体恤。

    才是有一个想主子要进内侍奉万岁爷，自然是应当的。只是大内里，其

    实太监、宫、嫔妃、太医都周周正正的伺候着万岁，王子侍疾，不过是应景儿，

    哪里真用得着许多。何况，如果万岁爷真的有一点两点的不安那大内

    嗯自然多事如今，究竟是应该进内，还是留在军机，都说不清哪个才

    是朝廷大事，哪个才是机枢要地了

    弘昼听得皮也不由一麻。以他的心胸，那皇帝宝座，仰望，于他却是

    个苦差事；留在大观园里，安享他的王爷尊位，今儿眠花宿柳，明儿寻香问玉，

    才是要紧事，实是不愿意有一丝半毫卷储位之争。而今，这冯紫英却说得透彻，

    万一雍正已是回光返照，身体眼见要不行了，留在军机办差，主理朝政，控制中

    枢，当然是天下第一要紧事；但是到大内侍奉，近在雍正咫尺卧榻之前，却也说

    不定是天下第一要紧事。眼下这两件要

    紧事，却都是在四哥弘历手里，

    他却分不开身；不去军机，又怕失了朝政；不进大内万一有宫掖大变，岂非

    要天翻地覆。他想到这层，才算彻底明白了，这夏守忠今儿的来意，完全是替弘

    历试探自己的意思。只是去大内也是错，不去大内也是错自己又当如何处置

    想到这层，他不由是烦闷，喃喃自语道：那我便只当没这回事，留在园

    子里只是皇阿玛身子欠安，我这做儿子的总要尽点孝道啊

    冯紫英却从凳子上起来，打一个千，竟然跪了，顿首道：主子烦恼便

    是才烦恼。才无能，不能替主子分忧。只有一个荒唐念，说出来罪过

    先给主子请罪

    你起来么只管说

    冯紫英才堪堪起来，却不再敢坐，弓着身子道：主子要安朝廷上下之心，

    何不在此时此刻犯个错儿

    犯个错

    是主子您想您进大内是孝，留军机是忠。如今咱们真该，又

    是忠啊又是孝的么

    2

    自然，您留在园子里或者远避外省，也是妥当的不

    过这就未免有个心智的意思无论是孝、忠、智、能这会子，都

    不是主子该当的。主子是潇洒王爷，何不潇洒到底外还有那起子不懂事的妄

    ，说主子您是个荒唐王爷，就在这会子，偏偏给朝野上下，甚至给皇上，

    给四爷，看看您的荒唐，眼下虽然免不了吃点亏对景儿，未必不是上策

    呢。

    弘昼听到这里，已是全然明白，心下不由为这冯紫英这份心计击节叫好。这

    冯紫英是看出来，自己对储位毫无兴趣，一心想要避嫌。何况宝亲王弘历久历政

    局，是两代皇帝悉心栽培的皇位默定继承无疑。但是雍正一朝自有规矩，不到

    皇帝大行，是不会立太子、定储君的；自己这会儿，无论如何都有些风尖

    的嫌疑。忠孝智能这些考语，自己哪怕多揽几个，弘历能无一

    点警惕就算弘历久居中枢，权势熏天，并不在意这些。那么大一个朝廷，上上

    下下就没有几个企图冒险邀宠，求取功名富贵之雍正又一向护自己，舐犊

    ，万一有臣子门，甚至是毫不关联的冒险胆大之徒，在这个时候试图上折

    子拥立，要的不就是这些忠孝智能的名声

    反过来，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故意犯个什么错，让言官弹劾两句，让文武

    耻笑几声，甚至让雍正恼怒一回又是个什么形呢这冯紫英是说的客气，什么

    潇洒王爷、荒唐王爷，其实明明是荒王爷，自己要在这会儿，偏

    偏给世一个荒的嘴脸，把自己荒王爷的名声坐实了，让雍正下旨

    训斥甚至贬斥自己；到那时，朝野上下，无论是看圣意还是看考语，都

    断了这份念想；要是雍正陡然驾崩，谁又好意思去提自己这个在不久之前才被

    先皇痛斥的不肖之子等到新帝登基，再好言宽慰，友赏赐，施恩加爵，

    自己正好获罪之，感激涕零，努力结，皇恩浩，各方顺理成章，都是

    舒服，能保得自己平安富贵。

    想到这里，他也不由心暗赞这冯紫英心思缜密、手段高明，只是不肯说，

    沉吟了半晌，才展颜一笑，倒好似换了个话题道：紫英，冷宫那里，如今

    还是佟客双管着

    冯紫英打一躬道：才在詹事府，但是大内自有大内的规矩，冷宫是个闲

    地方，主管太监是西门一个没落宫，才也不知道姓名，不过他的顶上司的

    确是佟客双。

    弘昼想一想，戏倒要做足，居然一笑道：我前儿有那贾府里四丫伺

    候哦她年纪尚小，未曾真的用了听她正好说起她三姐姐、二姐

    姐都是好姿色，却还有个长姐姐是妙儿如今听说，倒在冷宫里。作虐，

    也是可怜可惜了你回让小苏拉太监去见佟客双，就说是我的意思，我园子

    里儿家寂寞，要接她长姐姐进园子来，她们姐妹见见面，也不是伦上，一桩

    善事

    冯紫英一听便知他的意思，也觉得是个好题目，见他一副做戏做

    全套的模样，也是好笑，当然也凑趣配合，正色道：主子这恐怕不合规

    矩的

    弘昼挥挥手笑道：什么规矩不规矩，本王的话便是规矩，本王是后三府掌

    事亲王，这点子小事还办不了你就让佟客双去办难道我堂堂和亲王，正

    统子新觉罗苗裔，为自己见见家里，也要犯了规矩朝廷里哪个御史言

    官不懂事要参劾叫他来试试

    两说到这里，绝不提元春两字，只说是惜春家，便是留下地

    步，有个不知者不为罪、糊涂荒唐的余地，只是心照不宣，对视一笑。

    冯紫英今儿功德圆满，真真是心满意足。他今本来就是来邀宠试探的，结

    果自己替这主子又是解惑，又是筹谋，要去办这等机密大事，这不比那勒克

    什替主子捉要亲厚信任的多而且，临了到，不管怎么着，又为这主子

    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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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个绝色内选的美儿来供他玩。何况旁不知，他心里却有数，自

    己这个主子，一心在那风月上用功夫，其实早就有心四春齐芳，只是此事往

    小里说，元春早已经罢黜，不过是发落罪余宫，但是真要追究起来，却也

    可以说是母妃，明摆着是犯忌讳的，明知弘昼有意，他也从不敢应承这

    事。但是这会却完全不同了，弘昼这次却是故意要犯忌讳，还不怕知道，

    自己只管让佟客双去办，出了事，上自然有这目前在

    找罪名上身的王爷去

    担当，下面自然有几个太监顶缸，自己一身净，又是替弘昼办了避嫌大事，

    可以说是面面光鲜。此刻再敷衍几句，也就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弘昼见冯紫英去了，其实心下也有些不宁，一时想着朝局云诡波秘，一时忧

    心宫内晴难定，一时又不由想到，那可卿居然真敢嫌弃园中寂寞、和柳湘莲私

    通，又觉得自己脸上无光，恨不得要叫拿勒克什回来，只按照他说的法儿重重折

    磨死可卿这贱材儿才算出气

    他脸上晴不定，那四个上来伺候的贴身儿也是惶恐不安，也不敢来逗自

    己说话，用了几点心便没了胃，懒得去哪房寻儿家来玩，就在顾恩殿

    里点了檀香凝神，想要歇中觉。倒是就这会儿，外平儿却过来支吾了几声，还

    是那金钏儿度量着是个正经事，大了胆子，勉强笑着进来，替弘昼揉捏了一下腿

    脚，才款款的回话：主子乏了只是凤妃那里，依着主子昨儿吩咐，请冯大

    到太医院邀了一个姓吴的什么典正太医进来如今瞧过了林姑娘，也顺

    便替几个身上不好的姊妹都诊了诊脉。凤妃说，这是从三品大员，不是寻常医生，

    的来了，劳动家，已经备了四色礼，也奉了茶这会子刚要辞出去，问

    主子要不要见见

    弘昼这才想起，今冯紫英进来请安办差，是昨自己顺便发脾气时挑毛病

    找缝隙，要凤姐寻冯紫英去请太医，才是正经差事。不想这凤姐、冯紫英手

    脚麻利，昨儿发的话，今儿自己上午在这里接见夏守忠，再见冯紫英、勒克什等

    ，这太医已是进来了，瞧过黛玉，要告辞出去呢。

    原来清制，太医院掌院是由官制，是为四品院使一名，五品院判左

    右各二，六品御医按各科目归属十八，再其下，七品吏目，八品医

    士，九品医生。到了吏目以上，便在京城里，也是有点脸面的物了。

    以昔贾府规制，贵为宁、荣国公府邸，要请太医院看诊，普通的众等也只有

    请医生的道理，只有排得上名的主子，才能请吏目、医士等。像张

    友士这样的大方科名家，已经是御医等级，六品顶戴，只有如贾府三老、贾

    母等才好下帖邀请；请来了，替正经主子看过，再替诸如宝玉、黛玉、凤姐等

    小辈顺便瞧瞧才是正礼。反而是如今，弘昼圈禁大观园，凤姐、可卿、宝钗

    等做了王爷的婢，以弘昼之显赫身份，又和昔贾府不可同而语，才使张

    友士等御医常来伺候。

    只是自宋以来，医儒难分，那朝野里真正顶尖的一代名医、岐黄国手，却都

    是念书之，不屑于只在太医院里任职。故此，到了康熙朝后，为了照顾这等子

    真正国手大医师的颜面，另设了一个从三品典正太医的虚职，专为邀约当世

    国手兼职，其或为部院大僚，或为方面大员，兼个名义，算是两光鲜。这几位

    典正太医，才是真正的大太医。就是看病，也只为天子、嫔妃、皇室宗

    亲，亲王贝勒、品大员看脉，等闲二、三品官员，要下帖子请，还要看这些国

    手的心呢。今天请来这位吴谦吴六吉，却是汉军镶蓝旗出身的翰林学士，兼着

    河北布政使，在京城里，已经算是颇有脸面的官员了。若非弘昼是如今大清最显

    赫的几位亲王之一，雍正亲子，身份实在尊贵，否则就算是内阁大臣，品大员，

    请他过来给府中的下婢看病，也是没这份道理的。

    想到这节，弘昼也觉着不便太失礼貌，便道：即如此，请过来，我见见，

    道个辛苦就是了。

    于是，那平儿便赶紧恭敬奉请了那吴谦进顾恩殿叙话。那吴谦还要行大礼跪

    叩，弘昼也忙笑着叫起免了多礼，请其在一侧坐了，鸳鸯还亲自端了茶，弘昼才

    道：

    生受吴大了小王也是造次。只是府中这个这个侍他是觉着

    说婢有失礼貌，便脆胡称黛玉为自己的侍也是小王自小可心的，衣

    食冷暖一向都是她照顾，她身子不好，倒让小王也受了背累是那四哥说，

    吴大是此科国手，才冒昧请动您来瞧瞧如今您瞧着究竟要紧不要紧，

    如何医治呢

    那吴谦虽是京华名医，一向自矜身份，但是和弘昼这样的天字号物，还是

    不可同而语的，哪里担当的起弘昼这么客气，连连作揖打躬。

    却不知他究竟替黛玉看诊如何，且候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小楼婵娟结花菱

    一丝一线觅君心

    红绵绿绣胭脂

    魂凄魄凉断瑶琴

    只盼些许春雨露

    又畏狂飙扫雷霆

    谁知王孙不在意

    庙堂处谋甲兵

    待续

    注：吴谦真有其，乃是雍正、乾隆朝朝廷首席太医，编撰了清代最后

    一部也是中国古代封建历史上最完善的医学教材医宗金鉴，如果医科毕业的

    同学应该知道的，古代医学史中要背诵的物，这里借来一用。本来应该用原著

    中描写的张士友的，但是考虑到我想体现贾府只能做到请这个等级的太医，

    弘昼可以请到加高级的太医，所以才稍微杜撰了一下清代的太医等级，将

    原著中为秦可卿看病的张士友定为六品御医，而借用吴太医他老家为三品

    典正大夫，来凸显一下弘昼在这个问题上的能力，也是为了林妹妹的身

    体着想，这是小说需要，懂行的行家读者不要叫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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