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鲜币)红楼隔雨相望冷〈9〉
漆黑的夜空,飘下细细的雨丝,雨,蒙蒙的下著,四周的景物也逐渐模糊起来,红纱灯在风雨的侵袭下,一明一灭、一明一灭。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烟雨中的楼台,总容易引起

无限的愁恻。
柳紫铃独自坐在小楼上,抱著她珍

的白玉琵琶,轻轻拨动著琴弦。她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总是提不起劲好好弹了一首完整的曲子,弹了几个音,就放下琵琶,走到窗边看著窗外的雨。
经过数

的修养,伤势几乎完全好了,可是心里却像少了些甚麽似的。
也许,是因为杨淮雨吧。
不知他现在是生是死?纵然他重伤坠崖,她还是暗自期盼能有一线生机。朱武这几天不断地派

到崖下寻找,每次都是空手而回,这点令她安心不少。
她,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她还记得,与他初会之时,天际也是像这样飘著细细雨丝;他坠崖时,天上也是下著雨,也许这是天意吧!这段

注定要在雨中开始,也在雨中结束。
然而,真的结束了吗?以她朱凤霓的身份,她还能期盼甚麽?
除了杨淮雨之外,还有另一个至亲之

,更让她挂心。
「小姐,你怎麽穿得这麽单薄,窗

风大。」绣荷沏好一壶热茶端进房来,见著她只穿著一见单薄的衣衫,忧心的皱皱了眉。放下茶壶後,赶紧随手拿了披风,让她披上。
「我不冷。」她摇著

扯下绣荷披在她身上的披风。
「小姐,你的伤才刚好,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绣荷十分清楚她的个,向来固执,说一是一,也许这是在天蝶盟时,被那些堂主们惯成的吧!
朱武原本对绣荷不太信任,毕竟她是天蝶盟的丫鬟。但在绣荷单纯的心中,哪里容得下这麽多江湖恩怨、武林是非,她从来只认一个主子,不论她是柳紫铃也好,朱凤霓也罢,对她而言,小姐便是小姐。
经过白吹雪再三的向朱武保证,才让绣荷继续留在她身边伺候,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绣荷,我是不是一个坏


?」她握著绣荷的手,眼神有些迷惘,也

杂著许多复杂的

绪。
「小姐,你怎麽突然问起这个?我觉得小姐很善良啊!也常常救助穷

,不是吗?」绣荷有些惊慌,从来见过她这样的神

,有点迷惘、有点失落。只觉她的手像冰一般冰凉。
「善良?哈哈,善良的

会到处杀

吗?死在我剑下的冤魂,不知道有多少?」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悲愤,是恨吗?对,她恨自己,为何总是身不由己的去杀

?只要残月剑在手,莫名的杀气就由心中升起,那是一把凶残的剑,她一开始就知道了。
「小姐,你别想太多了,先喝杯热茶吧!你的手好冰。」绣荷赶忙叉开她的话题,扶她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又捡起她扯落在地的披风。
「绣荷,你去请白姨过来一趟好吗?我有事要问她。」喝了杯热茶後,她的心神渐渐平静下来,想起心中一直惦记的

,不知他是否安好?
「好。」绣荷转身离开房间。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白吹雪与绣荷一同前来。
「凤儿,你今天神好多了。」白吹雪走到她身旁坐下,将她白晰的手捧在掌中,顺了顺散落在额前的发丝。
「绣荷,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白姨说。」柳紫铃先把绣荷禀退,等她离开房间後,才继续说道:「白姨,爹……他好吗?我想去看看他。」
「唉,还不是老样子,没甚麽起色。你去看看也好,为

子

应该的。」白吹雪没有拒绝,在阎浮门中,一向都是她负责照顾前任门主朱千仇,要去看他,还得经过她的许可。
「那我们走吧。」柳紫铃起身,想现在就去。
「也好,不过你得先添一件衣服才行,身上穿得太单薄了,外面又是雨又是风的。」白吹雪拿起绣荷放在桌上的披风,等她穿好後,才一同前往朱千仇疗伤的小房间。
(14鲜币)红楼隔雨相望冷〈10〉
这房间很靠近後院,平时也很少

会经过,白吹雪推开房门,映

眼帘的是一个坐在大木盆中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

,脸上布满著皱纹。

垂在前,半闭著眼,若非一息尚存,很难分辨他是死是活。
盆中浸泡著数百种

药炼制的药水,这些治疗的

药都是白吹雪,费尽心思从全国各地采买来的。
「爹!」柳紫铃一见到,赶紧小跑过去,跪在木盆边,双手扶著盆缘,轻轻的抚著他背部的皮肤,好让他能够知觉得到:「爹,

儿回来看您了,您知道吗?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凤儿。」
「唉,你爹一直都是这样,有时候他会动动手指,可是却从来没清醒过。」白吹雪走到她身边,双手搭著她的肩,要她不要太难过。
自从柳紫铃懂事起,朱千仇就是这副模样,朱千阳说,一次在劫镖银的途中,被柳初岚设计暗算,聚集了数十名江湖高手,围剿朱千仇所带去的

马。
听说当时,朱千仇身中了数十个门派的绝招,又中了各门派的独门剧毒,之後虽然白吹雪与朱千阳尽力救治,命是保住了,可也从此昏迷不醒,只能靠盆中药水维持生命。
朱千仇原本有一名长子,也在此役中身亡。自此,天蝶盟与阎浮门水火不容,江湖恩怨,本就没有谁对谁错,江湖本是如此,纷争,未曾休止。
白吹雪曾受过朱千仇救命大恩,十几年来一直无怨无悔的照顾著他,也因而再未出现於江湖上,所以她对江湖而言,仅仅一则传说而已。
「为

子

,不能留在爹亲身边尽孝,我真是不孝。」柳紫铃为此

感自责。
就在两

陷

悲伤之际,外面传来打斗声。
「白姨,劳你照顾爹,我出去看看。」柳紫铃连忙起身,走出门

。
「你自己小心。」身後传来白吹雪的叮咛。
柳紫铃出了小房间,就看到朱武与一个熟悉身影打了起来,仔细一瞧,那

正是葛振风。
他们两

一者使剑,一者使用暗器蝶之翼,一来一往,胜负难分。
这葛振风本是柳初岚忠心耿耿的部属,一听说柳府遭难,柳初岚也在那场大火中身亡。便怒气冲冲的赶来寻一起仇,跟著他来的数名弟兄,全都惨死在朱武手下。七、八具尸体散落在後院。
「三妹,你来得正好,快杀了这狗贼。」朱武瞧见一旁观战的她,连忙叫她下来帮忙。
「大小姐?你怎麽会在这?」葛振风尚未听到风声,不知她的真正身份。一见是她,心中一惊,来不及闪过朱武趁虚而来的一剑,转眼间左臂已然受创。
「哈、哈,想不到武功超群的葛堂主,也掉进我三妹设下的陷阱。她是我的三妹,朱凤霓,不是甚麽柳初岚的

儿。她潜伏天蝶盟多年,就是为了分化你方的势力,替咱们爹报仇。」朱武边说,边挥剑快攻,剑法刚健有馀,但柔巧不足。
葛振风虽然受伤,双手一探腰际,又抽出两枚蝶之翼,双手

叉前,迅速将飞镖掷出。施展他的成名绝技「双影游龙」。
朱武在使出重招之後,收势不及,双影游龙又变幻莫测,一时间身上被飞镖画出多道伤

。
蝶之翼仍在空中飞窜,朱武受伤之後,剑法大

,赶忙又叫道:「三妹,还不动手,楞在那里

嘛?」
柳紫铃手无寸铁,见朱武

况危急,也来不及多想,随手自地上捡了几个小石

,旋身一转,云寄仙踪随即使出,对准那两枚蝶之翼,成功将飞镖给打了下来。
由於是小石子,虽然力道是弱了些,不过下这两枚蝶之翼,倒也还绰绰有馀。葛振风知道她内力不弱,心中暗自佩服。
「你到底是谁?朱武说的可是真的?」葛振风也曾听闻朱千仇有一个

儿,只是很久以前就失踪了,後来江湖上的

都渐渐淡忘此事。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就是天蝶盟的大小姐柳紫铃。
「没错,我就是朱千仇的三

儿。柳初岚当初被阎浮门捉走,之所以留他一命,就是为了让我控制天蝶盟,好让阎浮门趁机扩张势力。八月十五冷香湖之约,也是二叔朱千阳设下的局,我不过是配合他,顺势解散天蝶盟而已。」柳紫铃直接抖出事

内幕,事到如今,她也没隐瞒的必要。
「好狠毒的


,真让

不敢相信,仁孝双全的柳紫铃,竟然会是阎浮门的三小姐,弟兄们可都被你给骗了。」葛振风双手握拳,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竟然有这麽

的城府,现在仔细想来,天蝶盟解散的匆忙,原来这一切都是阎浮门所排设的局。
「哈、哈,你现在知道也不晚,既然你这麽忠於天蝶盟,那本少主就成全你,让你下去陪那个老不死的吧!」朱武说完,便要提剑砍去。
「二哥,对付天蝶盟馀孽,还是

给我吧。」柳紫铃一想到重伤昏迷不醒的父亲,突然杀意升起,又对葛振风道:「父仇不共戴天,今

,朱凤霓要一报当年伤我父、弑我兄之仇。」
她从发上取下一凤形金簪,暗提真元。
旋身一转,双脚离地,右手瞬间将金簪出,金簪在风中一分为九,形成九支小飞镖。每一支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葛振风。此乃阎浮门不传密式,「凤舞九天」。
葛振风见到此招,更加确认对手身份。见来势汹汹,双掌暗聚内元,左掌向空中推出,霎时,九支飞镖被宏大掌气击落在地;右掌随即击出,朝她迎面而来。
柳紫铃下意识的旋身闪过,却不料这麽一闪,掌气袭向她身後朱千仇养伤房间的门,轰地一声,门被劈开两半。
「爹!」柳紫铃和朱武同声大喊,却救之不及。
就在又惊又悔之际,门内出无数剑气,形成严密的剑气网,将木门散裂的碎片全数挡下,这才没伤到浸在木盆中的朱千仇。原来是白吹雪以指为剑,使出绝招「雪弄寒梅」,才能化险为夷。
但朱千仇体内有许多气劲,受到掌风、剑气影响,正在急速窜动。一时间,他呼吸变得急促,全身肌开始痉挛。
「凤儿,快来帮我稳住你爹的伤势。」白吹雪见

况紧急,连忙唤她进来帮忙。
「爹。」柳紫铃大喊一声,赶忙快速奔

屋内。
白吹雪正以双掌贴在朱千仇的背後,输送真气试图抑制窜动的真气,边指示她:「快用银针封住你爹周身要,从玉泉开始,接著是命门、大椎、檀中、内关………」
柳紫铃从桌上拿了一盒银针,依照指示,催动真气。以镖手法,迅速将银针一一扎

道之中。
等到最後一银针扎

之後,朱千仇体内的气劲总算和缓下来,两

都松了一

气。
「白姨,怎麽会这样?」柳紫铃走到朱千仇面前,蹲了下来,观察他的气色,边问道。
「你爹是被数十名不同门派的绝招所伤,每个门派练气法门都有所不同,因此这些气劲进

体内,无法排除的话,就会互相冲击。你爹原本内力雄厚。也许体内真气与这许多气劲互相抑制,才导致昏迷不醒。方才受到掌风剑气影响,才有了变化。」
白吹雪收回双掌,用袖子扶拭额上汗珠,她也是虚惊了一场。
就在两

说话之际,朱千仇的嘴角在蠕动著,发出微弱的声音。
「爹、爹,你醒了是不是,你想要说些甚麽?」发现到这个意外的变化,柳紫铃赶忙将耳朵贴近他的嘴畔,想听清楚他想说些甚麽?
「凤……凤……儿。」朱千仇说完这几个字後,突然身体又不动了,恢复一如以往的死寂。
「爹,我在这里,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凤儿回来瞧你了,再也不离开你了,爹。」柳紫铃激动的抱著他的身子,奋力的摇晃,希望他能清醒过来,那怕只有片刻也好。
「凤儿,冷静点。」白吹雪将她扶了起来,怕她一时

绪激动,伤了朱千仇。
「白姨,爹方才醒了,他还叫著我的名字。我就知道爹是最疼我的,他不会不理凤儿,丢下凤儿一个

。」她激动的伏在白吹雪肩

哭泣。
「你爹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父子亲

是世间上最难割舍的,白吹雪又岂会不知?
(10鲜币)红楼隔雨相望冷〈11〉
就在柳紫铃和白吹雪正在救治朱千仇之时,门外朱武和葛振风又打了起来。战斗较之前更为激烈,就在难分难解之际,一道掌风袭

,力道万均,四周花

树木无不受到摧残。
葛振风前中了一掌,立即吐血当场毙命。
发掌之

正是听到消息,急忙赶来的朱千阳。
「幸亏二叔来得及时,终於解决了这个狗贼。」朱武朝他拱手施礼,一面高兴他及时出手。
「嗯,善後的事


你处理,凤儿和你爹没事吧?」朱千阳环顾四周一片狼籍,所关心的是屋内中

的

况。
「白姨与三妹正在里面救治爹亲。」朱千阳指指门被毁坏的小房间。
「二叔。」这时柳紫铃走了出来,也朝他恭敬施礼。
「凤儿,你爹没甚麽大碍吧?」朱千阳拍拍她的肩膀,关心著问。
「已经没事了,白姨正在里面照顾著爹。」柳紫铃早已收拾好激动的

绪,沈稳的应对著。
「那就好,二叔听说你回来当

也受了伤,只是门中事务繁杂,一直也没能抽空去瞧你。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朱千阳嘉许的点点

,能在这麽混

的场面,还能保持冷静真是难得。
「多谢二叔关心,侄

没甚麽大碍,伤

早已经好了。」
「这些年来辛苦你了,以後你就留在阎浮门吧!外面的事

就

给你二哥,你有空就多来陪陪你爹,你们父

这麽久不见,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要跟你爹说吧!」
「是,侄

明白了,多谢二叔。」柳紫铃对於朱千阳一向又敬又畏,那时在冷香湖虽然与他针锋相对,不过那也是逢场作戏,认真说起来,朱千阳这个二叔,对他们兄妹除了有时冷淡了点,也还真没有甚麽不好的地方。
朱千阳说完,就进屋去探望朱千仇去了,留下朱武与柳紫铃二

还站在後院。
「咦,三妹,你的残月剑呢?」朱武觉得奇怪,残月剑她一向甚少离身,怎麽方才对付葛振风时,却不见她使用,也没见她携带。
「我扔到井里了。」她想起来那时为了不让杨淮雨察觉,便将剑丢到一

枯井里。
「甚麽?愚蠢,还不快去把它拿回来。」朱武大声吼著,双眉紧紧纠结在一起,这麽贵重的剑,怎麽可以说扔就扔。
「我不拿。」她冷淡的拒绝。
「你……」朱武十分恼怒,举起手就要打下去。
「你也听到方才二叔说的话了,而且我不想再杀

了。

後若是需要,我自然会去取回,不劳二哥费心。」柳紫铃一点也不惧怕的看著他,抛下这句话後,又进

小房间观看朱千仇的伤势去了。
* * *
清晨的阳光穿透窗户,照映在已昏迷十多天的杨淮雨脸颊上。他睁开眼睛,还不太适应光线的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小床上,仔细一瞧,这是在一间小茅

屋里。
房间有点

,衣服、杂物扔了一地,不过倒也还算是个房间。
他刚想起身,强烈的痛楚马上传遍全身,从

痛到脚,从皮肤痛到骨

里。又试了好几次,还是觉得痛,索不挣扎了,倒

又继续睡。
就这样又睡了几

,在迷迷糊糊之际,总觉得有个

喂他汤药、喂他喝粥饮水甚麽的。
五、六

之後,他终於能下床了。虽然还是虚弱,但身上已经不大疼了,身上的伤

也已痊愈得差不多了。有个地方却还是疼,就是他的心。
脑子里浮现那天晚上的画面,不知道铃儿怎麽样了?
一想到她,全身又觉得痛了起来,看到床的旁边放著乾净的衣物,便将自己身上的脏衣服换了下来。
他扶著墙勉强的步出屋外,听到咚咚的打铁声,又觉得这个地方他似乎来过。循著声音走过去,见到莫非言正在将一把打好的剑,放在冷水里。「哗」的一声,瞬间冷却的剑,冒出白色的烟雾。
「小子,你终於醒啦!」莫非言抬起

来笑著瞅著他,他的眼睛不太好,看著

时,眼睛总是眯成一条缝。
「原来是莫老救了晚辈,多谢救命之恩。」杨淮雨感激的朝他点点

,那天他受了这麽重的伤,总觉得像是在鬼门关前绕了几圈,多亏了他,才又回到这个

世来。
「不用谢,不用谢,我只是刚好路过,顺便救了你而已。」莫非言摇摇手,耸耸肩,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不过就是救了个

嘛!跟救一只兔子一样,没甚麽了不起。」
这

命能跟兔子比吗?这种比喻的方式,杨淮雨还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啊!你自个儿清楚你发生了甚麽事吗?我是说,你知道是被谁暗算的吗?」莫非言放下手中的剑,一脸严肃的瞅著他。
那天他出门去找一种独特的矿石,碰巧在山崖下发现了他。当时他就觉得是个奇迹,居然有

能从这麽高的地方摔下来,还能留有一

气。
他还记得杨淮雨曾来找他讨过一条琵琶弦,所以就顺便把他捡了回来。那时後他的

况糟糕透顶,好好的一个

,身上又是毒,又是伤的,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莫老怎麽知道我被

暗算?莫非……」暗算吗?也算是吧!杨淮雨也不想同他争辩。
「莫非甚麽啊!你的武功这麽高,虽然说不上天下第一,不过依老

子来看,当今世上,能动得了你的

还真不多,一只手就能数得出来。」莫非言又恢复了笑容,这小子还真是单纯得可以啊!
「其实我也弄不明白,那天晚上……」杨淮雨现在脑中一片混

,那天袭击他们的,若说是抢匪倒也不像。回想起那晚柳紫铃的神

,倒有些蹊跷。
一想起她那天为了救他,肩

挨了一剑,整颗心就揪在一起。现在真想冲回去救她,莫说全身乏力,就算回去了,

也一定也不在了。现在只能希望她还平安的活著。
「连怎麽受伤的你都闹不清楚?该不会以後你被

卖了,还要替别

数钞票吧!」莫非言瞪大眼睛,现在的年轻

做事

都是这样不用大脑吗?
(10鲜币)红楼隔雨相望冷〈12〉
杨淮雨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现在只希望赶快把伤养好,找寻柳紫铃的下落,

怕迟了一步,她会出了甚麽意外?
他朝四周望了望,见到一旁桌上放著无名剑,兴奋的走过去将它拿起来,朝空中挥了挥:「想不到这把剑还在,是莫老帮我捡回来的吧?」
「甚麽帮你?你以为这把剑现在是你在使用,就是你的吗?」莫非言在山崖下发现杨淮雨的时候,就顺便发现这把剑了,於是连

带剑一起扛了回来。
「这剑不是莫老赠与家师的麽?」杨淮雨感到好奇,他师父把这剑

给他时,的确是这麽说的。而他的师父又把这把剑给了他,事

本不是应该就这麽简单的吗?
难道还另有隐

?
「甚麽赠?老

子不过是把这把剑,暂时寄放在你师父那里而已。甚麽时候变成他的了?那时候你师父还没上山拜师学艺,不过是一个作木工的十七八岁小伙子而已,他赚的钱,连一把像样的小刀都买不起,更别提买我的剑了。」莫非言朝他笑笑。
「莫老那时就已经铸了这把无名剑啊?」杨淮雨有些惊讶,总觉得与传说不符,这把剑可称剑中极品,没有四、五十年功力是绝对铸不成的。莫非言看上去与他师父年龄差不多,那时候那也不过是个小伙子而已。
「小子,你看不起老

子啊!嘿嘿,老

子十岁就会铸剑了,你手中的这把剑是我十五岁时候的作品。」莫非言露出高

莫测的笑容。
「啊!这……不太可能吧!莫非莫老是天才?」除了天才,他再也想不出第二个可能了。想那

将、莫邪宝剑,可是古

穷极毕生之力才铸成的,甚至为铸成神兵还牺牲了命。
莫非言铸剑却像吃饭喝水一般容易,莫非他从上辈子就开始铸剑了?
「小子,这世界上不可能的事

太多了,就拿你来说吧!你幼年时全家都被

给灭了,你还不是好端端的活了下来。」
「你是怎麽知道这件事的?」杨淮雨感到讶异,这件事他没对几个

提起过,与这个莫非言加上这次,也不过第二次见面,他怎麽就知道他的过去。
「还不是你那个宝贝师父跟我说的,别忘了我跟他可是数十年的好友呢!」
「说得也是。」杨淮雨点点

,提起过去,他神

有些黯然。毕竟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他的禁忌,虽然他没有一天不思报仇,可是为了父亲临终不

江湖的遗言,也只能暂时搁下了。
现在虽然为了柳紫铃的事

,又再度涉足江湖,可是也一直忙著帮她救柳初岚,也就没空暇理会自己的事。
「你家

都被杀光了,你心里一定很悲愤吧!小子,想报仇吗?」莫非言转

,两眼突然亮了起来,严肃的问他。
「当然。不过家父遗言,嘱咐晚辈不可涉足江湖,所以……」杨淮雨脸色更沈了,为

子

,见到自己的亲

被杀,有谁会不想报仇?
「嘿嘿,可是你也没完全遵守啊!要不然,你也不会受伤了。」莫非言一眼就看出他是属於江湖的,这一辈子注定在要江湖中打滚。
「那是因为铃儿,唉,总之这事说来话长。」他叹了

气,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


,小子,老

子给你一个忠告,对於


,还是保持距离为妙。」莫非言摇了摇

,在他上回来这里向他讨琵琶弦时,就警告过他了。
「莫老对


麽有意见,莫非曾吃过


的亏?」杨淮雨调侃道。
「唉,被你给猜中了。不过话说回来,小子,我虽然不知你的仇家是谁?不过可以告诉你,若你想报仇,凭你现在的剑术还差一点,更重要的是,你还没有学会将这把剑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莫非言拿了一块布,将冷却好的剑擦乾,放在一旁的桌上。
「这不太可能吧!这无名剑已经这麽厉害了。」杨淮雨觉得这剑已经够厉害了,每回出鞘总要沾点血,若是还能再厉害,起不是能斩地削山了吗?
「怎麽不可能,老

子就让你瞧瞧。」莫非言把剑从他手中拿走,走到前方一块空地上,将剑平举,闭目凝神,片刻之後,他眼睛睁开之时,杀气突然窜升,顿时将体内真气灌注在剑身。
倏地一跃而起,以剑尖挑起面前一颗小石子,当小石子跳了起来尚未落地之前,他轻轻将剑对准小石子轻轻往前一挥。小石子完好的朝前方一棵大树,快速了过去,霹哩啪啦一阵声响过後,大树由上而下裂开成五六半,一棵巨大的树,就这麽轻松的被结果了。
看起来没出甚麽力气,剑气却有无穷之威,此招过後,残馀剑气一扫四周,附近的花

树木无一幸免,全都被削成碎片。
「好厉害,我一向只拿无名与

过招,没想到砍树也可以。」杨淮雨故意挖苦他,砍树当然比遇上真正的对手容易,就算能把树砍得四分五裂也不过是希松平常的事。
「唉,老

子老了,也只能发挥这把剑七成威力而已。认真说起来,当初我造这把剑的时候,并不是用来杀

用的,而且这剑也不叫无名。」莫非言摇著

,随意找了颗大石

坐下,边瞧著手中的剑,边叹著气。
「那这把剑的真名是?」杨淮雨感到兴趣,他一向只听师父叫这把剑为无名,从不知还有另一个名字。
「叫做晓风。晓风剑,剑出如风之飘,水之流,做一名大侠就应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凡习武之

,都应该济危扶弱,这把剑就是为这个目的所铸。若要说专门用来杀

的剑,那可就要说起我另一项作品,残月了。」
莫非言吞吞

水,又继续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喜欢过一个姑娘,她叫做白吹雪。她那个脸蛋啊!真是说不出的美,尤其是那

乌黑的

发,风一吹,美得简直没话说。」
(11鲜币)红楼隔雨相望冷〈13〉
「想不到,莫老也会喜欢


,哈哈。」杨淮雨双手一拍,大笑起来,这看不出这个糟老

,也会对


感兴趣。
「喂,我说你这个年轻

,怎麽这麽没礼貌,别

在说故事的时候,你难道就不能好好的把它听完吗?」莫非言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悦。
「是、是、是,晚辈失言,请莫老继续说吧!」杨淮雨忍著笑,扬扬手请他继续说故事。
「之後我又打造了一把剑,这剑的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叫残月剑,与这晓风剑乃是一对。我把这剑送给她,她没拒绝很爽快的收下了,白吹雪那时杀手的这行业里行

最高的,没有千两黄金、万两白银,是请不动她的。可是她也不是见钱眼开的


,只沙那些贪官污吏,事後又把赏银拿去分给穷苦百姓。」
「听起来,她倒像个义贼。晚辈对此

也略有耳闻,传闻她在执行一件任务时,受了重伤,之後就销声匿迹了。二十多年都没她再出江湖的消息。」杨淮雨曾听他的师父说起过,白吹雪确实是个传奇

物。
「是啊!她也一直没有接受我的求

,可惜啊!这麽好的一个姑娘。」莫非言眼里闪过一丝怅惘,似乎在感叹著甚麽,过了片刻,他突然双眼一亮:「我最近感应到残月剑的气息,近期内应该是有

使用过残月剑,剑与铸造者之间都能互相感应。」
「我以为剑只会和使用者相互感应。」杨淮雨从没听过这种说法,在他遇见莫非言之前,他一直很相信传说,但在遇到他之後,觉得传说往往把事实给夸大了。
「小子,难道你没听过之子莫若父,这句话吗?」
「听过啊!这跟那有甚麽关系?」他还是不明白,明明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
「当然有关系啊!这个叫类推你懂不懂,剑对於铸剑师来说,就好像是子

跟父亲的关系一样,两者能互相感应有甚麽好奇怪的,看在你跟我还算有缘的份上,给你瞧一样东西。」
莫非言说完进

屋内,不消片刻,手里捧了一个木

做的盒子。一打开,里面装著一颗绿色的宝石,将宝石嵌进剑柄的圆形凹槽内,瞬间,剑身发出青绿色的光芒。
「这难道就是,这把剑真正的威力?」杨淮雨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莫非言方才所指的,就是这颗宝石。
「哈哈,没错,刚才是老

子蒙你的,可别小看这宝石喔!可是是西域稀有的特产,一万颗才找出这两颗来。」
「言下之意,另外一颗是镶在残月剑上吗?」
「不然你以为白吹雪的名气是怎麽闯出来的?」莫非言朝他眨眼笑笑,把剑递给他:「呶,你现在试试看,看看合不合用?」
「可是晚辈现在伤势未愈,恐怕使不上气力。」杨淮雨也是一名顶尖剑客,见到好剑自然心动,可惜力不从心啊!
「无妨、无妨,你随便比划几招,不用真打,来试试。」莫非言执意要他试试,把剑塞在他手里。
「那好吧!」他的手一到剑,一

气流至全身。
瞬间,他一跃而起,持剑往空中一划,一道剑气

空穿云朝右前方一颗大树去,来没来得及眨眼,树

中间就被穿了一个

。
四周的气息凝结片刻,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听到鸟叫虫鸣。这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剑气吧!
「如何?老

子这剑不错吧!这对剑可是我少数得意的作品。」莫非言又把剑拿了过来,拿了一块布,坐在一旁拭剑。
杨淮雨施展了那招之後,则是觉得

一阵沈闷,好像有东西压住似的,猛咳了老半天,才渐渐回复平顺的呼吸。
「有了这宝石宛如脱胎换骨一般,真神奇。」他眼睛直盯著那宝石瞧,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石

,居然能有这麽大的威力。
「神奇什麽呀!这宝石不过就是个引子,能结合剑者和剑自身的气,使两者合而为一,你方才一定感觉到了吧?」他

也不抬地继续拭剑。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

剑合一的境界吧!」杨淮雨也曾听师父说过,剑者和剑气神完全契合时,就能达到

剑合一的境界。只是他有伤在身,方才还为完全做到这一步。
「我这剑不只能

剑合一,要是晓风、残月能双剑合璧,这两颗宝石就能将这对剑的威利发挥到极致,小子你要是有一天遇到了残月剑的主

,也许你有机会可以试一试。」莫非言叹了

气,有点惋惜,他多希望当年能与白吹雪双剑合璧,只可惜他们所走的路不同。
「只怕白前辈还看不上晚辈。」他一想到那个传说,就肃然起敬,白吹雪是何等样

,不折损在她剑下就不错了,还想妄想与她双剑合璧?
「那也不一定,过了这麽多年,很多事都变了。也许残月剑也已经换了主

也未可知?你想想,十几年前,你还只是个全家被灭门的孤儿,如今却已是个江湖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你说,这世上的事

是不是变幻莫测?」
「没错。」他点点

,的确没有反驳的必要。
「小子,等你伤好了,你有甚麽打算?」莫非言将晓风剑收回剑鞘,放在一旁打铁桌上,坐在他面前认真的问。
「自然是先去找寻铃儿,我怕她会有危险。」他昏迷了这麽多天,还不知她现在是生是死,十分担心。
「你说的如果是柳初岚的千金,柳紫铃的话,那你大可放心。老

子担保以那丫

的聪慧与明,一定会没事的。难道你不想查查,当年灭你全家的真正凶手?」
「请前辈指点?」杨淮雨直觉他一定知道些甚麽,这个莫非言毕竟也是老前辈,知道甚麽也不稀奇。
「我知道有一个

,从七年前就卧底在天蝶盟,他也暗中查访此事,此

相信你也不陌生。」
「莫老说的是谁?」他心中毫无

绪,想不出认识的

中有这种

。
「京城府衙总补

,

称神补的白玉华。他曾来找我帮他做了一柄扇子,非要把扇骨弄成金刚骨架,害老

子费了一番心血。」
「原来是他。」杨淮雨并没多大惊讶,他那天去衙门兼差时,李县令有跟他说过白玉华卧底的事,只是那时忙著工作,忘了详问这件事。
(11鲜币)红楼隔雨相望冷〈14〉
再说现在江湖这麽混

,到别

家卧底的事也是常有,别说是官府了,就是寻常

家,为了追查一只失窃的**,把自个儿子与邻居家

儿偷调换过来也是常有的事,不过这种事到了後来,都是演变为两家结成亲家的喜剧收场。
心里打定主意,等到伤好了,一定要再往府衙把这件事问个清楚。
又住了半个月,杨淮雨的伤势已然痊愈,便带著晓风剑离开莫非言的住处。
虽然心中十分牵挂柳紫铃的安危,但也觉得莫非言说的不无道理,她那麽聪明,想要自保绝对不是难事。在不清楚对方来历的

况下,贸然大张旗鼓的打听她的下落,搞不好才增添她的危险。
他越想越觉得他们遭

暗算的事,与多年前灭杨氏一家的

,极有可能是同一挂的。他还记得,他们使镖的手法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过灭杨家的凶手用的却是蝶之翼,这点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正在思考之时,他来到一处驿站。驿站是官府经营的,给出门在外的旅

、商队休息、换马之用的。
由此处到京城还有几天的路程,用走的实在太过缓慢,所以决定到驿站买一匹马。正当他打定主意时,见到十步的距离有小群

围著一个,看起来相貌斯文的年轻男子。
他身上背著一个蓝色包袱,眉宇间自然散发出一

易於常

的英气,这就叫做「气宇轩昂」吧!
杨淮雨不知发生何事?只见一旁围观的民众,越聚越多,那

似乎遇到甚麽不平之事,可是就是没一个

挺身而出替他解围的。
「几位大哥,请你们行行好,在下还急著赶路,我身上真的没有你们要的东西。这样吧!让我先回家找找,如果找著了,再给诸位大哥送到府上。」那

不断的苦苦哀求著,只差没有跪在地上磕

了,看上去真的很可怜,叫

不忍。
「放你***

,如果没有上

会让我们来搜吗?你把身上的包袱拿下来,给咱们弟兄检查检查,如果真的没有,只要你给咱们磕三个响

,你爷爷高兴了就自然放你过去。」一个领

的朝他吆喝著。
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边说边往他腿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那

痛得弯下腰来,其他几个

趁机蜂拥而上,不断拉扯他身上的包袱,那

虽拼命抵抗,但双拳难敌四掌,还是给他们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喂,别

翻啊!里面全是贵重物品,弄坏了你们陪得起吗?天啊!这是甚麽世道,光天化

抢劫,还有王法的吗?」那

大声叫喊,还一面想将包袱抢回。
「呸,你

喊

叫甚麽?甚麽王法不王法,咱们阎浮门现在可是江湖第一大帮,说的话就是王法。」那群抢匪其中一

,又朝他肚子狠狠踹上一脚,那

跌坐在地,样子看起来就像一条落水狗。
「甚麽都没有,小子,把东西藏哪了,快

出来。否则惹怒大爷,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名领

的打开包袱,找了半天,只有一些字画、古董甚麽的,很是生气,把东西狠狠扔在地上。有些玉做的文镇、笔筒甚麽的,经不起摔都碎了。
领

的

还想走上前,补给他一拳。杨淮雨再也瞧不下去了,便推开围观群众,挤到被抢劫的那

身前,出手接下领

的一拳,右手一掌挡住他的拳

,左手扣住他的手腕,让他无法再使劲。
「臭小子,你是谁?敢来管你大爷的閒事。」领

的

手虽然疼,碍於面子问题,恶狠狠的瞪著他,这麽近的距离无法使用暗器,於是举起左手朝身後的兄弟大喊一声:「给我灭了这小子。」
忽然间,二、三十枚飞镖在空中

窜,镖镖对准他和被抢的那

。围观群众害怕遭池鱼之殃一哄而散。
杨淮雨与阎浮门

手多次,还算颇有心得,熟他们的镖路。不慌不忙得,抽出腰间的晓风剑,他心里只想著要把这些飞镖全挡下来,还没想好要用哪一招。
这剑就像有灵似的,剑气突然大作,剑柄上的宝石发出耀眼的绿光,杨淮雨立刻就有所领会,反手一扬,紫气东来此招顺手使出。
他迅速得出招收招,一眨眼间已出了不下百招,空中急窜的九连环全都被砍成两半,等到从空中掉落地面时,由於剑气太猛,全都变成了铁

。
这

形,连他自己都大吃了一惊,其他

更加不用说了,那几个

连忙抱

鼠窜的赶忙逃走。
他虽然停止出招,残馀在空气中的剑气却还没散去,残馀剑气朝阎浮门手下喽喽去,被中的

,断手的断手,断脚的断脚。
但没有一个

敢停住脚步,

怕再迟一步,脑袋要和身子分家。
原本吵闹的驿站广场,只剩下他和那个被抢的

。
「你没事吧?」杨淮雨将剑收

鞘中,想要去搀扶跌倒在地的那

,那

却早已站了起身,边拍落身上的的尘土,边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好快的剑,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残月剑?」
「不是,这把剑是另一把,我师父管他叫无名,其实它真正的名字是晓风。」杨淮雨向他解释著,剑柄上镶有宝石且有此等威力的,的确是只有残月剑。不过这是莫非言把这颗宝石镶在剑柄上之前的事,此

会误会也能理解。
「原来是这样,难怪与传说中有些不符。」那

点点

,又道:「感谢兄台此番出手搭救,在下复姓皇甫,单名一个宸字。家住京城归云山庄,兄台若是有空,不妨来寒舍奉茶。」
「改

吧!再下尚有要事,不能奉陪。」杨淮雨双手拱手辞谢,看著那些散落的古董,想要弯身帮他捡起来,却被皇甫宸阻止。
「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他们真正想抢的是这个。」皇甫宸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甚麽?」他有些诧异,本来以为该是黄金珠宝之类贵重物品,没想到却只是不起眼的小瓶子。
「兄台可别小瞧,此药名为十劫灵丹,具有起死回生之效,是在下家传之物,当今世上总共只有十三颗。」他眼睛含著笑意,得意的说著。
「阎浮门要这药何用?莫非是要拿来卖钱?」虽然是难得的灵丹妙药,但若非重病之

,就算抢了去也宛如废物一般。
(11鲜币)红楼隔雨相望冷〈15〉
「兄台有所不知,阎浮门前任门主朱千仇,曾被柳初岚以及江湖数十位高手暗算,身受重伤。想必是要拿去给他治伤的。」皇甫宸又赶紧把药瓶收好,

怕等会又冒出

来抢。
「原来如此,我前些

子也吃了阎浮门的亏,还害得我与妻子走散了,也不知她如今是否平安?」杨淮雨想起伤心事,神色不禁黯然。
「兄台不必担心,小弟在京城还有些熟

,可以劳烦他们打听打听。」皇甫宸在京城

脉甚广,他平常就喜欢结

朋友,瞧杨淮雨武功不弱,自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若是皇甫兄肯帮忙,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只是在下的确实有事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必定到府上叨扰。」他拱手施礼,转身便要告辞。
「先别急著走,在下尚未请教恩公大名?」皇甫宸生怕匆匆一别,以後再难找到他,所以赶忙询问他的姓名,也好

後方便寻找。
「我姓杨,名为淮雨,恩公二字万不敢当,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阁下切勿放在心上。」他又朝皇甫宸施礼再三,两

才告别各自离去。
杨淮雨买了一匹快马,一天的工夫,就到了京城。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总府衙门找白玉华。
经由值班的官差通报,杨淮雨被带到衙门偏厅。白玉华正坐在书桌前翻看旧档,见到杨淮雨来到,并未起身迎接,放下书卷,直盯著他瞧。
「玉华兄,多

不见,你怎麽少了只手臂?」杨淮雨不明就里的问道,他不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实在是,他的断手太明显了。
「还不是拜你家夫

所赐,我听说半个多月前,你被

暗算坠下山崖,可有这事?」白玉华赏他一个白眼,要不是那晚柳紫铃突如其来的一剑,他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吗?
在弄清楚真相之前,不排除他也有帮凶嫌疑。
「我夫

?你是说铃儿?这怎麽可能?」一连三个问号,他不敢置信的睁大的双眼,以致於忽略了白玉华最後一个问题。
「天啊!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明白,你……」白玉华指著他的鼻子,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瞧见他一脸无辜的神色,想来他应该甚麽都还不知道。既然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他又何必**婆拆穿呢!
就让他继续被蒙在鼓里好了,这也许是一种幸福吧!
「玉华兄,我实在不明白你所指何事?我前阵子确实发生点事,不过现在我的伤已经都痊愈了。」杨淮雨把那天晚上以及坠崖的事,後来被莫非言所救的事

,一五一十向他说了一遍。
「嗯,你这小子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好,从山崖摔下去都能捡回一条命,啧啧,不错、不错。」他的

吻带著几分戏谑,心想要不是他不知

柳紫铃身份一事,这个总府衙门要他来的了,去不了。
「玉华兄,怎麽我觉得你今天说话

气怪怪的,在下不曾记得有开罪你的地方?」杨淮雨总觉得他今天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吞下肚一般。
「哦,没事、没事,大概是我太久没见到你了,有些挂念罢了。你今天来找我,有甚麽事吗?」白玉华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笑著问道。
「我今天来有两件事请玉华兄帮忙,第一件事是劳烦你帮我打听铃儿的下落。第二件事,想问你当年灭我杨氏一门血案的元凶。」
「啊!杨兄,你这两件事可都不是小事,第一件嘛!我会尽力帮你,至於第二件,我已有

绪,不过还需证实就是了。」白玉华闻言脸色一沈,挪了张红木椅让他坐下。
「我这儿有一枚那晚捡到的飞镖。」杨淮雨由怀中取出一枚蝶之翼

给他,这麽多年他一直都带在身上,不敢忘怀自己身上背著数百条

命的血海

仇。
「这看起来像是蝶之翼,不过……嗯,这就对了。我现在已能确定凶手是谁?」白玉华眼睛一亮,这麽多年来一直无法侦

的案子,没想到在今

终於能确定凶手。
「是谁?」他紧张的等白玉华说出答案。
「阎浮门,朱千阳。参与那天行动的肯定不只他一个,但我能担保主谋一定是他。」白玉华将蝶之翼翻过来,递给他看:「你瞧,这枚蝶之翼不同於天蝶盟惯用的,上面没有任何记号,如果是天蝶盟的,应该有一个柳字。」白玉华又翻出许多历年他查访的档案,指出许多证明他推测无误的证据。
当年朱千阳正在秘密进行一桩兵器买卖,要在朝廷为官的杨淮雨父亲帮忙,姓杨的不肯,於是全家便被阎浮门给杀害了。
「的确,我居然一直没有发现,还一直把天蝶盟当成是我的仇

,真是太对不起铃儿了。等我找到她,一定要把这好消息告诉她。」杨淮雨高兴得合不拢嘴,还怪自己因为此事,对她心存芥蒂。
「天蝶盟的确不是你的仇

,但你夫

就未必,说真的,我真的很难想像你居然能跟她同眠共枕这麽久。」白玉华忍不住说了几句。
「玉华兄,你今天说话怎麽怪怪的, 一提起铃儿,你的脸色就全变了。莫非她出了甚麽事?」他心里又开始焦急。
「没事、没事,就当我甚麽也没说过吧。」他耸耸肩,又开怀的笑了起来。邀他到家里吃过了午饭,杨淮雨便想到街上打探看看,有无柳紫铃的消息。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的

逛,京城的街道非常热闹,他来到京城也有一段时

了,一直在帮著柳紫铃处理天蝶盟的事,还没有閒暇好好的逛一逛呢!
他走到东街的市集区,自从有帮派在市集打过架闹过事之後,朝廷就颁布了一个命令,把市集牵到东区,只有在东区才可以进行买卖。而且还必须要有官府的

监督。
这样一来,那些小本经营的摊贩,非但没有受到保护,反而常常受到那些当差官爷的欺凌。偶尔拿一两个梨、蕃茄甚麽的,都是塞进嘴里就咬,从来不给钱的。
那些小老百姓从来都是敢怒不敢言,有些

就寻求帮派的保护,现在最大的帮就是阎浮门了,也就属他们的保镖生意最好。
从前天蝶盟还在的时候,做这种事都是免费不收钱的;阎浮门可就不同了,不但要收费,而且还漫天要价,收费特别昂贵。
所以那些付不出保护费的

,就只好自求多福了,现在随便到哪个摊贩去逛逛,都能看到摊贩老板


腰间著一把匕首,或是短刀之类的东西用来防身。
这些刀啊匕首啊,多半都是装饰用的,让自己安心的,顶多就是拿来削削苹果。真正遇上强盗、官兵甚麽的,还不是一样无还手之力。
(14鲜币)红楼隔雨相望冷〈16〉
「公子,来看看,我这里有各式武功密笈,包您满意。」杨淮雨经过一个摆著一堆书籍的摊子前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唤住他,拿了一本书递至他面前,笑嘻嘻地向他兜售著。
「雪弄寒梅!」杨淮雨本来也没多大兴趣,想来京城果真无奇不有,连武功密笈都能拿来卖,後来瞥见书的封面写了雪弄寒梅四个字,眼睛为之一亮:「这不是……」
「没错,这正是白吹雪的成名招式,公子,我平常是不随便向

推销的,我看你像是个习武之

,应该会有兴趣,怎麽样就这个数吧!我就把它卖给你如何?」那个小贩越说越起劲,伸出一只手掌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五十两。」真够贵的,买一本不知真假的密笈,居然要可以去客栈住一晚上的价钱。
「公子,我看你是真外行还是假外行,这可是如假包换的雪弄寒梅密笈,多少

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只有五十两连抄写费都不够,是五百两。」那

瞪了他一眼,觉得自己真是看走了眼,本以为来了个行家,没想到是个外行

。
「甚麽?五百两?我买一块金砖都够了,这也太坑

了吧?万一是假的呢?练得走火

魔怎麽办?」
杨淮雨大声叫嚷了起来,简直是吃

不吐骨

。连忙把手上的密笈放下,又看看摊子上的其他书籍,都是些有名的武功招式,云寄仙踪、紫气东来、白鹤展翅都有卖,翻翻里面所写的招式动作,虽然有几分样子,但又觉得缺少点甚麽。
「不买就不买,穷酸,以後别来逛我的摊子。」那

很不高兴的,慢步踱回摊子。
正当杨淮雨想要起步离开时,前方来了四、五个彪形大汉,身上穿著阎浮门的服装,看起来身份地位应该不高。
他们走到那

的摊子前,其中一个领

的,奋力把摊子一掀,所有书籍都散落在地:「你这

也真是不识好歹,我们叫你不要再卖这些武功密笈,你就是不听劝,看起来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
「你们算甚麽东西?以为是天皇老子啊!我一不偷、二不抢,老老实实在这做生意,你们又不是官府的

,凭甚麽不准我在这里卖。」那小贩还理直气壮的回嘴,正弯下腰去,想把地上的书捡起来。
「唉哟!老子我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有

敢这麽跟我说话。这些武功密笈是你这种

,随便可以卖的吗?那往後你要是把咱们阎浮门,九连环的密笈都卖出去了,那咱们弟兄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其中一个

,用脚踩住他的右手,那小贩痛得大声嚷嚷起来。
「你这天杀的,仗著自己是阎浮门的

,就可以随便欺负

。」那小贩虽然痛,也不忘回敬几句,那来砸摊的

听了是更加地生气,更使劲的用力踩。只听得喀擦一响,那小贩的手指骨就给踩断了几。
「哈哈,你给本爷爷磕

,我们就饶你一条小命。」领

的那

更是变本加厉,还指派手下把小贩身上的钱财都给抢走。
「喂,我说你们这几位大哥,这

虽然卖的东西古怪了些,但你们也没必要这麽欺负他吧!好歹大家都是

生父母养的。」杨淮雨实在瞧不过,回过

来说了他们几句。
「小子,你爷爷的事你也敢管,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其中一个

,一掌打在他的肩

上,想要把他一把推开。
谁知杨淮雨借力使力,右手扣住那

的手腕,轻轻的往後一带,身子微微侧过,那

就摔个

养马翻。围观的群众都拍手叫好。
「格老子的,竟然敢跟阎浮门的

作对。」另一个

著四川

音,从怀里掏出数枚飞镖,朝他去,飞镖分别攻向他的上盘、中盘、下盘。
杨淮雨拿下系在腰间的晓风剑,连鞘带剑的一一挡下那些飞镖,连剑刃都没有出鞘。
其他三个

从後面改以掌攻,其中一掌打中他的背心。幸好杨淮雨内力

厚,早已将真
元暗聚丹田,丝毫没有受伤。
一旋身,用剑分别挡下他们的攻势,然後再个个击

。先是用剑柄去打手腕、手肘、手臂关节上的道,那三

很快的就被制住了。
「怎麽样,你的手下都被我制服了,你这个领

的还要打吗?」杨淮雨双手抱著剑,笑著问领

的

。
只见那

哼了一声,冷不防抽出了一旁围观的

腰间配戴的匕首,奋力的朝杨淮雨掷去,由於距离太近,他下意识的侧身一闪。却没注意到身後站了一个,看热闹的小孩子。
就在匕首要到他的脸上时,一枚金色的九连环急速

,不偏不倚打中那把匕首。虽然那支飞镖只有短短一寸,力道却是十足,把那身长一尺的匕首给挡了下来。
围观的群众在拍手叫好的同时,都纷纷回

寻找发镖的侠士。
「***,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连阎浮门的事也敢管。」领

的那

见屡次失手,面子上挂不住,便


大骂了起来。
这时一顶小轿缓缓而来,有一个

看到,刚才那枚金色的飞镖就是从轿子里出来的,那

正高声的叫嚷著。
「怎麽,连我也管不得了麽?放任属下随意糟蹋百姓,难道平常少主都是这样教你们的吗?」一个娇柔却带有威严的声音,从轿内传出。
杨淮雨却觉得无比的熟悉,心里不禁打了个问号,难道她就是他寻寻觅觅之

,铃儿?
「放肆,你可知轿里坐的是甚麽

,竟敢这样说话?」一名抬著轿子的轿夫,指著领

的

大骂著。可别小看这四个抬轿的轿夫,可是个个身怀绝技。
「哈哈,难不成是天皇老子不成,听声音应该是个小娘们,哦,难不成是天上的玄

娘娘。」领

的

放声大笑,丝毫不把她放在心上。
「瞎了你的狗眼了,她就是阎浮门朱三小姐,还不快跪下磕

。」那轿夫若非是碍於身份,还真想冲上前去教训教训那

。
杨淮雨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以为一定是柳紫铃不会错的,本想上前与她相认。可是这会儿听到旁

说她是朱三小姐,心里

倒是冷了一半。他可从来不认识甚麽三小姐,所认识姓朱的

也就是只有朱千阳一个。
想来天底下长的相像的

也是有的,料想声音相仿倒也算不得甚麽奇怪的事吧!觉得这里

多,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免

露自己身份,眼下阎浮门的

要事知道他没死,一定不会善罢

休。
「你别吓唬老子了,我到阎浮门也有两年多了,却从来没听说过甚麽三小姐。」领

的

依然神气活现,他才不是被吓大的。
「你把刚才我出的飞镖捡起来看看。」轿内之

也不辩解,只是吩咐他这麽做。
领

的

觉得奇怪,难道小小一枚再普通不过的飞镖,也能暗藏甚麽玄机不成?
便在地上搜寻一番,将方才那枚飞镖捡起,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本不是个飞镖。
而是一凤尾银簪,簪子的内侧刻著两行小字:「凤舞九天,天降云霓,赠吾

朱凤霓。父,朱千仇亲笔。」
「这……你果真是朱三小姐?小

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得罪,请三小姐饶恕。」领

的那

赶忙跪倒在地,与他同行的另一个没被点之

,也跟著跪了下来,不停地磕著

。
「好了,本小姐不要你们在这跪来跪去,给外

瞧见了,岂不笑话咱们阎浮门。只要以後你们记住,不可随意伤百姓的命这就可以了。福伯,把簪子给我拿回来。」柳紫铃不想再这里多待,她今

本想出来逛逛,整天待在家里也挺烦闷的,没想到又遇到这样令

不开心的事。
方才的轿夫点

应了声,便把金凤簪从那

手里给拿了回来,领

的

自然是恭恭敬敬双手奉还。
福伯微微掀开轿帘,把簪子递至她手里。
「铃儿、铃儿。」这不掀还好,虽然只是瞬间由被掀开轿帘的一角,瞥见她的模样,他就十分肯定先前的猜测没有错。她的模样,即使化成灰,他也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