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房

    [第7章  第七卷    大炼钢铁]

    第5节  第六十一节    曹寡的心事

    傍晚时分，车到了白虎店。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经过供销社门，白鲜让停车，她跳下来，赶到前面车跟前，对曹寡说：“婶子，俺娘家就在这儿住，咱村的住处还在村里面。恁下来歇歇脚，到家吃点饭，待会儿咱再进村里去，恁看行啵？”

    动身时曹寡给了白鲜难堪，一路上俩再没搭腔，坐了一天车，又饥又渴，曹寡再没力给白鲜难看，就冷冷说：“恁快回去歇歇吧，俺先去看看小闺。”

    白鲜见曹寡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就走到后面对小得说：“俺先到爹娘那里看看去，待会儿再到大灶上去，恁先去卸车。”说着挥挥手让车往村里走，自家往供销社里去了。

    小得们先把车赶到扎灶的那家门，正赶上村里蹲了一院子在吃晚饭，听见车响，们都放下碗过来帮忙卸车，热热闹闹把粮食、蔬菜和各家捎带的东西卸下来了。

    曹寡来，们都很意外，猜想跟小闺恋的事有关，们热地把她迎进去，有打水让洗脸，有舀饭让吃饭，就是没敢问她来做什么，更没敢提小闺恋的话。

    小得想起桃花捎带的换洗衣裳，在车上没找到。就对长山说：“前黑了白鲜去恁家看了，家里都好，也没啥事，桃花给恁捎带的换洗衣裳，大概裹进她包袱里去了，她去供销社看她爹娘了，一会儿就过 ”

    长山心里一阵温暖，表面上可是不动声色，轻轻嗯了一声。就安排吃完饭的几个男赶车到小高炉上去卸铁，替换小得几个洗洗先吃饭。

    待才来的几个都端上碗了，长山才又端上碗凑到曹寡跟前说：“大姑，恁咋想起跑来了呢？小闺跟着俺在这里恁不放心。”

    从长山和桃花结了婚，曹寡就把这个侄婿当儿子使唤，心里比对别要亲近许多。见长山装傻，就生气地说：“俺说恁表妹跟恁上山来，俺也放心，才是恁看见她胡来也不管，俺要不来，恁还要把她卖到这山里呢。”

    “谁说的，俺表妹过得好好的，还当着联络员呢。工作又积极，又懂事，咱乡亲都喜欢她。也没见家胡来，俺咋管家。”

    “恁敢说她没跟白鲜那黑兄弟谈恋么？”

    “年轻谈谈恋咋了，现在婚姻自由，咱总不能涉家吧。”

    “就是叫狼拉狗啃了，俺也不能叫她跟了这黑山猫子。”

    “家小伙子不错，又懂事，又仁义，还是供销社的职员，男黑点怕啥？恁咋就不同意呢？这样吧，恁上来了，就看看家孩子，看看家家里，看看家过的啥光景。真要是不行，咱就拆散他们，叫小闺跟恁回家去。”

    长山这样一说，曹寡反倒没话说了，低下吃她的饭。饭后，社员们坐在院里听曹寡和小得几个才上来的讲村里的事，小得说到邻坊村子收铁的故事，几个嘻嘻哈哈说着笑话；说到发动学生孩子回家找铁，大部分都不啃声。黑小子笑骂：“李小得，恁这焉不溜溜的熊，咋能生下这等损招呢。”

    小得辩解：“俺也不想这样办，可是不想点办法，这铁就收不起来，就完不成长山给俺的任务，恁这里要是炼不下好铁，家邻坊村子都弄出来了，咱张庄的脸往哪里搁。”

    这番话说得大家都不啃声。王假妮说：“这李小得平常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刻，觉悟还怪高。这大跃进就是能锻炼。”

    正说着，白鲜一家过来了，张庄都起身让座，大家寒暄推让了一番，挤挤和和都坐下了。

    白鲜爹娘先前和曹寡都认识，俩进来就到曹寡跟前打招呼，曹寡尽管心里有疙瘩，可面子上也不好意思硬犟，再加上这几年没见，白掌柜夫都成了部打扮，曹寡一见，心里先怯了三分，也就不敢再说难听话，敷衍谦让着都坐下了

    白鲜说：“家里这些天都好着呢，老、孩子都平平安安的，食堂办得也不错。听说有些村子食堂快办不下去了，咱张庄没事，粮和菜咱都有，家里都能吃饱，大家在山上活就放心。山上活累，大家放开肚子吃，吃好喝好，给咱早点炼出好铁，说啥也不能落到邻坊村子后面。”

    黑小子开玩笑说：“白鲜两子都能当咱村里指导员了，长山啥时候任命的？”

    大家嘻嘻哈哈笑了一阵。

    白鲜说：“俺爹娘知道曹婶子来了，特意过来看看。”

    白鲜娘上嘴说：“老姐姐在咱底下村里待惯了，可能没上过山里来，山上子清苦，生活上条件差点。黑夜怪冷，俺害怕老姐姐住不惯，过来看看，要是不嫌弃，就到俺家里住两天，也和小闺说说体己话。”

    曹寡赶紧推辞：“俺这大大咧咧好热闹，晚上就住在这里，也和姐妹们拉呱拉呱。”

    小闺也说：“俺今晚也在这里挤和挤和，明儿俺娘走了再过去住。白鲜姐来了，也和娘说说体己话。”

    白鲜娘夸小闺懂事，曹寡赶快谦虚。别的也上嘴，说些客气话。

    小黑子和小得、黑小子、王假妮几个在一边拉呱。

    长山陪着白主任说炼铁的事，白鲜凑到跟前，把小包袱递给长山说：“桃花给恁捎的换洗衣裳。家里老都好着呢，妮子和二妮都上着学，就是想爹，听说俺要来，都要跟着来呢。桃花还叫俺嘱咐恁，将养好身体，千万不敢发愣，山上不比家里，气候凉。_下症候往后上了年纪受罪。”

    长山知道这是白鲜假托桃花嘱咐自家，心里暖暖的，地看了白鲜一眼说：“行，俺记住了。”

    白鲜一家告辞要走，村里都送出了街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