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绿心中既然已经打定了出谷的主意,便静静等在那丛花树旁边,也不管那两个

如何磨磨唧唧耳鬓厮磨的丑态,只拿出执行安保任务时暗处蹲守的耐

,百无聊赖地数着树下的蚂蚁。龙腾小说 ltxs520.com良久,等她把一个窝的蚂蚁都快数了个遍之后,那公孙止才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去。
确定树丛那端只剩下了柔儿一个

之后,她方才慢慢站起身,缓缓地走了出去。那丫

看见她自树丛后面走出来,当即给吓了一跳,但也许是因了心中还存在着些许侥幸,竟没有怎么惊慌,只是脸色十分难看地过来行了礼,强作镇定地道:“原来小姐跑到这儿来了,可真是叫

婢们一路好找。”
她这么一说,倒也算得上是巧妙,不但将那一种莫名的尴尬气氛缓解了过去,也为她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绝好的理由,那便是,她其实是按照贴身侍

的职责,一路寻找严绿而来的,这自然是存着个蒙混过关的意思的。
然而严绿却丝毫不为所动,只带着满面冰冷,不怒自威地盯着她,并不答话。不过,待到两

对视了片刻之后,她到底还是心虚,目光便不由得有些闪烁了起来,想是欺负严绿不过是个年幼的小孩子,纵使看见了什么也无大碍,便还是接着硬撑,故意装腔作势地走过来要将她抱回屋子中去。
看来这


花花肠子虽然多,但可惜脑子却不甚好使,严绿冷笑了一声,盯着她慢慢地道:“我已在这儿好久了,你同爹爹做的事,我都看到了。”
她一面说,一面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绣工

巧的荷包,这正是公孙止趁着裘千尺不在的时候方才拿出来细看摩挲的心

之物,本来是放在她房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的,为的自然还是躲开裘千尺的注意。然而别的地方不放,却偏偏放在

儿的房中,想必是觉得

儿尚还幼小不通

事,纵使看见了也不知道其中

意,又比较可以掩

耳目罢,除此之外,想必也与送他这荷包的

每

里多在她房中服侍大有关系。
严绿养伤的时候看过了这荷包几回,又见那两

时不时频送秋波的丑态,自然早已经猜出了其中的关联,她在屋子中困了几

,总算找到了个机会将那荷包藏了起来以备后用,今

既然可以出门,因怕单独将这东西留在房中,万一给婢

们翻找到了解释不清楚,便趁

不备随手将它带在了身上,却没想到,竟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那柔儿见了这东西,哪里还不晓得自己同谷主勾搭的事

已经被她知道了个清楚,纵然再想抵赖,也没有什么法子了,终于给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道:“柔儿该死,然则事

不是小姐想的那样。”
事

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要如此狡辩,倒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了,严绿生平最烦同此类

打

道,故而也不废话,直接道:“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便去和妈说说,看她想的是怎么样的罢。”
听到严绿提及裘千尺的名字,那柔儿登时脸色煞白,如遭雷击,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般,伏在地下,连那句“柔儿该死”都说不出来了。
看来,裘千尺一贯的铁血手段果然不是虚的,她对她自己甚为心

的公孙止已经是那般模样,对这些

婢下

自然更是严苛之极,平

里行事端正也还罢了,若稍有差池,便动辄打骂,她武艺既高,出手难免不知轻重,一旦惹怒了她,便会非死即伤。她来了谷中这几年,贴身丫鬟都不知换了几个了,其他下

更是这样,故而谷内


闻风丧胆,胆小些的竟到了听了她的名字都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地步。
严绿见到裘千尺的震慑作用收效如此之好,已经达到了她要的效果,便也见好就收,缓缓地道:“你也不用如此害怕,若要我不说,也不是不可以。”
那柔儿听得个“不说”二字,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磕

如捣蒜,连连道:“多谢小姐,只要小姐肯放了柔儿这一马,柔儿做牛做马也心甘

愿。”
严绿冷笑道:“谁要叫你做牛做马,狐狸就是狐狸,若能变成牛马,倒也是件奇事了。”
她心中对这丫

鄙夷之极,话中难免便带了些刺,那柔儿虽然听得出来,奈何有把柄落在严绿手中,也只有低

受了,不敢言语。
其实她也是怕得昏了

,也不想想公孙绿萼不过一个小孩子,哪里会懂这许多事,即便说看见了她同公孙止不轨,以现在这样的年纪,也不会想到留个荷包做证据,就算是误打误撞拿到了证据,按常理也该是直接去禀报裘千尺了,但这孩子偏偏没有,倒反过来找她谈条件,一个五岁的孩童,纵使再天

聪慧,但竟能有如此的言谈举止,不能说不是反常的,只要她稍微动动脑子,便知道此事有异,可惜她心中慌

,完全无暇顾及到此,稀里糊涂地便着了严绿的道,倒叫严绿省了不少心思。
说白了,严绿如此做的目的,还是为的出谷,她

谷的这几天,已经大略知道了身边几个

的底细,这柔儿算是中间品级最高的大丫鬟之一,她自幼在在绝

谷中长大,对谷中地形极为熟悉,又因是被家主器重的家仆,与那外出采买的管事也常有接触,想来对那谷外的世界也必然了解一二,严绿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她方才已经大略看过了谷中的水路和地形,纵然以她对水利知识极其有限的涉猎,也能看出其中的错综复杂,公孙一族本是祖上为了避祸才隐居到此的,这绝

谷也确实是个极好的避世之所,如果不了解清楚水路和地形,这山谷便真个是个与世隔绝的密闭之所了,故而,还是要先搞到出谷的地图才行。
此外,就是熟悉谷外的地形了,她须得确保她出去之后,能有地方安身立命。她虽然里子还是二十一世纪的特卫严绿,壳子却还是五岁的公孙绿萼,作为一名幼童,要出得谷去不过是个开始,接着还是要找个稳妥的地方生存长大的。她这些天来反复思量,已经为自己选定了个地方,便是终南山,这是离绝

谷最近的习武之地。那王重阳昔

曾是武功天下第一之

,足见那全真教的内功心法必有独到之处的,而她也清楚地记得,全真七子之中,便有一位是

子,可见,她想投身过去学艺也并不是全然的异想天开。
她生平做事,总是习惯预先规划,例如她原来每一次出安保任务,都要详细了解受保护对象的各项资料,特别注意他们所处的圈子。一个圈子就是一个世界,她坚信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规则,要顺利完成任务,就要遵守相应的规则,因此,安保计划的重中之重便是发现规则,然后遵守它,最后利用它。这一个观点的真实

一次次地被实践检验,最后根

蒂固地融

她的血

,几乎成为了本能,故而她很快便发现,要出去,首要的任务便是找到一个可以提供给她必须的物品和可靠信息的

,和一个同全真教顺利接触的合适的机会。
重阳宫虽然离着绝

谷不甚远,但至少也有百余里的路程,若是她仍是严绿,自己孤身前去,倒也不怕什么,但是以她现在这个五岁的公孙绿萼的身体,独自一

过去,必然还是十分凶险的,好在她顺利地拿捏住了一个脑子不甚好使却胆敢同家主偷

的婢

,打着裘千尺的名号狐假虎威一番,便可以令她惟命是从,倒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下,她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别的也没有什么,我只要你帮我做三件事,今

之事,我便可当做没有见到,就此揭过。”
那柔儿听得此话,倒是松了

气,知道严绿既然是有所求,大约确是有心放过她的,只是因不知道要她办什么事儿,心中还是不免忐忑,故而便战战兢兢地回道:“小姐但请吩咐,柔儿莫敢不从。”
严绿仔细观察她的神

,见她确实是一脸敬畏,方才开

道:“这第一件,便是给我弄一张谷中的地图并一把锋利的匕首来。”
想是这话实在太不像出自于五岁的谷主千金之

,那柔儿不免一愣,十分诧异地问道:“小姐您要这两样东西何用?”
严绿冷声道:“方才我还有件事

忘了说,我要你做的三件事,都是以你的本事能做到之事,然不论我吩咐什么,你若问东问西或是泄露了半点风声,我一样马上会将这东西拿去给妈看,你若不怕,便只管问,看我是不是能说到做到。”
她从一个孤儿奋斗到顶级的特卫,一生当中,出生

死不知多少次,早就历练得一番冷冽气势,此时拿出旧

的腔调,虽然没有做严绿时的那种异常强大的压迫感,倒也很是有着几分震慑力的,至少对这个已经受了不小惊吓的婢

是十分有效的。
果然那柔儿听了这话,直吓得又重新伏在地上,连声道:“柔儿知错了,柔儿不敢了,柔儿马上就去办。”
她又磕了一个

,便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准备离去,严绿皱了皱眉

,出声制止了她:“你慌慌张张的做甚么?生怕别

不知道么?且先将我送回山庄再说。”
那柔儿又是连声要她恕罪,见她面露不耐,才终于手忙脚

地引着她往谷主一家居住的水仙山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