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皇帝秘史

    第四卷试手补天裂 第11章 宛转蛾眉着战甲

    华朝骑兵正面主力与契丹杀得难解难分，相持不下之际，秦义与柳长风各率四千骑马已绕到契丹侧面，猛扑上去。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三面夹击之下，契丹渐渐呈现不支之势，但是他们打得十分凶悍顽强，华朝军虽稍占上风，却一时间难以取胜。这般单兵种硬碰硬的正面锋，别无花巧，就是力量强者胜。

    萧若策马在正面主力后方，发令指挥战斗，内心始终有种强烈的不安感觉，挥之不去。胜利似乎来的太容易了些，使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偏偏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他终是禁不住心的不安，跃下马鞍，俯在地下侧耳贴地，凝神倾听。只听得前面双方战场中剧烈的震动，似乎就没有别的什么异动……等等，他突然间敏锐的捕捉到后方一阵阵有节律的响动，似乎正有大量骑兵自后方冲杀而来……

    他面色当即就变了，跳而起，大吼道：“当心！后方有敌军！”

    但为时已晚，就见无数契丹骑兵翻过矮坡出现，风驰电掣般猛冲过来，当先一匹白马，骑者是个肩后有着赤红披风的窈窕骑士，正是三公主耶律青岚！她率骑兵毫不犹豫，猛朝阵后的自己冲杀而来……

    萧若突然间明白了，这是一个圈套，一个目标是自己的圈套！想必今契丹行军途中，三公主率一小部分骑兵离队，藏在一旁，等华朝大军过去之后，便神不知鬼不觉蹑在华朝大军之后，然后趁契丹主力与华朝大军战时，突然自后方杀将出来，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他这个华朝皇帝！不论杀他还是掳走他，对华朝来说都是沉重一击。

    此时只有十来名御林军士兵护在他周围，前面厮杀当中的骑兵虽听到了皇帝命令，但还来不及勒转马首，敌已然狂奔而至。

    耶律青岚胯下骏马四蹄如飞，好似一阵狂风般疾冲至面前，她一对美丽的眸子里此刻煞气毕露，娇叱声中，刷的一声拔出腰间银月弯刀，雪亮的刀光左右转，闪电般劈翻两名御林军士卒，趁着骏马前冲之势直取皇帝本……

    萧若心下大寒，逃跑都来不及，千钧一发之际，别无他法，惟有咬紧牙关奋起全力一剑刺向她膛。他这一剑劲道还算马马虎虎，但招式就简直差得不像话，比走江湖卖艺的都不如，一剑刺出，全身上下都是绽。

    耶律青岚玉腕蓦然翻转，“叮”的一声脆响，弯刀将对方长剑封开一旁，然后弯刀顺势斜劈而下，攻向对方腹，变招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妙而狠辣，一击之下追魂夺魄。

    只听得“吱吱吱……”的一串金属磨擦尖锐之声，刀锋在皇帝的轩辕战甲上划过，带起火星四溅，却没能伤得皇帝分毫。耶律青岚不由“咦”了一声，没想到那身金甲竟刀剑难伤，攻势也随之微微一顿。

    萧若吓得一颗心险些跳出嗓子眼，有如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天幸有这身宝贝战甲，要不然非被这蛮族公主劈成两半不可。

    就这么一顿的工夫，中军后排的御林军将士已拍马蜂拥而至，拼死要把皇帝救回来。可是随耶律青岚突袭的胡骑不在少数，也玩命似的把两侧御林军挡住，为三公主创造机会。

    御林军将士们虽忠心可嘉，但这样一来，一大堆挤在一起混战厮杀，皇帝左右两侧及身后全是御林军，他甚至连拨转马都难以办到，要是换了别的时候也许问题不大，但偏偏此时身前是蛮族公主那煞星，他这才叫欲哭无泪。

    耶律青岚一顿之后，弯刀一振处，迅速重整攻势，她这回学乖了，专攻皇帝金甲护不住的地方，出刀如风，一道道弧光围绕皇帝周身，招式又刁又毒。

    华夏民族的铠甲一般只护住身体的要害，跟西方中世纪晚期的骑士全身铠甲不同，不像中世纪全身铠把骑士全身上下严严实实全部罩住，而轩辕战甲保护的部位已算多的，也不超过百分之八十，身上仍有不少地方露在外。

    萧若持剑毛手手脚勉强招架了几招，已是频频遇险，完全应付不了契丹公主的凌厉攻势。忽然，“叮”的一声，右手虎一麻，手中宝剑被对方用刀柄磕飞，紧跟着就见契丹公主弯刀挥向自己面门，全力一击之下，真力贯注，刀锋空吱吱作响。

    他闪无可闪，避无可避，惟有眼睁睁望着刀尖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周围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也静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一道影身法迅捷如电，游鱼般自骑士们混战的空隙间闪到皇帝身旁，挺剑疾出，只见寒光一闪，“当”的一声火花四溅，硬生生将夺魂一刀招在皇帝面前不及二寸之处。险之又险。

    耶律青岚志在必得的一击被挡住，好不可惜！她应变极快，立刻收回弯刀再度攻向皇帝，本无暇理会突然出现在皇帝身旁之，只要杀得华朝皇帝，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突然出现在皇帝身旁之身着御林军服饰，手持一柄长剑，身量纤细偏矮，他一领剑诀，手腕轻抖处，剑尖“嗡”的一声颤出一片青芒锐影，飘忽不定，斜刺里点将过去。剑风凌厉，一上手便是全力以赴。

    耶律青岚大惊失色，这等高超剑术她简直前所未闻，只得全力运转刀法，应付此的攻势，几招过去，便被对方杀得连连倒退。

    到此时，中军后部的御林军已纷纷调转马，包围过来，而随耶律青岚突袭的契丹骑兵不足千，一旦攻势受挫，就立时有被围歼的危险。

    耶律青岚终于知道有这剑术高手在皇帝身边，今晚已不可能袭杀皇帝，再打下去势非全军覆没不可，她虽芳心大恨，但不得不当机立断，趁对方优势兵力完成合围前，吹响撤退号角。这支奇袭队伍便掉逃跑。

    正指挥契丹主力与华朝军队厮杀的耶律石鹰，一听华朝军队后方的号角声，就知今晚袭杀华朝皇帝的毒计已然失败，不敢再行恋战，吹响指挥号角，契丹听了，争先恐后掉转马逃跑，脱离之时很自然又被华朝骑兵杀翻不少。转眼间便跑了个一二净。

    敌军败退，大战结束，华朝将士们一片欢腾。

    萧若惊魂甫定，望着身旁神秘剑术高手，他还不知御林军中竟有这等高。

    这身着御林军黑盔甲的神秘一直低着，让看不清样貌。他默默侧身，缓步走向一旁。

    “你、你等等……到朕面前来。”萧若叫道。

    这不答，恍若未闻，依旧缓缓而行。

    目睹这一幕的将士们一片哗然，军中竟有士兵胆敢不听皇帝的命令，这还了得！

    萧若见这腰身窄窄，体态纤细婀娜，似乎是一个子……他猛地脑中灵光一闪，急喝道：“铁寒玉！你给朕站住……”

    第四卷试手补天裂 第12章 无还似有

    这名子闻言，娇躯明显的一僵，脚步停了下来。

    周围将士们一阵切切私语，御林军的都低声说军中没有一个名叫铁寒玉的啊，奇怪了……

    萧若一见就知所猜不错，一时间又惊又喜，大声笑道：“她不是御林军中的，她是朕新封的玉妃，你们还不大礼参拜！”

    将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妃子提剑上战场，这简直是千古未有的事，又知君无戏言，不得不信，便纷纷下马行礼，轰然道：“拜见玉妃娘娘！”

    “你们……起来，我、我不是皇上的……”铁寒玉又羞又急，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萧若拍马行到她身旁，脉脉望着她，柔声道：“妃呀，你乔装混进御林军随朕出征，今又出手救了朕，朕着实开心，着实开心。”

    铁寒玉把脸撇向另一旁，忿忿道：“谁是你的妃子？你……无耻！”

    将士们听了又是一阵骚动，今晚的事还真是离奇，妃子竟当众辱骂皇帝无耻，又是一桩千古奇闻。

    萧若自然晓得她是在骂自己下药强了她。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想想都觉有够无耻的，他也不着恼，嘿嘿笑道：“既然你不承认是朕的妃子，那为何还要潜御林军暗中保护朕？”

    铁寒玉语气一窒，过了一会，才硬梆梆说道：“我是为了全天下的老百姓才这么做的，当今天下不能没有你，你不能死！”

    萧若一听几乎要笑出声，呀，就是这么奇怪，怎么就不好意思承认呢！亏她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知是说给别听的，还是用来说服她自己的。他何等乖觉，自然不会傻到在这暧昧之事上跟她争个分明，眼珠子一转，笑道：“朕仓促御驾亲征，身旁缺少武艺好的贴身侍卫，适才你也看见了，险些被敌所趁。朕看你身手不错，就当朕的贴身侍卫吧！”

    铁寒玉抬，剪水双瞳斜着瞅了他一眼，突然间脸红了一红，犹豫难决，久久不答。

    “要知道你给朕当贴身侍卫，乃是为了全天下的老百姓。”萧若几乎想笑出声来。

    “……好。”铁寒玉轻轻答道。

    全军打扫一下战场，让负伤者去附近城镇养伤，能战斗的统统再度上马追击契丹。战场上原有不少契丹落马的伤者，无法跟随大军撤退，只能趴在地上呻吟，等候胜利者的发落。华朝骑兵们更不打二话，一一刀统统结果了。

    战场上就是这么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丝毫之仁。眼下快速进军途中，不便接受俘虏，更不可能放他们回去，一刀杀却，一了百了。

    华朝骑兵在后面死死咬住契丹，即使追不上，也不能让他们任意屠村洗镇，也不让他们有好子过。就这般又追了两天，已到了河北境内，到得第五天下午时，见契丹找了块依山畔水的高地扎下营地。

    萧若便命全军在距敌两里处的一块背山高地安营扎寨，与敌遥遥对峙。

    全军到今已然疲乏困顿不堪，萧若仍不敢大意，晚上多派手值夜了望，以防敌军夜袭，其余士兵好生歇息，自出兵以来，他们这还是一回能安心睡个饱觉。

    是夜，萧若在帅帐中对着这一带的地形图蹙眉苦思，忽见帷帘掀处，仍是御林军装束的铁寒玉端着托盘进来，把热腾腾的饭菜一一摆放在桌案上。

    萧若前段子当皇帝享了好些天福，这几吃的苦也让他够呛，但每当他端起地方上送来的好菜好饭时，想到契丹只能啃硬粮，他就有一种病态的快感，吃起远及不上御膳的饭菜也分外津津有味。

    铁寒玉脸上沉静若水，一无表，望也不望他一眼，摆好饭菜，转身就要出去。

    “妃，来同朕一块儿吃。”萧若边走过来，边笑道。

    铁寒玉娇躯一震，丢下一句：“谁是你妃！”飞也似的逃出帅帐。

    萧若笑笑，望着她柔美的背影，心说看你能撑到几时，早晚将你坚硬的外壳打个碎，让你……他不由想到那晚把她妙绝寰的胴体压在身下时的形，满脸孽怪笑，想非非起来，饭菜吃到里是什么滋味都没有感觉。

    用完晚餐，他大大咧咧吩咐铁寒玉道：“侍卫兵，给朕打洗脚水来。”要是叫妃的话，估计她不会答理自己。

    铁寒玉一言不发出去，不一会儿端来一盆水后，他又吃吃坏笑道：“侍卫兵，来给朕捏捏肩！这几可把朕给累坏了。”

    铁寒玉没好气白他一眼，那嗔怪的神里包含着几许害羞，几许矜持，以及几许隐隐的喜悦……

    第四卷试手补天裂 第13章 运筹帷幄，计歼胡虏

    铁寒玉别别扭扭来到皇帝身后，伸出两只纤纤柔荑按在他肩，为他揉捏起来。

    她两手惯于拿刀剑，从未学过如何服侍男，回为捏肩，下手难免没轻没重。

    “哎哟，哎哟！”萧若半真半假的呼疼，“我说大姐你轻点，合着你要趁机弑君哪！”

    铁寒玉身子一僵，娇靥升起两片红云，停了一停，再下手时不敢再用力，简直跟抚差不多。

    萧若不禁又好笑又好气，两手转过去握住了她的玉手，在手中细细摩挲把玩，只觉滑腻，软绵如蛎，一时不释手，怜有加。

    铁寒玉娇吭一声，双手抽了一抽，不得脱，便也由得他了。

    萧若吃吃一笑，道：“妃呀，你身子还有没有不适？那晚你痛成那样，朕都心疼哩！”

    这等“关怀”话，直听得铁寒玉羞得抬不起来，“你你……你……我……”

    萧若趁她分神之时，蓦地转身，两臂一张一揽，将她整个娇躯搂怀中，但闻耳中一声又惊又羞的短促娇呼，霎时温香软玉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

    铁寒玉给他拥怀中，肌肤隔着衣物激磨擦，娇躯触电似的一阵阵酥软，全身劲道早已不翼而飞，他身上浓郁的男子气息将她团团包裹，熏得她脸热心颤，意迷，脑子里一片空白，已无法思考。

    萧若心大乐，登时老实不客气，对她软绵绵、香的胴体上下其手，尽抚挑逗。如意神功秘笈中记载了不少独门撩拨挑手法，眼下正好，少不得一一用在她身上。

    铁寒玉又羞又急，只觉一又一的快感电流，刺激得她浑身酥麻，像个不会武功的少一样只知本能的推拒，但往往防得了上面防不了下面，儿家敏感之处相继失陷。不多时，便被他挑逗得面通红，盈盈欲滴，红滟滟的小嘴儿半开半阖，不经意间流溢出甜美的娇吟，显然业已春泛滥。

    萧若一连几天没沾，跟她一亲热，自己的欲火也在飞速膨胀中，下身那话儿硬硬抵在她丰盈的香上，正欲采取进一步行动之时……

    铁寒玉蓦然神志一清，也不知使了个什么身法，娇躯好似游鱼一般脱出了他的掌握，闪在一旁。背对着他，螓首低垂。

    怀中玉跑了，萧若满腔欲火没了发泄处，仿佛由云端骤然跌落，心里面一阵空的，好不怅然。他忽然听得嘤嘤呜呜的啜泣之声，铁寒玉双肩一下一下抽动，他柔声道：“妃，你怎么了？”

    铁寒玉并不回，清细的声音哽咽道：“你若是真心对我，就该明媒正娶，三书六礼娶我，否则休想我与你私下……苟合！”说到最后两个字，声音轻如蚊蚋，但还是勇敢的说了出来。

    “啊？”萧若听完不由一呆，民间那套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婚姻礼法，在皇帝身上并不完全适用。皇帝大婚，那是娶；与他国和亲，那也是娶；假如迎娶李琳琳那种王族郡主，也勉勉强强可用个娶字……至于别的，那就谈不上了，皇帝要幸了哪个，给她名位只是一句话的事，没有什么娶不娶的，册立嫔妃要麻烦一些，但也谈不上娶。

    他略略转了转念，扑哧一笑道：“朕对妃当然是真心实意的。那便依你，一回京朕就光明正大迎娶你进。你满意了吧？”铁寒玉内心高傲，他知因为自己那晚的所作所为，使她内心处有种屈辱感，她也许只是为了找个投降的理由，此事若不依从于她，恐怕这种屈辱感会成为她的一个心结。

    铁寒玉缓缓转过娇躯，一双美丽的眸子波光潋滟，其间似有盈盈一泓秋水来去，凝视着他，道：“只要你答应我此事，不管你是真皇帝还是假皇帝，我都认了！”话语缓慢，但语气异常决绝，不容转圜。

    萧若心底不由凛然一惊，皱皱眉，叱道：“荒唐，难道皇帝还有假的不成？！你告诉朕，究竟是谁指使你进暗查朕的？”

    铁寒玉摇了摇螓首，道：“我不问你的真假，你也别问这件事的主谋。”

    萧若无奈何，也知铁寒玉子刚强，行事有原则，不能将她得太急，好在她在自己身旁，自能一步步攻她的心防，倒不必急于一时。

    帐外有卫兵禀告，“禁军裨将秦义求见。”

    “宣！”萧若道，见铁寒玉要离开，一把将她拉住，以示对她再无疑心之意。

    秦义大踏步进帐，拜倒道：“末将拜见皇上、玉妃娘娘。”

    “平身。”

    秦义起身，开门见山道：“皇上，末将发现这两天我军上空时不时有只鹰在盘旋，好生希奇。”

    萧若微笑道：“一点也不希奇，那其实是只原大雕——就是契丹二王子肩上站的那只。”

    秦义一听大惊失色，急急道：“皇上那不好了，末将听闻胡将有灵的雕从小喂养，几年长大后便能领会主的意思，为主侦察敌军军……糟糕，那只大雕一定是在侦察我军军，末将这就去想办法把它下来！”说着，就要转身出帐。

    萧若摆了摆手，笑道：“不用。朕早就发现了它，之所以将它留到现在，便是要让它为我军效力……”

    一言未了，秦义满脸匪夷所思的神气，忍不住道：“灵雕只听主的吩咐，不可能听我们的！”

    萧若哈哈一笑，神神秘秘道：“都可以欺骗，何况一雕。”

    秦义哦了声，见皇帝一副有成竹的模样，似乎若有所悟，便不再坚持，告辞出帐。

    萧若吩咐他去把柳长风叫来。

    不多时，柳长风进帐，见过礼，萧若问道：“柳卿，你对眼前战事有何看法？”

    柳长风沉吟一会儿，恭声道：“回皇上，依末将看，我军已立于不败之地。”

    “哦？说说看。”

    柳长风道：“敌军粮秣短缺，又被我军死死盯着，不敢分兵去劫掠附近村镇，时间一长，必定不战自溃；而反观我军，不但物资充足，还有各地援军正在源源不断赶来，时局将会对我军越来越有利，不消十天半个月，待我军援军大集时，就能以绝对优势兵力将敌营寨包围，以我军犀利的攻城器械硬攻敌营寨，将敌一举歼灭。”

    萧若淡淡一笑，道：“卿所言不差。在如此局势下，假如你是契丹的统帅，你会怎么做？”

    柳长风思索好半晌，方道：“逃！趁对方援军大集之前，全力逃回大原。”说他说完这句话，观察皇帝的表，见皇帝一派似笑非笑的模样，他突然间身躯一震，脱道：“皇上……难道想全歼这支敌军？！”

    萧若眸中杀机毕露，咬牙切齿道：“不将他们赶尽杀绝，无以告慰数月来惨死于他们刀下的百姓在天之灵；不将他们赶尽杀绝，无以展示我军军威……”还有一条原因他没说出来，只有将他们赶尽杀绝一竟全功，才能使自己在天下臣民心中竖立英明之君的威望，最大限度扭转姬煌小子在世时的不利影响。

    “皇上圣明。”柳长风听了这句话豪气顿生，顿了一顿，续道：“不过在这等不利势下，契丹似乎随时会逃跑，想全歼他们只怕不易。”

    萧若笑了一笑，再度引导道：“假如卿是契丹的统帅，你会有何打算？”

    柳长风想了想，“假如末将是契丹的统帅，一定会率军马不停蹄逃回大原。可契丹却在此扎营，依末将看，契丹二王子贪功心切，可能尚自抱着侥幸心理想反败为胜，但若等我军援军大集时，恐怕他们也只得逃跑。”

    萧若拍手笑道：“当真英雄所见略同，卿与朕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要叫契丹匹马不归，就只有在援军大集之前，有意给他们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诱使他们上钩，一钻我们预先布好的圈套，让他们无处可逃！”

    “可是契丹已成惊弓之鸟，怎么才能诱使他们中计？”

    萧若反手指了指自己，笑而不言……

    第四卷试手补天裂 第14章 火烧胡骑

    翌一大早，旭初升，晨曦四合，木清新，暗香浮动。

    皇帝率全军列队，浩浩行至契丹营寨外，轰然叫骂邀战。

    契丹也学汉打仗的规矩，高挂免战牌，紧闭寨门，拒不出战。

    萧若便吊吊嗓子，在契丹寨外开骂，他中所蕴才学之丰之博，远不是这个时代的能够想像的，他从游牧民族的萨满神灵，骂到他们的可汗；从他们的远祖匈东胡，骂到现今他们契丹……这一顿，只骂得五彩缤纷，奇峰迭起。

    华朝士兵们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哄堂大笑；而营寨里的契丹则跳如雷，纷纷向二王子请战，却给二王子严令制止住了。

    一直骂了晌午时分，也没见契丹出战，萧若好不没趣，也骂得累了，便自己去东边十几里之外的一眼温泉里泡澡，留下士兵们继续讨战。

    到夜幕降临之时，只得全军收兵回营。

    第三，华朝全军照例在契丹营寨外讨战，皇帝估计契丹仍旧不敢出战，便懒得理会这档子事，自去十几里外的温泉泡澡。

    耶律兄妹正在帅帐议事，万夫长贺兰狂沙兴兴冲进帐来，一张陋的黑脸涨得通红，洪声道：“二王子三公主，据探马回报，那南朝狗皇帝又去东面的温泉泡澡了，身边只要五百名护卫！”

    耶律石鹰双目一亮，霍地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到他身前，“这消息确切吗？”

    贺兰狂沙把连点，抑制不住兴奋道：“那皇帝自寻死路，须怪不得我们……属下请令出战，让我率一支兵悄悄掩袭过去，定将狗皇帝掳来！要是不成功，敢请二王子割我的脑袋！”

    “不妥不妥。”耶律石鹰狂喜之余却不失冷静，连连摇，道：“南朝大军就在营寨之外邀战，我军大举出营如何瞒得过他们，只怕刚一出营就会遭到他们的围攻。”

    贺兰狂沙顿时如一桶冰水当浇下，呆立在当地，说不出话来。他是北国大原上有名的勇士，彪悍勇猛，并且身经百战，功勋卓著，但谋略之事却非他所长。

    耶律青岚走过来道：“二哥，目前我军局势十分不利，还是尽早回大原为妙。我总觉得那个皇帝不比一般南朝，不可测，诡计多端，很不好对付。”

    这时，契丹军中另一名万夫长兀赫行大帐，闻言便接道：“三公主多虑了，我们二王子的灵雕一直在敌军上空侦察敌，敌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我们耳目，不怕他们使什么诡计。”

    一旁贺兰狂沙连连点称是，望着二王子，待他决断。

    耶律石鹰蹙眉沉思良久，蓦然眉一松，已打定主意，转向耶律青岚道：“妹子，二哥要再赌一把，要不然就这么灰溜溜回王廷我不甘心……”

    “二哥……”耶律青岚急道。

    耶律石鹰一抬手打断妹妹的话，鹰鸷般的目光在两位万夫长身上扫过，断然道：“我有一计，可避开营寨前的敌军，神不知鬼不觉偷袭南朝皇帝。我们就赌南朝皇帝明去不去温泉泡澡，去的话，他在劫难逃；假若他不去泡澡，那我们便打消计划，马不停蹄回大原去！”

    两位万夫长齐声应是，霎时间神抖搂，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当夜，契丹以厚棉布包裹住所有马匹的四蹄，使得行动起来悄无声息。一万多马静悄悄离开营寨，去东面十几里之外的温泉附近埋伏起来，大营中只留两百，命他们天亮后一部分列队荷枪来回巡视，一部分擂鼓，一如平一样，造成大军仍在营中的假象。

    到得辰牌时分，天方大亮，华朝大军依旧来到营寨外叫骂挑战，浑不知契丹军营只剩了一个空壳。

    东面十几里外有一眼天然温泉，四下里雾气弥漫，空气湿润。皇帝照常来泡澡，五百名御林军护卫在周围戒备，皇帝刚脱衣泉之时，猛听得不远处的树林间传出呜呜的号角声，旋即无数如狼似虎的契丹骑兵冲杀出来，密密麻麻一片，也不知有多少。

    五百名护卫吓得亡魂丧胆，本就不敢接战，拥簇着皇帝上马，仓皇转身向南方逃跑。

    契丹一万多骑兵便在后面穷追猛赶，紧紧咬在皇帝卫队之后。

    两拨马一个拼命的逃，一个玩命的追，不知不觉已来到南边饿狼岭峡谷处。南朝皇帝及其护卫毫不停顿便穿过峡谷。

    契丹二王子略一犹豫，只听得耶律青岚在旁大声娇呼：“二哥，前面地形险要，当心中敌埋伏！”

    耶律石鹰眼望着皇帝仓皇逃过峡谷，眼看就要越来越远，咬牙道：“南朝两万多骑兵都在我军营寨之外，我的灵雕一直盯着，他们哪里还抽得出足够的兵马打埋伏？！”说到这里，振臂高呼：“契丹勇士们听着：擒住南朝皇帝者，赏银万两，封万夫长！！”

    契丹全军轰然欢呼，眼睛都红了，一个二个争先恐后驱马冲进峡谷，转眼间全军都奔了峡谷之中。

    他们激动之余，并未留意到谷铺洒了很多硝石、黑油、木绵纱之类的易燃物事，或是他们中有留意到了，但完全没放在心上。他们这些蛮族在南朝遇到不明白的事物，从来就不会当一回事，因为他们更宁愿相信自己的拳。

    这支骑兵即将奔驰出谷之际，猛见前方南朝皇帝拨转马，驻足停步，回身好整以暇望着他们，古古怪怪的笑着。哪儿还有适才仓皇逃命的模样。

    “不好！中计了……”契丹高级将领们脑中不约而同闪过这个念，还未来得及采取任何反应之前，就见皇帝弯弓搭箭，弓弦响处，一支响箭挟着尖锐的厉声飞向空中，声传数里。

    得到信号，谷两端埋伏的华国兵卒便点燃了铺就多时引火物，徒然间，只见峡谷前后火光熊熊，火苗腾起足有几高，将谷两端封住，令契丹进不得进、退不得退。

    同时，峡谷上方两侧埋伏的华朝士兵们现身出来，将滚石箭雨向下倾泻……他们数虽不过千，但在如此形势下，也足以致敌军于死地。

    萧若呵呵一笑，扭朝身旁铁寒玉笑道：“谁说打埋伏就一定要很多兵来着？对付这些个鄙不文的蛮族，一条恰到好处的计策，可抵十万雄兵……”

    第四卷试手补天裂 第15章 烧，烧，烧

    萧若呵呵一笑，扭朝身旁铁寒玉笑道：“谁说打埋伏就一定要很多兵来着？对付这些个鄙不文的蛮族，一条恰到好处的计策，可抵十万雄兵……”

    铁寒玉起初的担心已烟消云散，对他既是惊讶，又是钦佩，嘴里却不肯夸赞，嗔道：“皇上真是……狡猾！”

    萧若听了哈哈大笑，翻身跃下马背，与铁寒玉相携爬上峡谷一侧高地，俯瞰全局。

    峡谷上方两侧埋伏的千余士兵由柳长风指挥，最初一阵箭雨滚石将契丹打得晕转向后，他命令士兵们将事先准备的数百坛烈酒往峡谷里砸，酒坛坠地一一砰然碎裂，下面顿时一阵稀里哗啦之声，坛中烈酒四溅开来，峡谷山道大部被烈酒所浸，变得湿漉漉的，空气间酒香弥漫，熏欲醉。

    “点火！”皇帝朗声大喊，语音铿锵有力。

    弓箭手们搭箭上弦，“吱呀”声中缓缓拉满弦指定下方，与寻常不同的是，箭镞上缠着几圈浸了油的黑绒布……自有旁边士兵帮忙点上火。

    下面困在峡谷中进退不得的契丹，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几百坛烈酒砸将下来——很显然，华朝士兵不可能请他们喝酒。待这时看见火箭准备就绪，才猛然醒悟过来，脸都绿了，发了疯似的嘶声狂嚎，其声凄厉，令闻之恻然。

    “放箭！”萧若毅然一挥袖，这句话就好像一道催命符，判了下面一万多契丹铁骑的死刑。

    只听得“嗖嗖嗖”之声连响，无数火箭将下去，地上烈酒一碰上火，便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并迅速漫延开去。顷刻之间，峡谷内已成为一片火海……

    契丹大军整个成一团，胯下战马受惊，不受控制奔撞，相互冲撞践踏，坠落马背的契丹武士在火焰中挣扎惨叫，肌肤烧得滋滋作响……整个峡谷内鬼哭神嚎，仿佛成了般若地狱一般，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这简直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面倒的屠杀！

    柳长风见皇帝望着下方面带恻然，似有不忍之状，缓缓开言说道：“皇上，请您试想一下契丹屠杀我朝无辜村民的形，彼时他们可曾手软？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如是。皇上圣心慈悲，实为我朝之福，但对鞑子蛮却大可不必难受不安。”他声调低沉而柔和，轻轻安抚身旁比他年龄小得多的皇帝。

    萧若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星目时，不忍之色一扫不见，慨然叹道：“杀，给朕狠狠地杀！对敌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朕岂有不知之理？！”

    屠杀仍在持续，每个士兵脚旁均摆放了好几坛烈酒，一坛一坛不住的扔将下去，使下面火势越发炽烈，滚滚热扑面而来。扔完之后，便以滚石弓箭杀敌，甚至于都不需要瞄准，只望下面多的地方倾泻下去便是，轻松写意。

    四面都是熊熊火焰，峡谷内好似成了熔炉炼狱，契丹本无处可逃，顶上不住有岩石箭雨倾落下来，契丹兵一片一片的倒下，惨叫声撕心裂肺，活着的也只能作最后徒劳无用的挣扎……

    自大军驻扎下来的第一天起，皇帝便下令附近州县在送饭菜时大量运送烈酒来，附近知州知县们觉着奇怪，一般战时军队里都是严禁饮酒的，但皇帝金玉言，说出的话便是圣旨，他们谁敢不遵，各自拼命搜罗治下店铺酒肆里的美酒佳酿。连里来，源源不断送大营。当然，同时运大营的还有大量易燃之物。

    空中翱翔侦察敌军军的灵雕终究是畜生，侦察大部队的动向尚可，至于每天往返送饭菜的马车里是否多了几坛酒，本就不是它能力所及。

    萧若有意留着敌灵雕也正是为此，飞禽谈不上智慧，远比好骗。今让大部队在敌营寨前挑战，灵雕侦察及此，使契丹二王子误以为全军都在那边，得以毫无顾忌的追杀南朝皇帝，却不想一栽进了预先布好的圈套里。

    不一会儿工夫，峡谷内浓烟弥漫，焦臭味扑鼻，两侧士兵们已然什么也看不清楚，只知朝叫喊声密集的地方放箭。

    一柱香的时分过去，渐渐的，峡谷内惨叫之声也慢慢沉寂下去。

    萧若看看差不多了，便下令停箭，朝下方扬声道：“你们降是不降？”

    “降不降？”“降不降……”士兵们齐声大喝，声音如春雷炸响，在山谷之间回响震，久久不绝。

    峡谷烟雾之下响起零零落落的呼降之声，同时也有不少怒叱不降的声音，然后下面乒乒乓乓镔铁击之声大作，敢幸存的契丹中，降与不降者自行打了起来。

    萧若与柳长风相视而笑，让士兵们暂时不要攻击，只命一些士兵不断在峡谷两端堆柴浇油，加助两端谷火势，使峡谷中的敌翅难飞。

    不片刻，北边马蹄如雷，黄尘四起，华朝大军也已赶来，秦义下马飞奔到皇帝面前，抑止不住满面兴奋之色，大声禀道：“皇上，我军已将敌营寨一举攻下，两百名留守契丹无一漏网！”

    萧若微微一笑，让全军士兵在北面谷外布下阵势，弓上弦，刀出鞘，准备接收投降敌军。

    “我们降了，我们投降了！……天朝皇帝饶命啊！”峡谷内响起一阵齐声求饶之声，这回没有杂音，想必不肯投降之已被当场杀掉。

    此言一出，华朝士兵们一片欢腾。自北方大原上契丹崛起以来，华朝军队与他们锋鲜有胜绩，更遑论得契丹大叫投降了。

    第四卷试手补天裂 第16章 受降

    萧若便命士兵们将北面谷大火浇熄，冲下方高声朗朗道：“所有听说，放下兵器，一个一个走出来，若稍有异动，格杀勿论！”

    下面契丹慌不迭应是，镔铁坠地声响成一片，然后一个一个垂丧气走出谷。所有幸存者脸上身上都被熏得乌黑，几难辨认。

    华朝士兵们早已将四周围得铁桶也似的，无数弓箭指着出谷的契丹，只消他们稍有异动，眨眼间便会给成刺猬。每一个契丹走过来，便有两名士兵上前，将其五花大绑带到一旁，不容有半点抗拒的余地。

    四下里一片寂静，只闻偶尔有战马打个噗鼻之声，空气间气氛好生压抑凝重。华朝士兵们无不瞪大眼睛盯着一个个出来的契丹，目不睫，不敢有丝毫大意；而契丹已将命到了敌手里，等待他们的，将是难以预料的命运，生与死全在敌一念之间，更是噤若寒蝉。

    受降过程缓慢而有序的进行着，当被缚契丹达到五六百个之际，猛听得契丹队伍后方一声大叫：“当心！他要逃跑！！”

    说时迟，那时快，两名士兵正要将最前面一个垂着的契丹捆绑，却不成想，这契丹虎吼一声，猿臂疾伸，出手如电，将这两挟在腋下，身形猛地旋转横扫，前面数名戒备的士兵被撞得东倒西歪。

    与此同时，紧跟这契丹身后的几名契丹一齐发难，赤手空拳扑向就近的华朝士兵，这几身手矫健，拳脚劲风飒然，武艺远在一般契丹之上，掌劈脚踢，手下无三合之将，杀群中，直如虎羊群一般，正前方士兵发生局部混。

    变故突生，立于两侧高处的弓箭手们纷纷放箭，嗖嗖嗖箭矢如雨丝落下，出谷的契丹顿时一大片倒在血泊中。

    蓦地皇帝身旁影一晃，铁寒玉飞速加战团，袖中一截晶莹玉尺滑手中，娇叱声中疾攻这几个契丹。

    此时，谷内契丹已停止出谷，否则一阵箭雨就够他们受的。胆敢发动突袭的契丹只有几，华朝士兵们在各级将校指挥下，很快便稳住阵脚，将这几个团团围住。

    最先发难的那契丹挟着两士兵左挥右扫，大发神威，寻常士兵本近不得身，借着包围圈在同伴们的舍命冲击下稍稍混之机，硬生生冲到了外围，扔下腋下挟的两士兵，腾身飞跃而起，一拳打翻一个骑兵，夺下马匹，拍马望北边狂逃……

    皇帝身旁秦义与南昱同时弯弓搭箭，“嗖嗖”两声，箭去疾如流星，一中马，一中马后腿。

    战马“希聿聿”一声惨嘶，飞奔中失了平衡，侧身翻倒在路旁，契丹也一栽了下来。

    大憨策马奔至，手中大刀抵住这契丹的脖子，他便再不敢动弹了。此原来却是二王子耶律石鹰，他此刻狼狈万状，焦黑的右脸颊上有一道可怖的伤，自右眼下一直延伸到嘴角边，鲜血淋漓，狰狞怕，也不知是在谷中被士兵流矢所伤，还是自己火并时被砍伤。

    这边耶律石鹰刚被擒下，那边几个负隅顽抗的契丹也被一一擒拿，他们这些原本就是强弩之末，只靠硬提着一气与士兵们厮杀，很快便告不支，何况还有武艺高超的铁寒玉加战团。

    这几一个是三公主耶律青岚，一个是万夫长贺兰狂沙，还外带两名剽悍的千夫长。另一名万夫长兀赫已然命丧于峡谷中。他们为掩护耶律石鹰逃跑，不惜甘冒奇险，硬冲华朝士兵们的阵势，却不料最终功败垂成。

    萧若施施然踱到四面前。被铁寒玉制住的耶律青岚抬恶狠狠望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几欲出火来，看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只恨不得扑将上去生生咬下他几，方算解恨。

    萧若见她被熏得满面烟灰，蓬首垢面，说不出的狼狈，几乎难以辨认，哪儿还有几前艳光四的模样，遂笑道：“哟哟哟，朕还道哪里钻出个灶王爷呢？敢是我们的契丹三公主啊！你可还记得当城下朕说的话否？”

    耶律青岚怒冲冲道：“卑鄙！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就该与我军正大光明打一场，行使谋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

    萧若笑道：“自古兵不厌诈，何来卑鄙之有！何况你们有什么资格谈正大光明，数月以来，你们仗着行军神速，来去飘乎，哪一场仗不是以有备击无备……就说数之前罢，你们要不是突然发动夜袭，朕的北大营十万大军何至于一战而溃。并且今你们不也打算偷袭朕吗？只不过朕棋高一着罢了。”

    耶律青岚听完哑无言，说不出话来。

    “记住，你从今往后是朕的了。”萧若轻佻的托起她下，就近打量一番，嘴里啧啧啧的，“你还真的有够脏耶！虽然是最最低贱的，可好歹也该净一点吧，这样子走到外面去，朕的脸面都要被你给丢尽了，难不成你们契丹都是这么邋遢的？”

    他随尽的揶揄着，站起身来，朝铁寒玉道：“妃，这就给你了，带她去清洗一番，换身净衣裳。”

    第四卷试手补天裂 第17章 完颜真部族

    铁寒玉见皇帝对这契丹公主色迷迷的模样，芳心老大不快，娇嗔道：“皇上……”

    “怎么？妃吃醋了？”萧若笑吟吟道。

    “谁、谁吃醋了？”铁寒玉从来对他不假辞色，这时听他说到“吃醋”二字，芳心暗自一凛，像是要证明自己没吃醋似的，连忙照他说的做，押着耶律青岚去了。

    她们走后，萧若转身面向谷，道：“适才高声提醒我们‘当心’的是谁？”

    “是小！”谷有大声应道，快步走将出来，在皇帝面前扑通一声跪倒，连连叩首：“小完颜古雷，叩见天朝圣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身量高瘦，黑面大耳，颧骨突出，脑前发剃得光秃秃的，脑后拖着一条老长的辫子，衣不蔽体，身上只有兽皮麻扎成的衣服。形貌甚是古怪。

    “你是耶律石鹰手下，投降异族本已不该，二王子意图逃跑时，你却为何出声提醒敌，是何道理？”萧若不冷不热道，这等背主忘义之世所不耻，他一句话回答不好，便将其当场斩杀。

    完颜古雷又磕了个，方恭声道：“圣天子容禀，小不是契丹……”

    “哦？”

    完颜古雷在皇帝锐利的目光注视下，背心冷汗直流，当下强自镇定，恭声道：“我们不是契丹，乃是关外长白山一带的真完颜部落之。”

    萧若面色很是微妙的一动。周围士兵们听了却不觉如何，大原民族部落众多，方今契丹强盛，麾下听命的部落成百上千，真部落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并且毫不起眼，甚至很多还是一回听说有个叫真的部落。

    而萧若与他们的感受则完全不一样，他不动声色问道：“那又如何？”

    完颜古雷恭恭敬敬答道：“我们部族的对天朝无比敬畏，视天朝圣天子有如天神，本就不敢来南朝打仗，都是契丹我们来的，我们不敢不从，小的哥哥——真首领完颜忽罕不得已，才派了两千族随同契丹二王子南征……其实我们部落对契丹仇似海，只是不敢反抗而已！”

    萧若便追问：“怎么个仇似海法？”

    完颜古雷悲声道：“都是因为大原上流传着一个古老的谶言：‘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所以契丹也害怕我们超过万，每年都要派遣大军来长白山一趟，残忍的杀掉我们一部分族，好使我们真的男子永远满不了万！”

    萧若听罢，不由倒抽一冷气，果然是真！跟他在21世纪自历史书上学到的一样，连“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都一模一样，决计错不了。他前几天指挥大军与契丹铁骑连场厮杀时，就发现契丹军中有不少脑后拖着长辫子的，战斗力普遍强于一般契丹，只是没太放在心上，谁知竟尔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真。

    假如他没有记错的话，历史上真正是契丹的克星，完颜阿骨打起兵时，整个部族只有区区八千成年男子，但打起号称百万大军的辽国时，简直跟秋风扫落叶一样……可那时是契丹的衰落期，而现在契丹正值鼎盛，真也未必克得住，不过不管怎么说，敌的敌是朋友，真无论如何都是一支值得利用或联合的力量。

    萧若心念电般急转，忽然哈哈朗声一阵大笑，俯身扶起完颜古雷，笑道：“原来是真族的朋友，快快请起。”

    完颜古雷受宠若惊，简直难以置信，宛如置身梦中。

    “这支契丹军中你们真还剩下多少？”萧若问。

    完颜古雷忙道：“大概还有一百多的样子。”

    萧若便命谷中的真先行出来。

    脑后拖着长辫子的真战战兢兢走出来，也不知是福是祸，惊恐万状地望着四周。

    完颜古雷说被绑的里面也有真，萧若便很豪爽的下令：“给真族朋友松绑。”

    士兵们虽不解其意，但也不敢多问，立时给真松绑，只是有意无意间把真围住，以备不测。

    萧若挥挥手，笑道：“真族的朋友请先闪开一边，等我军将残余契丹尽数捆绑，再招待你们这些远方的朋友。”

    “哦，哦。”完颜古雷呆愣愣应着。一百多幸存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被敌军到绝境，不得不放下兵器投降，把命给敌，任凭敌发落，他们最大的奢望仅仅是活命而已，连放自己回关外都不敢想像，更何况南朝皇帝当自己是朋友！

    谷中契丹不敢反抗，一个个走出来被五花大绑。

    不消大半个时辰，能自行走动的契丹已全数出谷。最后清点数，共俘虏了幸存契丹三千四百七十五，其中真一百三十九。

    自此，侵华朝腹地，纵横肆虐达数月之久的这一顽敌全军覆没，没有走脱一。俘获战马倒不多，因为多数战马在峡谷内被烧死或践踏而死，活着的都严重灼伤，难以乘骑；契丹数月来抢掠的金银财宝全部夺回，契丹个个抢了不少金银在身，但却连使用的机会也没有，到来小部分被俘，大部分了土。未尝不是报应。

    最后一场大战，己方损失微乎其微，主力部队攻契丹营寨，消灭二百留守的契丹，自己伤亡数十；而在这饿狼岭，千余士兵对契丹一万多骑兵的一场大战下来，己方只有区区几受了箭伤，也就是一开始士兵们现身朝下方扔酒坛时，被敌弓箭中的，自峡谷里成为一片火海，契丹就再也没能还击过。可称完胜。

    萧若在全体士兵的目光中，缓缓行到两侧峡谷最高处，“这里，”他提脚跺了跺地面，鸟瞰全军将士，朗声道：“这里将会立起一块石碑，刻下今所发生的一切，也刻下你们的功勋，让千秋万世的后缅怀。这饿狼岭，从今天开始，改名为胡岭，以记念今我军胡于此。大敌业已平灭，待返京之后，论功行赏，全军将士俱有封赏……”

    将士们欢声雷动，连绵一片，此起彼伏，“万岁”“万岁”的欢呼一声接着一声，响遏行云，穿金裂石，激于山壁丛林，回旋在这一片血腥肃杀的沙场……

    第四卷试手补天裂 第18章 大战结束

    大战结束，皇帝派飞骑回京报捷，同时传达皇帝谕，命翰林院翰林们着手起正式国书，派使者送往契丹王廷。

    国书用字遣词务必不卑不亢，传达善意的同时暗藏锋芒，若契丹同意签定和约，那这三千多契丹俘虏可以还给他们，两国和睦共处，在边境开设榷场易互市，对两国民众都有好处；如契丹非要兵戎相见，天朝七千多万汉绝不会屈服，便以三千多俘虏的鲜血祭旗，两国再来一场恶战，决一生死。是战是和，让契丹自己掂量着办。

    再派去北方边关三镇，传令那三位身兼节度使之职的侯爷即刻进京述职。这一支数不算多的契丹铁骑得已内地，为祸达数月之久，归结底还是他们的无能所至，责无旁贷。

    这三家侯爷也是世袭爵位，又身兼节度使之职，手握一镇军政大权，俨然便是一个半独立的小王国，朝廷里下达的命令，对他们有利的，他们便立刻执行；有损他们利益的命令，他们便敷衍了事，阳奉违。朝廷一惯对他们也无可奈何，要是严厉惩办他们，只怕反会激出祸。这也是王朝积弊重重的一方面。

    萧若打算趁此大胜余威，招他们进京，以丧师辱国之罪罢免他们节度使之职，并将节度使一职永久取消，后边关地区派经略使管政事，派总兵掌军事，由朝廷直接委任，一举除掉这一百年弊病。如若他们胆敢找借不进京，便以抗旨不遵之罪，发大军征讨他们。他们没多久前被契丹大败，元气大伤，士气沮丧，相信王师一到，以皇帝现今威望，敢跟随侯爷们造反的士兵不会太多。

    顽敌终于被扑灭，境内已无敌军，此前皇帝严令左近百姓不得靠近战场一带的禁令自然解除，附近村镇的老百姓们一窝蜂拥来军营，争相目睹当今天子的风采。

    百姓们听说皇帝为将契丹鞑子消灭，不惧矢石之险，不辞远征之苦，御驾亲征率兵千里追击敌军，与将士们同食同卧，平易近，并且严令约束军纪，于民秋毫无犯，今又巧施妙计火烧胡骑，一举将敌军尽数歼灭，其大智大勇，可比古之圣君……这些消息在百姓们之间流传，一传十，十传百，相传时不免添油加醋，修饰加工，自是言言殊，越传越是玄乎，到得后来，当今天子简直成了千古未有的明君圣主。皇帝的声望一时间达到顶点。

    萧若却不过众多民众的殷殷之，便携铁寒玉及诸将出营一见。

    只见营寨外山海，万簇动，黑压压一大片，也不知有多少。百姓们见身着金甲的皇帝出来，哗啦啦一齐跪拜叩首，轰然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乡亲们快快请起。”萧若作个虚托手势，扬声说道。

    皇帝拉着铁寒玉走到群当中，温言抚慰激动的们。几个白发苍苍的老村民围着皇帝，边走边哭诉村民们的辛酸苦难，说到动处，一个二个哽咽失声，泣不成语。

    萧若听了感同身受，心里一阵阵酸楚，眼眶泛红。他在21世纪时也是平老百姓一个，又不是姬煌那种温室中的花朵，如何不知底层们的苦楚难处，与他们分外谈得来。

    一旁铁寒玉见他得到百姓们发自内心的拥戴，而不仅仅是对皇帝的敬畏，受感动，望着气宇轩昂的少年皇帝，不禁芳心可可，美眸中彩光连闪。

    回到营寨后，不少附近地方官的上前叩见皇帝。他们这些个地方官大多是些芝麻小官，知县通判镇守一流，最大的也不过是个知州，品阶只有区区五品，寻常连皇帝面都见不到，难得有机会面圣，哪还不使出浑身解数讨皇帝欢喜。

    一时之间，谀词如，谄笑泛滥，他们在官场打滚十几年，别的本事也许没有，溜须拍马、歌功颂德那是一等一的本领，即便皇帝一无是处，跟刘阿斗不相上下，他们也能吹得天花坠，何况当今皇帝本就有自豪的资本，顿时将他捧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功盖三皇、德过五帝。

    萧若亲主战事，京城一战大败敌军，挽狂澜于即倒，更不顾自身安危，御驾亲征追杀敌军，设计火烧胡骑，以极小的代价一举歼灭这顽敌。如今大功告成，神松懈下来，要说没有一点点自我陶醉，那是骗的，这时给他们一番吹捧，也不禁飘飘然起来，洋洋自得不已。

    这些地方官见皇帝唇角笑意越来越，显然龙颜大悦，心中暗叫走对了路，正欲将阿谀之言再提升一个层次之际，忽闻旁边一声冷吭，他们打眼望去，却是穿回了装的铁寒玉所发，他们晓得她是皇帝新封的妃子，心想皇帝出征在外都将她带在身旁，得宠程度由此可见一斑，话语声顿时戛然而止，哪还敢再说。

    铁寒玉也是出身官宦之家，自身在官场也不是一天两天，对这一套再也清楚不过，听他们越吹越离谱，忍不住出声打断。

    萧若神志一清，想想也有些好笑，挥袖轰他们走路，“去去去，你们的话还真多……嗯，朕今晚要开庆功大筵，你们派多送些美酒好菜来大营，所需银钱到时候向户部支领。你们这几天来，着力督促属下运送饭菜及各项军资物什，也算有功，你们晚上也一块儿来吧！”

    这些地方官立时叩谢皇上恩典，山呼万岁。而后，出营自去办，皇帝亲代下来的差事，他们自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第四卷试手补天裂 第19章 驱虎吞狼

    到得夜间，大营里火光通明，筵席摆满了军营空地还摆不下，一直摆到营寨之外，好酒好菜流水价端上桌。将士们连来又累又乏，而且滴酒未沾，早馋得狠了，如今大敌已，浑身放松，庆功筵上尽的大吃大喝，飞觥献斝，吆五喝六，欢声笑语不绝，喧嚣热闹。

    帅帐里，皇帝与铁寒玉并肩坐在主位，南大营四将及御林军郭大虎分坐两边侧席相陪，再就是附近几个地方官，让旁着实意外的是皇帝指名要完颜古雷也来，让他坐在左首第一位，以贵客之礼相待。

    在坐文武官员自然搞不懂皇帝为何对真礼遇如此，说到底真还是己方的俘虏。

    完颜古雷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坐在位子上局促不安。

    翠衣婢们将美酒佳肴次第送上，完颜古雷望着面前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不禁食指大动，他们真部落还处在茹毛饮血的蛮荒阶段，何曾见过这等天朝致美食。既想品尝一番，又怕不懂规矩被笑话，因此不敢动。

    萧若让帐内众不必拘束，只管尽吃喝，随意就好，今晚不用顾及俗礼身份。

    丝竹之乐响起，一队歌袅袅婷婷进帐来，在中央轻歌曼舞，以助酒兴。

    地方官们都有一副好才，时不时打浑科，说些个雅俗共赏的笑话，席间欢声笑语不绝，热闹喧腾，帐内气氛转为热烈。

    萧若见铁寒玉坐在身旁有些不自在，在席下伸左手过去，握住了她一只纤纤玉手，捧在手中细细摩挲把玩。

    铁寒玉俏脸儿一红，待要抽回，却又如何抽得动，便横了他一眼，也只得由着他，好在没看见。经他这一搅和，原本坐在他身旁不自在之便被放下。

    萧若心底里暗笑，她是越来越安于妃子的身份了，对他的抗拒也越来越小，这种微妙的转变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看她嗔怪之中带着几分羞喜，那亦喜亦嗔的模样当真令他煞。

    帅帐里闹轰轰的，酒酣耳热之际，众话也随之多了起来，完全没了顾忌，相互称兄道弟，天南地北瞎侃一气。

    地方官们知在坐将领们眼下官职虽低，但他们今回立了大功，又是皇帝将，异前途不可限量，哪个不想讨好？当下番敬酒，吹捧恭维。连完颜古雷也被圈其中。

    萧若多喝了几杯，酒劲上来，也跟完颜古雷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仿佛多年的挚友一般。

    完颜古雷感动得一塌胡涂，越是蛮化未开之，往往越是至至，他拉着皇帝就要与他结拜为兄弟。

    萧若正中下怀，便趁着酒兴跟他半真半假结拜了一下。别也不敢劝阻。

    完颜古雷原本不擅言辞，喝得醉醺醺时，大着舌祝愿皇帝与玉妃早生龙子。

    此言一出，铁寒玉晶莹如玉的脸儿红得娇艳欲滴，羞赧不堪，萧若在一旁乐不可支，目光上上下下望着她全身嘿嘿嘿直乐，满脸难以言喻的猥亵笑意。

    这一席酒直饮到夜，方才宾主尽欢而散。

    散席之后，萧若亲热地拉着完颜古雷来到帐外，在全军将士与一百多真面前杀马为誓，真部落自此成为天朝藩属，双方永不相负。

    誓罢，完颜古雷率真朝皇帝拜倒，中不再称天朝圣天子，直接称呼皇上。

    营中将士们欢声雷动，他们虽打心眼里瞧不起真，觉得真部落全部——包括男老幼——加起来撑死也就两万来，并且蛮化未开，实在微不足道，但也知皇帝英明果决，这么做法自有其理由，将士们很识趣的大声欢呼。

    而对被俘的真来说，最大的心愿仅仅是保住命而已，其他的本就不敢奢望，谁知竟得到天朝皇帝青眼有加，攀上了天朝这高枝，不啻天下掉下来的好事。

    真部族多少年来饱受契丹的欺压，不但每有战事时调他们去打战送死，甚至于每年有计划的屠杀一批真男子，他们对契丹的仇恨早已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只是为了全族的命，始终不敢反抗而已。以他们一个小小的部落，能成为天朝藩属，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怎不令他们惊喜莫名！

    这一幕，很不幸落在全体契丹俘虏的眼里……

    萧若早有安排，有意把这些个契丹俘虏捆在一旁，一直没答理，他们忍饥挨饿大半夜，眼望着不远处将士们大碗喝酒，大块吃，一个二个饥火中烧。尤其看到与他们同时被俘的真却被待为上宾，那滋味就别提了，他们便是用膝盖想，也猜得到真背叛了契丹。

    到这时，南朝皇帝与完颜古雷当众盟誓，更证实了他们的猜想，目睹这一幕的契丹个个心大恨，咬牙切齿，眼中几欲出火来。

    翌，皇帝亲自率众多将士送真北返，一直送到二十里之外，方才依依惜别。

    临别时，皇帝淳淳叮嘱，说若是被契丹迫害得活不下去，便举族来投奔天朝，朕会给你们提供庇护。

    真感激涕零，当场就有一片呜咽失声，潸然泪下，趴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连连拜谢皇帝恩典。

    为让真顺利北返，皇帝亲自指派了十几名亲兵护送，给他们令牌，到达山海关后，便命令守将开关放真出关，然后便没他们的事了。

    感的一幕过后，萧若回到营地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两名契丹俘虏招到面前，道：“朕放你们二回大原……”

    话未说完，两契丹对视一眼，一怒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你耍什么花样？”

    萧若和熙一笑，道：“朕不是要杀你们，朕让你们回契丹，带句话给你们雄鹰般的可汗，以传达我朝与贵邦和好的诚意。”

    两契丹听皇帝这么说，神态当即就软了下来，忙不迭把连点。谁不想活命？既然有既不背叛民族，又可以活命的机会，没有会拒绝。

    萧若笑道：“你们回契丹王廷，对你们可汗说，他的儿子儿和三千多族在朕手里，假若他愿意跟我朝止息戈，和睦相处，朕可以将他们放回大原；如若不然，朕便拿他们三千多颗祭旗……请你们可汗三思而后行。”

    两契丹连连点，皇帝便派将他们俩护送出关。

    两出帐之后，萧若见一旁端坐的柳长风若有所思，笑道：“柳卿怎么说？”

    柳长风整理一下绪，恭声道：“皇上神机妙算，好一招驱虎吞狼之计。这两回契丹王廷后，一定会将真在这里的事悉数禀明可汗，真就要万劫不复了！以契丹的强大实力，只怕真抵抗不了太久，就会被灭族……”

    “未必，未必……”萧若连连摇，微笑道：“朕不是想让真灭族，而是要契丹与真杀得不可开，为朕整肃内政争取几年时间。”

    柳长风听了这话，不免有些惊疑不定，道：“皇上请恕末将愚钝，真固然野蛮剽悍，战斗力更在契丹之上，但他们部族数太少，未成气候，恐怕难以与契丹抗衡。”

    “后之事，后自见分晓。”萧若丢下这句高莫测的话，便不再理会柳长风。

    其实他自己也拿不准契丹与真的战争会打成什么样，他只是因为历史上的记载，隐隐觉得真不应该那么容易被契丹灭族。不管他们两方杀成个什么结果，都对华朝有利——有这就够了，这着离间计总不算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