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皇帝秘史

    第七卷脚踏四极，手握乾坤 第59章　异族大举围山

    良久之后，屋子里云收雨住，男搏战终于结束。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萧若神采飞扬，满面春风，疲惫之色一扫而空。出乎意料忍者还是个处子一一扶桑事事不可以常理度之，他老实不客气将她的元吸纳为己有，阳泰，使他着实获益良多．连体内那两至至阳的妖异真气，也在合时不知不觉中消解融合，化为他自己的内力，自此，他内功又了一层。

    适才欢好之际，他体内真气鼓如沸，流转循环，一举手、一投足，都有使不完的力道，那四个倒霉忍者不明就里，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偷袭，正好挂在了枪上，萧若随意挥洒，发招施力无不如意，畅快淋漓，举手投足间便将他们打发了。

    萧若自行穿衣起身，不一刻扎束停当，他此时心绪大佳，怒气尽消，见忍者兀自在地上无声啜泣，哀哀切切的，他臆间涌上一柔，随手在一个忍者尸体上剥下一袭夜行服，盖在她赤的香躯上，笑道：“我说东洋小贱，你要是乖乖的，我就让你跟着我．你不用回东洋扶桑岛国了，你们主公能给你的，我可以双倍给你，你想必很清楚我的身份。”

    忍者不答，只是低缀泣，也不知她听得懂汉话也否。萧若见她这副模样，也自不敢贸然解开她的道，倭的神状态不是一般理解得了地。男皆然，她一旦恢复武艺，天知道会不会又来杀自己。

    此时，谷外火光大亮，山脚下声鼎沸，看来萧若忘乎所以的欢好期间，局势已有变化。

    “不好了！不好了！黄公子快来看……”缠缠绵锦两兄弟咋咋呼呼冲进来，藤原井跟在后面，待三看清楚堂内的形。一齐楞住了。里面多出了四个黑衣忍者，三死一重伤，地面上一片狼籍。

    萧若两手一摊，笑道：“你们看，我的战绩还不错吧？”这话一语双关，暗指他与忍者的战绩。

    可巧军师也正是进来，听到这句话，她是何等千伶百俐的儿。那还有什么不懂的，听他强了还要炫耀一番，不禁又羞又怒．忿忿嗔道：“荒无……哼！”说到一半硬生生忍住了。

    萧若闻弦音而知雅意，当然明白她在骂自己是“荒无道的昏君“，他暗自一晒，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哪个不好色。明君好色那叫风流，只有昏君好色才是荒无道，可见明君还是昏君。本就不在好色上区分。

    萧若强吻军师之后，已笃定她是个易钗而弁的大姑娘家，见她轻嗔薄怒，柳眉颦蹙。薄薄地樱唇上撅，别具一番美态。他心痒难搔，冲她眨眨眼．又瞄了瞄地上仅盖着一件黑抱的忍者．然后目光上上下下望着她全身嘿嘿嘿直乐，言外之意昭然若揭。

    军师哪还不知他脑子里想的事是何等的不堪。顿时面红过耳，羞赦得说不出话来，“淬”了一，跺跺脚，飞一般逃了出去，飒爽英姿尽失，平里的沉稳冷静消失得无影无踪，倒像个初涉场的羞涩小丫。萧若在后面哈哈大笑。

    两眉来眼去，缠缠绵绵看得全然不明所以、一旁藤原井轻咳了一声，正容道：“黄公子，我军……噢不！敌军大队马赶到，已把山脚下围得严严实实的。我们该怎么办，请黄公子示下。”

    萧若嗯了声、谩不经心问道：“敌来了多少？”

    藤原井面孔抽搐一下，“……不下万！”语气中透着子寒气。

    “什么？！”萧若跳而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扶桑高丽今天白天损失惨重，伤亡万余，目前总兵力只身一万多，而这些姑娘对敌来说并不是生死悠关，逃了也就逃了，没什么大不了地，通常况下派个几百追捕就了不起了，怎么可能倾巢而出穷追不舍？一要知道天朝大军就驻扎在西南几十里外。除非敌不惜一切代价追击自己这个皇帝，那才说得过去。

    萧若快步冲出废庙前堂，一到外面，只觉喧闹声扑面而来，放眼望去，但见黑暗中影幢幢，山脚下火把星星点点，密密麻麻，多得恰似天上的繁星。一眼望过去，也不知有多少，但决计超过了万。敌酋岛津秀九的木车赫然也在群当中。

    萧若不由倒抽一冷气，依稀听得敌轰轰叫嚷着：“抓皇帝！”“不要叫天朝皇帝跑了……”

    “这些东洋怎么可能识我的身份？”萧若心下大为迷惑不解，白天两军大会战时，他身处中军，在御林军团团护持之下，与敌阵相距颇远，即便是最前排的敌也未必能看清自己的面貌，而今晚无星无月，黑暗笼罩大地，他又身着一身高丽士兵的衣甲，几乎不可能被无心地敌认出来。他实在想不通哪里露出了马脚。

    岛津秀九端坐车上，在众多亲兵拥簇之下缓缓前行。萧若目力惊，猛然瞧见车辕上躺着个四肢瘫软的，正是给他打折了四肢扔进地窖的那高丽士兵。却不知怎地被同伴救了出来。

    萧若身躯一震，所有疑惑登时豁然贯通。岛津秀九从红绢忍者那得知皇帝到了望海城外，派奇兵在路途中搜捕不得，又从这高丽士兵中得知他是自城墙下偷偷混进城地，两相一对照，他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了，是以，不顾一切倾巢而出来追捕天朝皇帝。

    萧若心下叫苦不迭，没想到在那个地方出了岔子，一念之仁，竟使自己一群陆万劫不复的境地。他暗暗引以为戒，看来做大事的不能有半点之仁，就得心狠手辣，险刻毒，对敌就不该讲什么信誊！

    藤原井听了下面敌军地呼声，面色惊疑不定，奇道：“抓皇帝？抓什么皇帝？这里哪来的皇帝？”

    萧若尚未答话，万俟绵绵一听来了劲，得意洋洋道：“嘿嘿，看你这倭傻乎乎的，简直是有……有眼……”他想说个成语，结果说了半天说不出来。

    “简直是有眼无珠！”万俟缠缠笑着接道，“当今皇帝就站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嘿嘿！”

    藤原井大吃一惊，眼的望向萧若，一手指着他，张大了嘴．“你……你……”

    事已至此，萧若不再藏露尾，索三下两下脱掉这身高丽士兵的衣甲，露出里面一身皇帝便服，银白色的绸锻上以金丝绣着云龙之纹。萧若身着这身衣物，越发显得气宇轩昂，英武挺拔，顾盼之际气度威严，隐然有睥睨天下、超卓万物之势。

    藤原井虽对天朝礼法不甚了了，也知只有皇帝地衣服上可以饰有龙纹，除皇帝之外的要是穿这身衣物，绝对是最最严重的蚕越，最最严重的大不敬，其罪当诛九族。他此刻再无怀疑，一时之间惊喜加，扑通一声，翻身跪倒，连连叩首，结结道：“小……扶桑藤原井，叩见天朝圣天子！愿天朝圣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萧若微微一笑，两手伸下去扶起他，道：“你不是想成为一个天朝么？”

    “是……不不，小痴心妄想……”藤原井结结道，他原本说汉话甚是流利，这时在统治着中华大地的天朝皇帝面前，紧张得都有点齿不清了。

    萧若不待他说完、道：“朕现在就赐你天朝臣民的身份、许你永居中土。你以后就姓袁，名井，乃天朝京城氏、从此中土没有会歧视于你。”

    藤原井如置身梦中，猛地反应过来，不住的谢恩，感激涕零。

    萧若道：“朕现在给你一件重要任务，你去废庙后殿厢房，寸步不离守护那些可怜的姑娘们。要是有忍者潜，你能战则战，支持不住就及时传出警讯。”

    皇帝说一句，藤原井便点个，应声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萧若最后道：“你要是完成这个任务，朕格封你为御林军千户；如若你最终力战而亡，朕便以大将之礼将你风光大葬！”说到后，心中一阵酸楚。

    藤原井感动莫名，心急逮起伏，不知不觉中已泪流满面，埂咽道：“小得蒙皇上青眼有加，愿拼却一死以报皇恩！小发誓，但叫我藤原井还有一气在，就绝不容敌伤姑娘们一汗毛！敌要进厢房，除非从藤原井尸体上踏过去！”语音掷地有声，说完举袖一抹脸上的泪水，毅然奔到废庙后殿。

    山脚下，多如蚂蚁的敌军受阻于石大阵，一时攻不进来，阵中已陷了百多个敌军士兵，骑兵步兵都有，却没一能穿过石阵，最先进石阵的骑兵中已有神志昏迷，栽倒在地上。敌军数虽众，因无识得奇门遁甲之术，面对石阵一筹莫展。

    萧若望了望东方天际，迷迷朦朦的海平面尽处隐约透出一缕晨曦，黎明即将到来……

    第七卷脚踏四极，手握乾坤 第60章　横扫千军

    眼见黎明将临，敌军也开始急躁起来，沉不住气进石阵的士兵越来越多。

    王姓军师衣袂飘飘，掠至石阵内，清啸声中，抱袖卷起大小石块东挪西移，变阵法。奇门遁甲之术奥妙无穷，敌军闯阵数虽多，然而自始至终无一能安然通过石阵，甚至不少被困得心智失常，发狂似的大吼大叫，自相拼杀起来。

    山脚下两族士兵目睹这等诡异离奇之事，不禁面面相觑，心下骇然，俱都畏畏缩缩不敢上前，要是正面战场上锋，他们决计会勇往直前，可碰上这等怪事，那就不是勇气与武艺的问题了。这个时代天朝普遍迷信、受天朝文化浸濡的扶桑高丽两小国民众也同样迷信，不少敌很自然的心想：天朝皇帝不愧是真龙天子，有天神护佑，任何凡都伤害不了，所以明明眼见他就在不选处，偏偏怎么也是不到他面前。更有愚昧倭窃窃私语，说是天朝皇帝法力如此强大、看来只有天皇陛下亲至。才能与天朝皇帝一决高低……云云。

    守卫在阵后的萧若大喜过望，这些看似平平无奇的石堆竟有如此之妙用，他细心观察石堆方位布置、知阵法也脱不出太极两仪、五行阳的变化，短时间内却看不出其中端倪。心下对军师越发赞叹有加。

    岛津秀九坐在车中缓缓驰近石阵，木车停下，他一跃而至石阵面对着石阵。凝立不动，青铜色鬼面具在跳跃不住的火光掩映之分外森怕。山脚下安静了下来。

    好半晌过后。岛津秀九缓缓举步前行，是到石阵边缘处一堆半高的石堆前，身躯微蹲，徐徐拔出腰间倭刀，双手齐握刀柄。高举过，动作异常缓慢，气势凝重而犀利，整个就如同一柄出鞘的神兵利刃。

    山上山下鸦雀无声，不单山脚下敌全部眼望着他，连山坳子上萧若军师缠缠绵绵等也都目不睫凝视此。空气间气氛很是压抑。

    暮地。岛津秀九一声惊雷般地吼声冲天而起，就见白光一闪而过，劲风纵横，刀气森森席卷开来。面前石堆被犀利无匹的刀气切豆腐似的划成两半，石屑四处飞溅，这座石堆就此崩毁，碎裂石块散落一地。

    山脚下无数士兵见了这惊世一刀。雷鸣般地喝起彩起来，“哟西哟西”之声久久不息。

    岛津秀九自左至方扫视一遍，鬼面具下双辟光四，夺心神。他缓缓向前是出六步，再望左横移两步，来到另一座石堆前。

    如法制，又是强猛绝伦的一刀劈下，倭刀碰也没碰到石堆上，光凭刀气便将这石摧毁了。石屑纷飞中他继续前进，渐渐石阵，又去劈下一座石堆。

    “不好！

    “军师待不住了，这倭刀术惊世骇俗，若任由他一刀刀劈将下，石阵非叫他以蛮力硬生生去不可。她提气纵身，飞扑石阵中，曼妙的身影在石堆间左一晃右一转，已闪至岛津秀九身前，娇吧声中，玉手一只墨玉萧颤出点点锐风，疾攻敌上身要。

    岛津秀九暮然一刀横挥而至，快如闪电，挟着一沛莫能御的劲风，直有横断山林的之势。

    军师芳心一凛，她出山以来还是回碰上强大如斯地对手，不敢硬接这一刀，她身形飘乎，施展绝顶轻功闪开。

    岛津秀九却无意与她缠斗，趁她闪躲的工夫，“轰”然一声碎三石飞溅、又劈毁一座石堆。

    军师大急，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止岛津秀九，转眼之间，又是两座石堆化为一地碎石。

    忽然，岛津秀九厉声大呼，振臂一甩，手中倭刀脱手飞出，掷向左则一堆不甚起眼的小石摧，轰然声中，小石堆当场碎。困在石阵中的敌猛觉环境斗变，眼前豁然开朗，神奇的石阵仿佛骤然间瘫痪了一般，他们呆了一呆，便呐喊着一窝蜂杀向废庙。

    原来岛津秀九并非全然不识此阵，那堆不甚起眼的小石堆便是阵眼中抠，他待时机成熟后，一举掷刀毁掉阵眼，这个石大阵就此被去，成了一片毫无灵气地石堆堆，再也困不住敌。

    阵中敌转眼间便已冲出石阵，山脚下不计其数的敌军见此形，神大振，不待下令，便争先恐后冲杀过去。

    势急转直下，敌如水般涌上来，萧若大惊失色，眼下别无他法，后面就是姑娘们的厢房，他不可以后退！萧若怒发冲冠、间热血上涌，豪气顿生，他仰天纵声长啸，群山激，木震动、直有气吞山河的气概。给哪一声清越龙吟，他拔出宝剑正面迎了上去。

    杀声震天，战鼓如雷。萧若双目眨红，以俯冲之势悍然冲敌群之中，寒芒闪，剑光席卷，周围一片片鲜血泼，伴随着肢体横飞，四周不断有敌惨叫着倒下……

    群中萧若已杀红了眼，本就不用分辨单个敌，只知见就杀，宝剑在他内力贯注下剑芒嗤嗤作响，犀利无匹，每一下挥出，都必带起一泼血，敌轻易近不得身，仿若虎羊群一般。

    他杀得起，索回剑鞘，自脚边敌尸体上抓起两支长矛，左右手各持一支，横扫斜挥，威力远及数丈，把整个山道都封死了无奈敌实在太多，前赴后继地冲上来，永无止境，迫得萧若不得不边战边往山上退。好在这一带是斜坡，敌始终面临仰攻的窘境，堆挤在一起，数虽多却施展不开。

    萧若大展神威，双矛挥舞成千百个枪影，手起矛落，指东打西，矛身都被鲜血染得透红，一面厮杀鏖战，一面缓缓退向山上。两族大军前赴后继，不要命的冲杀上来，一步步进。

    晨曦四合，晓风拂面，雾绕林稍，烟笼清涧，原本宁谧安祥的山间，双方舍生忘死地厮杀着。从石阵到废庙的这一道斜坡上，尸首狼籍，鲜血汨汨流淌，把整个山坡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第七卷脚踏四极，手握乾坤 第61章　天亮了

    天色渐渐放亮，清晨山间大雾弥漫，烟霭蒙蒙，视线受浓雾所，两丈开外就看不清影。

    王姓军师与敌酋岛津秀九在石阵中拼杀，岛津有九适才以惊世刀气劈毁石堆，实是全力施为，内力耗损非小，一气还没缓过来就碰上她一轻猛攻，加之宝刀也掷了出去，只能空手对敌，稍稍落在下风。

    两高手相争，众多士兵不上手，便一窝蜂望山上杀去。

    山坡上，萧若浑身浴血，染透重衣，双矛大开大闽，劲风激，也不知搠翻扫飞多少敌，直杀得手都发软。

    两族敌军也红了眼，激起蛮牲，只知一味往上冲，但见漫山遍野，密密麻麻，如蚂蚁似的前赴后继。

    萧若一步一步拄山坡上退，不片刻，已接近山坡顶端，废庙就在前面，他心急如焚，偏生无升可施，他一个说什么也档不住数以万计敌的攻势。

    他猛眼瞥见山坡上缠缠绵绵两兄弟缓呆呆的站着，面露恐惧之色，两战栗，他们显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想逃的，然而又不敢抛下皇帝独自逃命……那可是皇帝啊！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事后皇帝追究起来，他们照样得完蛋！所以两既想逃，又不敢逃，呆在当场，脑子里一片空白。

    萧若急中灵光一闪，朗声大呼：“缠缠锦绵，你们两个去搬块大石来，从山玻顶上狠狠望下砸……快去！！”说到后来，见两兄弟无自呆呆的缓站着，他大光其火，最后两个字以内力送出。震得群山一阵激、“快去““快去“之声回响不绝。

    缠缠绵绵身躯剧震，方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应了，蹑手蹑脚去找大石块，转眼间，两抬着一块磨盘大小的石来到山坡边，的问道：“皇上，这块石成不成？”他们两武艺虽然低微。却有一身蛮力，替力颇为可观，抬大石之类的重话胜任有余。

    “那来那么多废话？！给朕狠狠的望下砸！砸！！”萧若斯杀之中大声喝斥，真拿这浑浑噩噩的兄弟俩没办法。

    缠缠绵绵应了声，抬着大石来回了一。齐声道：“皇上当心，石来了！”说时，两同时放手，百多斤的大石“呼“声中扔了下去。

    萧若早有准备，听得脑后风声，身形灵巧的向一侧闪开，便让开了大石。

    “砰“地一声闷响。萧若正面的一个高丽士兵叫砸个正着，百多斤的大石下坠之势何等猛恶，这当场鲜血，整个衰体随着下坠的大石往下摔去。他后面的士兵本不可能支撑住这下坠巨力，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便身不由己摔将下去……

    敌原本在斜坡上摧挤成一团，彼此之间几乎没有空隙。这么一块大石冷不防砸将下来，顿时灾惨重，从山坡至山坡下摔得稀里哗啦的，死伤狼籍，自相践踏之下越发混不堪。

    雾气弥漫中，萧若只听得敌惨嚎悲呼声由近至远。一直传到山坡下，他虽看不真切，也知这么一下子对敌造成的损失不小。他大喜过望，一面挥矛厮杀，一面大声道：“你们再抬些石来望下砸！给朕狠狠的砸！”

    缠缠绵绵两兄弟欢快的应了，浑身都来了劲，能不参与直接厮杀只在上面扔扔石，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再好也没有了。

    缠缠绵绵活还算卖力气，随着两块大石先后砸将下来，敌拥在山坡上躲也躲不开，伤亡极为惨重，攻势受挫，不得不疏散群进攻，以免在这条斜坡上流尽鲜血。

    这样一来，萧若地压力也随之减轻，他不再后退，双矛狂舞，有如天神似的挡在山坡上，使敌难跃雷池一步。

    缠缠绵绵给大石一块一块往下砸，每块石砸下之前必大喊一声：“皇上当心，石来了！”以免误伤皇帝。萧若事先有准备，仗着灵巧身法躲开。他躲得开，仰攻的敌就没那么好的事了，他们虽说较一开始时疏散，但在这等处境下想躲避扔下来的石真是谈何容易，每每一块大石砸下，都必造成多死伤。

    敌军不畏损失，前赴后继向上冲杀，死一个、补上一个，死两个、镇上一双，无休无止随着时间流逝，剧斗中地萧若内力消耗过大，渐有不支之感，他咬紧牙关硬撑，双矛飞舞依旧劲风讽然，悍猛无匹、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敌，双矛打析了便换两再打，再折、再换。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知但叫还有一丝力气、就必须撑下去，撑下去！

    旭将开未开，浓雾渐散，萧若听得废庙后厢房处传出打斗呼喝之声，百忙中回首望去，透过重重薄雾，依稀可见废庙厢房周围黑影晃动，出现多名黑衣忍者的身形。

    他又惊又急，藤原井武艺虽不弱，可他有伤在喜，恐怕难以应付大群忍者的围攻。果然，很快便听到藤原井惊呼怒吼之声，显然已吃了大亏……，这时，废庙前堂掠出一道未蒙面的影，迅捷如鬼魁，却是那刚被萧若尽蹂躏过的忍者。

    左近忍者见忍者安然无患归来，发出一阵低沉的欢呼。忍者侵近一个黑衣忍者身旁，与他飞速用佳话谈几句，两越说越大声，突然间刀光一闪，忍者拔刀将其砍翻在地。

    周围所有忍者都惊呆了，连不远处的萧若也惊讶得合不拢嘴儿……

    第七卷脚踏四极，手握乾坤 第62章　千帆蔽海

    突然间刀光一闪，忍者拔刀将其砍翻在地。周围所有忍者都惊呆了，连不远处的萧若也惊讶得合不拢嘴儿。

    众忍者微微一怔之后，纷纷回过神来，怒叱声中，黑影晃动，一齐施展忍术围攻忍者。

    忍者手中刀光闪闪，展动身形，与众多忍者在厢房附近追逐厮杀。黑衣忍者们的身法快，忍者的身法更快，忍者诡异飘乎的身法兴许能迷惑中原武、但在身为上忍的忍者面讲却没有半点奥妙可言，但见她身影化作一道淡淡的青烟，忽前忽后，忽上忽下，如鬼似魁，黑衣忍者本逃不过她的追杀，随着空中一篷篷鲜血淀放开来，周遭黑衣忍者一个接着一个血溅当场。

    萧若看看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忍者竟不知何时自己解开了道，喜的是她如今弃暗投明，站在了自己这边。眼下后顾之忧已去，萧若神为之一板，长啸声中双矛横扫直糊，打飞数名敌，硬生生将敌军退了几大步。

    正当双方相持不下之际，倏闻西南方向传来隐隐的马蹄之声。转眼之间，马蹄声迅速近，好似天边传来一串闷闷的雷声，把山上山下杀喊声盖过，地面都为之微微震动。

    敌军所有不约而同停下攻势，无不面色发白，惊恐万状的望向四周。马蹄声伴随着一死亡的气息敲打在他们心。”天朝大军杀来了？”每个心底里不可遏止的冒出这个念。

    暮然，西南方薄薄的晨雾里冲出一支刺悍骑兵，马上骑士黑盔黑甲，马匹身上也披着一层漆黑磷片甲，万马奔腾，势若雷鸣，旌旗在空中猎猎狂舞，宛如一墨黑色的钢铁洪流狂飙而至。势不可当。

    御林军装备之良，为整个华朝军队之冠，所乘战马俱是产自河套及幽燕一带的高大马，马上骑士也无一不是选出来的忠勇猛士，一旦纵马突击，直有排山倒海之势，其产生的巨大冲击力，远非岛国矮鄙之所能想像地。

    山下敌军还未做出有效的反应。就见黑甲洪流势如竹般的群当中、顿时如同沸水浇雪、敌军阵势随之溃烂、仰马翻，死伤狼籍，不少瘦小的倭士兵甚至被撞得飞上了半空。

    所有敌军士兵都看傻了，他们震惊之下、自然而然以为数万华朝大军主力已至，斗志瞬间然无存。也不待将领下令，便一窝蜂涌下山，争先恐后朝望海城逃去。

    这支华朝御林军便在后面追杀，直杀得东洋哭爹叫娘，抱鼠窜，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路亡命奔逃、丢下一地尸体。

    山坡之上，萧若欣喜无已、敌一退。他只觉浑身疲惫，当下坐倒在地上喘息，同时默运内功调息。缠缠绵绵两兄弟则拍手大笑。

    相互庆幸。围绕厢房一带的忍者战也进尾声，幸存的黑衣忍者仓皇逃遁，忍者横刀俏立，衣襟上布满鲜血，面无表。凤目凛凛生威。

    那支御林军骑兵冲杀一阵，即便回转护驾，驰到山坡下纷纷翻身下马，哗啦啦跪了一地，当先是一员脸上身多处伤来的威猛将领，正是萧若格提拔的御柞军万户斑虏。他单膝跪地。顿首道：“末将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

    萧若朗声笑道：“刘卿平身，你来地正是时候。救驾无罪，敌有功，朕会给你记下今这一桩大功，自你以下所有将士均有封赏。”

    “谢皇上！”将士们齐声谢恩，站起身来。

    萧若居高临下扫视一番，发现这支御林军数不多，统共只有两三千的样子，因道：“对卿，你带来了多少？”

    姑虏一躬身，恭恭敬敬道：“启票皇上，皇上昨晚孤身出城，彻夜未归，令城军民心急如焚。天还未亮时，末将与秦将军、姬将军等众将商议，各领一部骑兵分出城寻我皇上，以防不测，正巧被末将这一路发现此地的厮杀，因故赶来。

    天幸皇上神威盖世，毫发无伤、不然臣等万死不足以赎其罪。末将总共率了三千骑。”

    萧若暗付原来这支御林军只有三千，所幸敌军被吓了胆，雾气中也搞不清楚来袭骑兵有多少，只知一味仓皇逃命。如若不然，敌军只须稳住士气姑阵厩杀，胜负还在未知之数。

    说话之间，躲在后殿厢房里姑娘们相继是出来，听了萧若与刘虏的对答，方知原来这侠肝义胆甘冒奇险将她们救出魔窟的少年竟是当今天子，一时间，如置身梦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扑通扑通声连响，姑娘们陆陆续续跪倒于地，不自禁的一片呜咽失声，“皇上……”想起这些子地狱般的苦难，姑娘们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悲痛欲绝。

    萧若眼眶泛红，埂咽难语，像有铅块压着似的苦闷，几乎透不过气来，呐呐说道：“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是朕没能保护你们，都是朕地错，朕的错……”

    姑娘们连来的恶梦一朝得解，只觉悲从中来，一个二个伏在地上捂脸痛哭，缨缨切切，有如杜鹃啼血，令闻之侧然，肝肠寸断。

    山坡下三千余名将士虽不知其中缘故，但看姑娘们的形，也隐隐猜到了几分，无不又痛又怒，心中暗暗发誓，血债还要血来还，后若不让那些灭绝的东洋加倍偿还，誓不为！！

    便在此时，东边传来一阵阵呜咽绵长的号角之声，随之木桨波之声大作，哗啦啦，哗啦啦不绝于耳。

    萧若心一凛，转望向东方。海上白雾迷濛，看不真切，隐隐可见帆影连绵，充斥海边，船身影影绰掉，气势慑。

    将士们面面相眺，俱都仰望着皇帝，静候命令。

    萧若面色异常凝重、一语不发，转身就往山峰上跑，要上高处看个分明。

    萧若心中一直存有一个难以索解的疑团：东洋扶桑高丽趁天朝内，想浑水鱼来中土捞上一把，他丝毫也不觉意外；逆臣率领的叛军被平定之后，他们不第一时间灰溜溜逃回去，还可以解释为两族狂妄自大，打下一座滨海小城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竟不把天朝大军放在眼里、妄想以两三万横扫中原……然而，当天朝五万兵开到，硬碰硬大战一场遭到惨重打击之后，他们的幻想就此灭，锐气尽失，军心沮丧，即便是最狂妄地东洋也再不敢作打败天朝大军的美梦、眼看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这时候还不尽早逃回老家，就委实令费解了。

    “除非敌另有强援未至！”他心想。

    萧若不顾身体疲惫，施展轻功身法飞速上山，不一刻，登上一座小山峰，他是到悬崖边，迎风卓立，面向东方极目远眺。

    其时，一红跃出东方天际，雾气渐趋稀散，沧海浩满，一望无际，海面上波光粼粼，犹如金蛇万道，耀眼目。

    海面上赫然呈现成百上千地大小战船，船帆连绵不绝，从岸边一直延伸到海平面的尽，布满这一带整个海面，也不知身多少船只，但见千帆俱杨，万桨齐，蔚然壮观，使一见油然而生敬畏之。

    萧若直瞧得目弦神迷，心旌动摇，他一时猜不出这支强大海军是何来路。

    纵观中土王朝，历朝历代只对陆上开疆拓土感兴遍，而对海外扩张兴致缺缺，水师规模一惯不大。本朝也不例外，只有两大水师控制着黄河、长江两大水系，再加上近十余年来华朝国势渐衰退，清剿民变匪盗都嫌力不从心，不受重视的水师就越发衰弱不堪。也正是这个原因，萧若明知东洋自海上而来，统兵东征时却有意不调黄河水师前拄助战，以免外族看见天朝水师不过如此，从而心生轻视，在东洋加倍猖狂。

    除开天朝之外，东洋两国扶桑高丽国小民弱，不值一谈，不可能拥有恁般强大的海上力量。

    萧若甚至放眼全世界，这个时代欧洲正处在漫长而黑暗的中世纪，愚昧贫弱，数百年内者不见光明，纵然把全部大大小小国家地海军力量加在一块、也不可能组成如此强大的海军。

    至于中东的伊斯兰文明，虽比这时陷于低谷中的欧洲文明强盛许多、也转究不能与遥遥领先的天朝相提并论、逞论伊斯兰内部各势力相互倾轧，并不齐心，要拼凑出这支庞大海军几无可能。

    萧若面对壮观景象，心弦颤动不止，想来想去，想脑袋都想不出：在这个时代的地球上，除了天朝之外，更有哪个国家有实力拥有一支如此强大地海上力量……

    第七卷脚踏四极，手握乾坤 第63章　当世第一舰队

    “是长生军海寇。”王姓军师不知何时来到萧若身旁，以她一惯淡淡的语调说道。

    “长生军？”萧若一怔，蔡时恍然大悟，心中迷雾尽去。他曾在朝廷卷宗里读到过在东海一带流窜的海寇记录，其中最大的一，就自称长生军。

    相传三国末期东吴灭亡后，孙氏宗族之率部逃往海上，以图匡复，被朝廷视为叛军海寇，屡剿不绝。最大一次反攻内陆发生在东晋时期，孙恩率众在江浙一带登陆，其部众号称“长生军”，由南向北一直打到建康城下，险些把东晋朝廷连拔起。后来事败，这支叛军的残部仍旧海逃遁，经此一役，长生军元气大伤，再无进攻内陆之力，此后数十年间，逐渐沦为海盗，在海上杀越货，劫掠船只，无所不为，历来被朝廷视为一大祸患。数百年以降，东吴孙氏一脉也许早已断绝，但每代长生军首领必定姓孙，自称东吴大帝的后裔，以便名正言顺，凝聚心。

    萧若所看的朝廷记录对长生军极尽贬低污蔑之能事，将他们描绘成一群穷凶极恶伤天害理的匪类徒、跳梁小丑，跟陆地上聚啸山林的寇没什么区别，萧若当时看过便算，也没怎么当一回事，却不成想，竟是强大到堪称冠绝天下的一支海上力量！

    “那就没错了，“萧若自顾自喃喃说道，“敌等候的援军看来就是这些长生军海盗。怪不得敌大败之后不赶紧逃回老家，还敢不要命似地待在望海城，原来都是为等这支援军到来。这样子才说得通了。”他心中疑惑一扫而空。

    军师黛眉轻颦，忧形于色，道：“皇上明鉴，千万不苛将这长生军视同寻常海盗，他们以东海南洋的众多岛屿为据点，大造船只、广纳亡命，数百年基业非同小可。在东海南详一带海面上纵横一时，扶桑高丽两国朝廷想做点买卖都得看他们的脸色……，恕小可直言，天朝虽威凌天下，但到了海上。却难以与这支叛军势力争锋！”

    说时，她一面观察皇帝地表。

    萧若轻轻“嘿”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唇边含着若身若无的笑意，令军师颇感高莫测。

    这时，海面上靠近岸边的船只也发现了山下聚亲的众多骑兵，一艘庞大楼船上放下一叶小舟、舟上三五个大汉着木桨向岸边划来。

    来到离岸约一箭的距离，小舟停下。岸上水里彼此都瞧得真切。

    只见舟上大汉俱都身着短衫、脑门上缠着一条蓝色布条、满脸轧拜倒竖，悍凶蛮之气毕露，一望而非善类。

    舟上大汉望见岸上骑兵君着黑盔黑甲。明显属于皇帝的亲兵——御林军，冷不丁也有些吃惊。随后，一条大汉站在舟前，手挥一把亮程程的钢刀，先是一通“哈哈哈“纵声狂笑、一手指着远处骑兵。洪声喝道：“呔！岸上的贼厮鸟仍听着，你们皇帝老儿呢？叫他出来跟爷爷答话！”说话之时，右手钢刀还不住做着虚劈之势，说完，仰天纵声大笑，猖狂不可一世。

    此言一落，两三千御林军将士怒不可遏，发出一片怒斥之声，刘虏制止住士兵地鼓噪，高声道：“什么在此疯狂叫嚣？皇上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你是那里跑出来的化外野，不知礼而不知耻，当真狂而为！”进虏自少军营，本也是个，但与对方一比，竟是丈雅得让他自己都吃惊。

    舟上大汉毫不脸红，挥刀冲册虏虚劈一下，狞笑道：“爷爷我不跟你们这些贼厮要嘴皮子！给你们皇帝老儿传一句话，就说我家孙大王半长生军十万、战船千艘在此，皇帝老儿要是个识相的，着紧地让出我江东东吴故地，还能保住一条小命儿。要是牙缝里迸半个，不，字，哼哼……”他吊着嗓子怪笑几声，瞪目喝道：“我们便杀进京城，夺了皇帝老儿的鸟位，送与我家大王坐！”

    御林军将士再度一片哗然，群汹涌，鼓噪起来，就要冲过去跟他们拼命。这些海寇狂妄嚣张的程度大大递出了他们的想像。

    小舟距离岸边超过一箭之地，舟中几个大汉身特无恐，挥着兵器冲岸上大叫大嚷，“怎么着？你们不服气是不是？有种的过来呀，过来呀！跟爷爷下海玩玩！络哈哈……”就看准了骑兵水里功夫不行，所以尽卖狂。

    便在此时，一个清朗从容的嗓音徐徐响起：“朕在这里，谁要见朕？”正是山峰上萧若的声音。

    舟中几个大汉一听这话、结结实实吃了一惊，仰望向悬崖边的便服少年，为首大汉将信将疑，慑懦道：“你你、你就是当今皇帝？”

    “如假包换。”萧若微微一笑，自有一威严高华的气度流露，衣袂随风轻轻舞动，长身玉立，造然物表，“与你说话无用，叫你们孙大王来，朕要跟他当面一谈。

    为首大汉不敢怠慢，当下吩咐手下掉回去，临是之际，遥望萧若嘿嘿例嘴一笑，道：“原来皇帝老儿也就是这么臭未地后生，嘿嘿……”言语间甚是轻能无礼。

    萧若眉锋一挑，自地上拣起一块拳样大的石，扬声道：“等等，把这块石带上。”说时，手臂微微一扬处，呼的一声石朝小舟扔了过去。

    这一下投掷劲道强浑，硬是由悬崖上扔到了海面上的小舟，远远超出寻常成年投掷的距离。

    舟中为首大汉见石飞将过来，下意识便伸手去接……一接之下，虎躯剧震，石所蓄藏地力道超乎想像，他只觉一沛莫能御的大力涌来，整个不由自主望后飞去。”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他抱着石摔进了海里。

    这大汉狼狈万状爬回舟中，跟落汤**似的，张狂气焰顿敛，忙不迭叫嚷着快开船。舟中别的大汉见皇帝一掷之威竟至于斯，无不骇然失色，不敢再回多望一眼，只是拼命划船。

    岸上发出一片喝彩之声、望着这些狂妄无礼之辈狼狈离去的背影，御林军将士们俱觉说不出的痛快。

    不多时，小舟回到楼船，禀明经过，一玻级把讯息传递上去。过了好半晌，布满海面地战船中，一艘超巨型楼船磋缓驶出。

    小舟这一番回服，耽搁了不少辰光，此时已近中天，华朝各路大军得知皇帝的下落，一齐往这边赶来，陆陆续续云某岸边，连七十门大也被骡马拖来，准备随时攻城之用。

    选巨型程船缓缓驶向岸边，岸上将士们目睹这艘海上庞然大物，无不瞧得目眩神驰，叹为观止，不自觉的发出一阵赞叹之声。

    但见这艘楼船船体长达三十余丈，起楼五层，高逾百尺，旗壮巍峨、船身两侧并无木桨、而是以二三十个车桨为动力行驶，另有五条巨型桅秆，白帆鼓风，呼呼作响。船体周身包裹着一层铁皮，使水战中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一一火箭，也无用武之地。甲扳上一队队军容整齐的士兵来回巡视、铠甲映，刀枪如雪、族旗迎风猎猎招展、旗上书一个龙飞凤舞的“孙“字。

    这艘巨船乘风，浩浩驶来，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俨然是海上霸王。

    萧若看着心一动，长生军的造船技术令惊叹，居然凌驾于天朝之上！他到底是来自21世纪的，不同与出生于这个时代的帝王。

    若是换了别的皇帝在此，目睹这般强大的一支海上叛军力量存在，多半是寝食难安，必欲灭之而后快，正所谓卧塌之旁，岂容他酣睡。而萧若则不同，他的眼界之开阔，远非这个时代的所能企及。

    萧若暗自琢磨着，恐怕东南亚不少岛屿已被长生军占据，岛上土著不可能是这群如狼似虎的海盗对手，长生军虽一直与朝廷为敌，然而他们毕竟是汉同胞，只消朝廷政策得当，肯下血本以高官显爵招安这支海上叛军，那么将整个东南亚纳天朝版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如若这姓孙的长生军首领有野心海外扩张，率领这支当世无匹舰队纵横七海，扫各大洲，萧若绝对是乐见其成，他打下哪个地方，萧若便册封他为哪个地方的总督，就像十七、十八世纪英国王室利用海盗进行殖民扩张一样。

    巨型楼船渐渐驶近，后面还有几艘楼船跟随，再后面则是海面上不升其数的大小战船。

    萧若居高临下扫视山脚下云集的大军一眼，唇角缓缓出一个促狭的笑意，命令七十门大的手立刻填装弹，然后用黑布把所有大盖住，拖到岸边排列整齐，悄悄对准行驶而至的巨船。

    不一刻，一切准备就绪，萧若要给那姓孙的海贼王一个惊喜……

    第七卷脚踏四极，手握乾坤 第64章　轰贼船

    这一带水域并无浅滩暗礁，吃水的大船也可靠近。巨型楼船缓缓驶来，离岸边一箭之外抛锚停船。

    岸上数万马异常安静，不计其数的目光俱都投注在这艘前所未见的海上巨无霸身上巨船的上层船舱装饰华丽无比，但见画栋雕梁，绚绫浮翠，镭金为柱，白玉作拦，在正午艳阳照下流光溢彩，耀眼目。

    船船中熏香弥漫，丝竹清音徐徐奏响，先是四名手执拂尘的白衣童子并肩行出，来到船首分两侧肃立，其后迷四名红衣童着铜兽香炉婀娜出来，行到船首也是分两侧而立，跟着又是持旗扇的少男少，好一会儿才走完，持立两旁，垂肃目，气氛甚是庄严肃穆。

    崖上萧若看看不由冷吭一声，暗道：“此贼排场竟比我这当皇帝的还要夸张！”

    又过了好半晌，一声僚亮的唱喏冲天而起，船首两侧少男少一齐俯身拜倒于地，袭袭香烟之中，只见十六名彩衣少抬着一张胡床缓缓自舱中行出，前后左右各有四名少，胡床之上大大咧咧躺着个无比肥胖的中年，肥大耳，浑身上下哪哪的，再加之身形较矮，活像一个圆滚滚的球，少说身三四百斤之重。

    “大王威震四海，纵横寒宇，德配天地，福身无边！”船上甲士一遍遍齐声高呼，声嘶力竭，呼声响彻海面，声势惊。

    大胖子舒舒服服侧躺在胡床上，双目半开半闽，一派慵懒之状，嘴里一下一下慢悠悠的咀嚼着。床侧跟着两名美姬，一手拿葡萄，一掌酒壶。拿葡萄的美姬小心翼翼剥去葡萄皮，把晶莹鲜的葡萄送他中；另一个美姬则时不时以美酒喂进他嘴里。一行旁若无，浑不把岸上数万马放在眼里。

    岸上不少将士者不下去了，忍不住纷纷怒叱开来。萧若不动声色，两手提起前虚按两下，鼓噪声便随之消退下去。

    十六名少抬着胡床走到船首。大胖子微微抬了抬。眯着眼扫视岸上一番，眼眸开阖间光隐隐，慑心神。”咳！”他大模大样咳嗽了一声，懒洋洋道：“是谁、打扰本王午睡喀？”嗓音阳怪气，给一种侧侧的感觉，令听了浑身不自在。

    这句话他说的甚轻，可是漫过海面传来，所有竟把每一个字听得清清楚楚、好似在耳边说出的一样。岸上将士们面面相觑。相顾骇然。

    萧若微微一笑，道：“是朕。”

    大胖子像是这才发现崖上的萧若一样，仰冲他上上下下一番打量，咧嘴一笑，道：“我道华朝皇帝迷什么三六臂的物，弄了半天，却是个嘴上无毛地半大娃娃！哈哈。哈哈，哈哈给……”说时，仰天大笑不止，甲板上无数甲士亦是一片哄笑。

    岸上秦义大怒欲狂，并指如乾，指着船首大胖子。厉声怒喝：“大胆狂徒，死到临还要卖狂！见了天朝皇上还不速速下船乞降，更待何时？！”

    大胖子瞥了他一眼，哧哧冷笑数声，道：“天朝……嘿，天朝就算全部船只加到一块儿。也不配跟本王打一场海战的！天朝皇帝小子又能奈本王何？”说到这里，不理会秦义，望向崖边迎风而立的萧若，似笑非笑道：“华朝皇帝要见本王何事啊？嘿嘿，莫非要将华朝江山送于本王？”

    萧若对他挑衅的言行也不动气，依旧负手而立，唇角缓缓牵拉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清声朗朗道：“朕的江山承袭自列祖列宗，绝不会送给任何！不过……倒是另有东西要送给你。”说完，居高临下瞄了身虏一眼。

    身虏会意，当下命令兵揭开大上地黑篷布，瞄准不远处的敌船，准备开。

    敌船上众甲士远远的望着，接耳，冲岸边整齐排列的数十个“铁疙瘩“指指点点，委实搞不明白官兵在摆弄什么玩意。

    在此期间，随军太监把神弓及黄金箭送到萧若手里。

    “开！”随着皇帝一声令下，火齐发，“轰隆隆”一阵震天巨响，好似天崩地裂，硝烟滚滚之中，十十枚弹拖着道道火蝎轰向敌船。

    敌船离岸边不远，加之船体庞大无比，如同一堵墙般的横豆在海面上，瞄准起来并不比轰击城墙难多少，这一齐，少说有四五十枚弹命中目标。

    此巨型楼船虽说庞大坚固堪称当世之冠，然而毕竟是木制船只，自不能与千年之后的钢铁巨舰相提并论，弹纵然是实心的不会炸，挨上三五枚也照样是重创，何况同时被四五十枚弹击中。

    弹轰中敌船，敌船顿时一片稀里哗啦，碎木横飞，水花四溅，船体发生一阵剧烈震，伴随着“喀啦喀啦”令心惊胆拽的断裂之声，庞大的船体顷刻间分崩离折，整个坍塌崩毁下来。

    这事儿来得太过突然，船上数以百计的水手卫兵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觉脚下一空，便身不由己哗啦啦地坠水中，惊呼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姓孙的大胖子也不例外、十六名抬床少扑通非通坠水中，他肥胖的身子失去了支撑，也不可抗拒的坠向海面。大胖子虽惊不，胡床甫一落水之际，他伸足在胡床上轻轻一点，月时双臂一振，“呼“的一声中，整个便借势跃起，他身形虽肥胖臃肿无比，竟是难以想像的轻捷灵动，轻功身法已至极上层的境界。

    说时迟，那时快！大胖子堪堪腾皋跃起，猛见一道金光空而至，疾如闪电，他甚至连转念地工夫都没有、百忙中身形飞转，左手翻掌斜劈过去，正中黄金箭的箭身，然而黄金箭所挟的力道异常强猛。他虽把黄金箭劈偏了方向，自己的整条手臂却也叫震得发麻。

    他受这一阻，去势已尽，肥胖的身躯坠落下来，伸足在水面上飘浮的一块木扳上一点，再度借力拔身窜起。

    却不料。又是一道金光闪电般地来。直奔他腹要害。

    大胖子无可奈何，只得方掌斜劈来袭之箭，掌箭相之际，猛觉一沛莫能掷地劲力延手臂直冲内腑，他闷有一声，已受了内伤。

    黄金箭自大胖子身侧擦过，惊险万状，他一真气已浊，身形坠落下来。踏在水面上一块脸盆大小的浮木上、飞快换一气。

    “站着别动！”山崖上响起一声请吧，如春雷炸响，威势迫，响彻海面，慑心神。大胖子气为之夺，一时隅立在木板上。不敢轻易造次。

    这几下兔起鹊落，其实只是一瞬问的事。海面上远近船只上的海寇忽听得一串惊雷也似巨响，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那艘堪称无敌的巨船竟尔瞬间炸毁，所有无不张结舌，惊得呆住了。而后孙大王两飞跃而起。又两度叫金光落，遥遥可见山崖上一个少年引弓待各船海寇们空自怒喝连连，也不敢轻举妄动害了大王命。

    巨船上其余落水地水手侍从各自向最近地船只游去，他们都是在海上讨生活地，水不弱。

    大胖子身为海寇首领。纵横海上数十年，水更是当世罕有其匹，他不是不想跃水中潜下水底逃命，而是因为水里到底不比空中，水纵然再好，行动起来也势必没有空气间灵活，皇帝神弓金箭正牢牢指定了他，稍有异动便是一箭来，他已亲身领教过皇帝强猛到恐怖的箭术，一见黄金箭瞄准了自己，便打心眼儿里发寒，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不敢轻易尝试。

    大胖子论究是一方枭雄，遭遇大变之后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肥乎乎的脸上惊怒之色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哈哈朗声一笑，振振双袖，遥冲山崖上的皇帝一揖，道：“化外之民孙瀚，过见华朝皇帝！民率众不远万里而来，皇上却一见面就将民的坐船轰沉了，如此这般，岂是煌煌华朝待客之道？”

    萧若听了此言，微微有点儿意外，这见风使舵倒不慢，前一刻还目中无狂得跟什么似的，转眼之间竟厚颜无耻的叙起主客之礼来。他轻吭了一声，讥谓道：“你算什么客？你是天朝叛徒，汉中的败类！多少年来，伏着天高皇帝远，在东海南洋一带率众劫掠过往商船，杀越货，无恶不作……把你千刀万剐都算轻的！”

    大胖子孙瀚眯眼望着他，发出嗤嗤嗤几声怪笑，道：“少给我来这套！自古英雄豪杰哪个不是杀如麻之辈？你姬家太祖皇帝打天下时，难道就没杀过一个无辜之？其实这世啊，也跟海里一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一不就那么回事儿，说白了四个字：弱强食！爷们地就是这档子绿林营生，世怎么看随他去，咱还懒得理会那许多。”他负手而立、肥胖无计的身躯稳稳立在小木板上，随着波涛轻轻漾，单是这一手轻功，就堪称惊世骇俗。

    真是强盗逻辑！萧若暗自一晒，道：“这且不提。你们趁华朝内，勾姑异族进侵中土，图谋不轨，又该当何罪？”

    孙瀚毫无愧色，道：“这些都是废话。常言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坐了龙椅，自然指我们为贼，我们也无话可说；如若有朝一本王身登大宝，本王就是真龙天子，至于你、你、你们……”一面说着，一面指点着岸上众，从皇帝、将领、一直指到普通士兵，“你们通通都是臣贼子！”

    此言一出，岸上将士们一片哗然、想他们堂堂朝廷官兵，反被恶名昭著的海贼指为臣贼子，简直要气炸了肺。

    萧若知跟这些个枭鸯不驯的贼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们只崇尚强权，只敬畏实力，当下话语一转，道：“想必你也知晓，这一带地域本属于唐宋两王封地，朕今既然率大军在此，你想也能想到。以唐宋两王为首的士族之业已平定。同时，扶桑高丽两族的残余马退守望海小城，旦夕可平……你是聪明，这时率手下前来中土浑水鱼，恐怕来得不是时候吧！”

    孙瀚闻言为之默然，皱着眉打量岸上。心知皇帝所言不虚。视线不自觉地凝注在黑黝黝的大上。对未知事物常常有一种非理的恐惧心理。他回想起适才惊天动地的一击，饶是以他这等喜怒不形于色地物，也不自禁的流露出些许震惊之色。

    萧若目光敏锐之至，孙瀚地神自然逃不过他的观察，便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你之所以敢来中土撒野，只是一厢愿以为天朝水师不如你的舰队强大，其实不然，朕地‘雷霆火’可以摊毁世间一切舰船！你适才也亲眼看见了，你自以为举世无双地坐船在‘雷霆火’面前瞬间沉没。要是还不信，还可以再试一试，看是你地舰认厉害，还是朕的‘雷霆火’厉害！”他嫌“火”二字不够生猛，临时取了个生猛的名字唬，反正这海贼王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儿。

    孙瀚面孔抽搐一下，粹然回过神来。哈哈大笑几声，掩饰自己的窘态，笑眯眯道：“皇上说笑了，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非份之想，这个事儿嘛……是因为拼阵子听闻天朝君臣之间打得好生热闹。民也是在南洋海岛上待久了，有些儿静极思动，一时起意带儿郎们来中土转一转，瞧瞧热闹。现下既然打完了，民这就要带儿郎们回南洋去了，哈哈……”

    一听孙瀚说出这话。俏立萧若身旁的军师明显松了气，望着萧若星目连闪，泛动着异样的神采。

    萧若神箭佑然指着孙瀚，毫不松懈，沉吟着道：“你若归顺朝廷，朕可以既往不咎，例封你为靖海王，南洋岛屿都划为你的封地，世袭罔替。不知你意下如何？愿意地话就即刻率舰队封锁望海一带的海面，见扶桑高丽两族的出来则杀无赦，待朕的大军杀尽异族侵陈者之后，朕赏你白银二十万两搞军；你如果不识抬举，嘿嘿……只怕今休想生离此地！”

    孙瀚不是笨，自然明白封王云云，其实就是一场易，以他向皇帝称臣为条件，换取朝廷对他的承认。

    孙瀚满脸惊喜之色，啧啧惊叹不已，“封王啊？！啧啧啧……皇上真看得起民哩！”

    孙瀚说到此处，肥乎乎的身体猛地上下一，脚下踏的木扳飞进，身形如离弦之箭望远处疾掠。

    变故突生、早已引弓待发地萧若不假思索便一箭朝他去。

    金光一闪而至，疾如流星，快似闪电，孙瀚早有准备，吼声中反臂一杨，手中木板脱手飞出，迎着电闪而至的金光，噗的一声轻响，黄金箭将木板赏了个对穿，然后与木扳一齐坠海中，孙瀚自己则脚点水面上飘的残木断柱飞速远去。

    巨船被整个毁轰，这一带海面上到处是飘浮的大小木块，孙瀚轻功卓越，脚点浮木飞驰，直如履平地一般，掠向最近一艘楼船。

    一开始自巨船上落水的数百名水手侍从俱都向那按船游去，孙瀚待水面上没有浮木时，便脚踏手下地顶借力，脚不沾水毫不停顿的奔行，不一刻，已至楼船之下，腾身一跃而起，上了楼船甲扳，就此楞脱险境。远近船只上的众海寇大声欢呼起来。

    岸上官兵无不暗叫可惜，只差一点点就将那海贼王留了下来。

    萧若脸上无喜无怒，默默放下弓箭、其实，他适才出一箭之后，电光石火间又是一箭上弦开弓，出的一瞬间他心念电转：“若是一箭将此伤或毙，只怕反不为美，如若因此使得海寇骚扰东南沿海，那麻烦可就大了、不如放他一马，给他一个台阶下……”正是这个念，使他上弦的一箭至终没身出，任敌逃是。

    孙瀚上得楼船，惊魂甫定，他纵横海上数十年，还是回遭遇这等险恶的境地，众目瞪瞪之下，在那年轻面前这个跟可栽得不小，他恼羞成怒，冲皇帝遥遥天呼：“东海南洋，通通是我他盘！我欲王自王之，谁敢说个不字，哪用得着他册封？！后，你当你的中土皇帝，我做我的海上霸王，你我两家井水不犯河水、想让老子对你僻首称臣，门儿都没有！”

    萧若闻言哑然失笑、两手抱拳，朝他遥遥一礼、“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清朗的话声自海面上远选传来，孙瀚胖脸微微一热，他缓过一气，已隐隐猜到自己之所以能安然回来，应是那少年手下留了，若不然，以少年悠般绝强猛的箭术，他回逃史时至少还能出一、两箭，他可没有十足把握能够躲过。

    孙瀚身躯僵了一下，终于冲皇帝一揖回礼，待所有落水手下上了船只，他纵声高呼：“开船！”

    一时间，号角声大作，旗帜传讯，布满海面的庞大舰队缓缓开动。只不过，舰队行进方向并非向南，而是向北。

    “哎呀不好！”秦义忍不住惊呼出声，“这些海寇朝那个方向一定是去望海城，他们还是要跟异族汇合犯我疆土！”

    “不然。”萧若遥望舰队远去，沉吟一回，缓缓开言道：“孙瀚并非一个傻瓜，不会看不出扶桑高丽灭在即，他们这当还的前去助战，实有百害而无一利。因是另有缘故。”萧若飞身跃下山崖，振臂大呼：“所有将士听令：全军开拔，目标——北边的望海小城！是该让那些东洋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第七卷脚踏四极，手握乾坤 第65章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萧若飞身跃下山崖，振臂大呼：“所有将士听令：全军开拔，目标一一北边的望海小城！是该让那些东洋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皇帝一声令下，数万士兵轰然相应，士气异常高涨，为惨死同胞复仇雪恨的强烈愿望，使每一名士兵都磨拳擦掌，迫不急待。骑兵当即翻身上马，步兵快速排列好队伍，数万杀气腾腾向北行去。

    全军整队期间，萧若命二百名士兵护送那些逃离虎的可怜姑娘回登州安顿，姑娘们悲喜加拜谢之后，萧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忍者的身影、看来她已然不告而别，他没来由臆间一阵莫名的稠帐，无以言说，偏生又挥之不去。

    倒是王姓军师一直默默的跟在萧若身旁，只是她秀眉轻颦、眉宇间哀愁难解，他微一转念，已隐隐猜到她因何闷闷不乐，柔声说道：“杀偿命，天经地义！若不将那些屠我无辜百姓的异族畜生留下，何以告慰满城遇难百姓的在天之灵？”

    军师不答，只发出幽幽一声叹息。

    萧若笑笑，翻身跨上御马雪麒麟、甩甩马鞭，自言自语道：“有战争就难免生灵涂炭，血流成河，除非全天下归于一统，再没有敌国与异族之分，否则，类历史注定就是一部战争史。”

    军师美眸一亮，杨起俏脸，定定望着他，梦吃般的喃喃道：“归于一统？……全天下……真的可以吗？”

    萧若心弦不期然一颤，转遥望远方，默然良久，“也许……”马蹄如雷，旌旗招展，数万大军浩浩望北方进发。至申时之末，天色已近黄昏，大军抵达望海城南郊。临海小城的城郭悠然在望。

    远远便听见海面上杀声震天，火光四起，战鼓隆隆震天价响，只见望海城以东海面上船只不计其数。两方鏖战正酣，水面被染成一片殷红之色。

    其中一方大小战船无数，船上水战器械齐备，军容鼎威。战船进退攻守之间甚身法度，配合姻熟，桅杆上“孙”字旗猎猎狂舞，正是孙瀚率领的长生军海寇舰队；另一方则是从望海城狈逃窜出来的扶桑高丽，他们原本就不是什么水军。所乘船只大多是些旧商船、渔船，外带几条海盗船，每一条船上都载满了惊恐万状的两族，显然他们是想乘船逃回国去。哪晓得刚一海就遭到长生军的截杀。

    双方水上战斗力本不成比例，说是战斗，其实自双方甫一接触开始，就演变成为一面倒的屠杀。东洋船只有的被火箭烧毁，有的被长生军楼船上的拍竿砸沉，有的在接舷战中被俘虏，有的给潜水中地海寇凿穿船底，有的脆叫长生军巨型楼船撞翻……落水的东洋两小国充塞海面，成了长生军战舰上弓箭手的绝佳靶子……东洋既无能战斗。也无力逃跑，被长生军打得落花流水，一败涂地。

    这一幕，就仿佛几百年前地白江之战重演。虽然都是遭到对方屠杀，所不同的，当年白江之战好歹面对的是大唐正规军水师。一贩涂地之余还多少有点面子；而今碰上的仅仅是一支亡命海上的叛军、败得却比当年还要彻底，还要令绝望……

    岸上数万官兵遥遥目睹这一幕，无不看得热血沸腾，眉飞色舞，不自禁大声喝彩助威起来。欢呼声震动天际，响遇行云。

    海上长生军听得官兵发自内心的为他们欢呼助威，这简直是天荒从未有过的事儿，神为之一振，有些汉子鼻发酸，目蕴热泪，他们当中虽有不少在南洋出生，然而所有的都在中土，这一刻，游子思乡之竟是从未有过的强烈。他们自发齐声高呼相回应，一面更加疯狂地杀戮异族侵略者。

    东洋的先行前锋船队在长生军强力打击下，几乎全军覆没，中军主力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敢出海送死，全军仓皇逃回了望海城里。事到如今，想逃回国去都逃不掉了。

    海上杀喊声渐渐消退，战事暂时告一段落，海面上一片狼籍，残木浮尸满目尽是，夕阳斜熊下，海水一时为之尽赤。

    萧若心下暗自感慨，都说汉自古就喜欢内斗，事实上，那是因为中国实在太大，汉实在太多，跟自己打道的机会远远多过跟异族打道，内部问题自然也就多了，而一旦面对异族，汉往往便会抛开成见，同仇敌忾，共御外侮。

    眼前官兵与海寇都能自发的团结对外，着实让他感动了一把。

    萧若挥兵直进，将小小的望海县城团团围住。小城东面临海，其余三面皆是平原，在大军层层包围之下，如同汪洋大海中一叶随波漾的扁舟，时刻会被怒涛所吞没。

    城内还剩下万余扶桑高丽，他们眼望着漫无边际的兵把城池团团包围，唯一的出路海上又被长生军封锁，所有哭都哭不出来，即使是最狂妄的也都绝望了。末即脊来临，时不时听得有歇斯底里地大哭大叫，不少倭将倭刀擦得锃亮在自己腹部比划，甚至有自相砍杀起来……城池内鬼哭狼嚎，一片最后的疯狂景象。

    秦义大憨带着一群将领兴冲冲来御帐请战，声声要连夜攻城“杀他娘的“。

    萧若看着外面的天色，沉吟一番，道：“敌已成瓮中之鳖，翼也难飞了。今天色已晚，我军没必要连夜攻城、黑暗中不惟徒增伤亡，还会让敌有逃脱的机会。诸将传令下去，今晚除留下些值夜警戒的士兵外，全军饱睡一晚养足神，明一早攻城，务必将敌杀个片甲不留、不使逃脱一！”

    众将轰然领命，神抖擞地去了。

    萧若把御林军书吏安笑之招到面前，让随行太监取来一些金银珠及几件珍奇古玩。用黄缎包裹好，命安笑之带这些东西去海上见孙瀚，好好奖励安抚他一番，请他率部再封锁海上一。

    孙瀚今当着数万部属之面。在萧若手下栽了个大大的跟，以他这么个称霸一方的枭雄，若说他心底里没有半点怨怼之，那也是不可能的。萧若知安笑之才便给。处事圆滑，让他携带厚礼去拜见孙瀚，正可以当众给足他面子，使他敬畏之中不再感到屈辱。正所谓御下之道，恩威并施，一张一驰。萧若如今是财大气，在赏赐一，向来毫不吝蔷。

    安笑之恭声领命，退了出去。自去水上见孙瀚。

    望海县城不大，全军就围着城池扎下营寨，全然不把城内敌军当一回事。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降。萧若用过晚膳后，很是悠闲的行出御帐，铁寒玉寸步不离的跟着，以防绝境中地敌派刺客来行刺。

    在营地内碰上缠缠绵绵两兄弟，兄弟俩一若见皇帝，便满脸谄笑地跟在后面。铁寒玉赶也赶不是，萧若在思索事，也懒得理会他们。

    萧若信步而行，来到一个小山坡上，站在高处遥望城墙，英眉锁。也不知在想什么。铁寒玉三也不敢打扰，默默待立一旁，缠缠锦锦大眼瞪小眼，憋闷得不行。

    “皇上，这一仗你打算怎么打？”军师不知何时来到近前，缓步行上山坡。

    萧若回首瞧了她一眼。朗朗笑道：“怎么打？哈哈，我军是怎么打怎么赢！明朕以大攻城、这座小县城的城墙既矮且薄，毫无坚固有言，几击就能把整个城墙轰塌，然后我大军一涌而…嘿，王兄难道还认为胜负有任何悬念呜？”

    “皇上所言甚是，敌军断无反败为胜之理，可……”军师玉手指着城池，续道：“可城里毕竟还有万余名敌。常言道困兽犹斗，兔子急了还咬呢！这万余敌一旦到了绝境，当心他们以必死的决心拼死一战，那时往拄能发出惊的战斗力，只怕会使我军伤亡不小。

    萧若一时无言，他适才思索地正是这个问题，只是一直苦无良策。他知军师通兵法，足智多谋，遂问道：“不知王兄可有何妙策？”

    “劝降！”军师的回答简洁有力。”只要皇上对敌军承诺留他们一命，以目前这般局面，至少有一大半会弃械投降、此城很可能不战而下。请皇上以仁惹之心、免除这一场攻城血战！”

    萧若面色不豫，冷哼一声，心道：“哼，劝降！当初这些畜生攻陷城池时，饶过满城无辜百姓没有？！难道异族的命是命，我朝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仁慈？哼！面对禽兽，就该用禽兽地语言！

    军师看见皇帝脸色，就知道他绝不接受，长长以息一声，不再言语。

    默然好半晌，萧若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露出个促狭的笑意，冲缠缠绵绵道：“你们两个，去给朕把秦义将军叫来。”

    缠缠绵绵忙不迭应是，飞也似的跑了。不多时，两兄弟与秦义来到坡下，秦义很是亢奋，以为皇帝改变主意要连夜攻城了，他是个急子，不得今晚就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萧若吩咐道：“秦卿，你去命令兵将七十门大布置在三面城墙下，朝城墙轰击两……”

    皇帝话未说完，身义便兴奋得连声应是，道：“谨遵皇上旨意！末将这就去布置，不将敌城墙轰开、末将今晚就不睡了！

    萧若没好气白他一眼，笑骂道：“谁叫你轰开城墙了？你这小子别瞎激动，好好听着：所有大每都只能填装三成半的火药，朝城墙轰击两、轰完之后你就回营睡大觉去吧！”

    秦义听了这话，就如丈二金刚不着肚，奇道：“只填装三成半的火药？？那……那恐怕打都打不远，难以轰动城墙。皇上，这……

    萧若一挥手打断他的话，笑道：“轰不动好，朕就是要轰不动。朕可先跟你说清楚了，你要是把敌城墙给朕轰塌了，朕把你军法从事！还不快去依令行事！”

    秦义不敢多言，心知皇帝虽然年岁不大，但大智大勇，每每能出奇制胜，如此下令必身缘故，他当即行礼拜别，带着一的雾水去传令布置。

    小半个时辰之后，大布置就绪，轰隆隆一串巨响，同时轰击北南西三面城墙。

    城墙上扶桑高丽不明白大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弹轰到城墙上会发生什么事，他们什么也不了，只能眼的望着，禁若寒蝉，每一个都嗅到了死亡地气息。

    谁也不曾想到，大声势虽惊，弹打出去却十分无力，大多数弹连城墙都没碰着，就一齐坠落在了城墙脚下，少数轰中城墙的弹，也没造成什么坏便无力坠落……一齐过后，硝烟渐散，只见城墙安然无恙，稳如泰山。

    城上城下一片死寂，所身都呆住了。

    弹火药很快重新填装好，随着秦义一声令下，七十门轰然震响，又是一齐。

    结果跟前一轻差不多，依旧无甚成效。秦义忿忿回营睡觉，手自行收。

    而对城墙上的东洋来说，这一喜当真非同小可，不啻于绝处逢生，他们简直快乐疯了，必死之中竟出现了一线生机，仿佛无边黑暗里捕捉到一丝光明，六神无主的众猛然找到了主心骨一一就是城墙，以城墙为依托固守！他们还是有希望的。

    城墙上狂喜的们激动万分，不少东洋相互抱在一起又唱又跳，又喊又叫，像山野间一群快乐的猴子。

    气氛急极扭转，自大且自卑的倭又狂妄起来，面向城外挑衅不已，做看不堪目的手势。

    城下萧若看见这一幕，忍俊不住扑哧一声大笑开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坏喔。

    一旁缠缠绵绵咋咋呼呼叫嚷着：“哎呀呀不好了！那些铁家伙不管用，轰不动城墙，这可怎生是好？”

    没理他们，铁寒玉望着城墙上若有所思，好似有点儿明白了。

    军师白皙地俏脸上浮现一抹笑意，道：“皇上，你好诈！

    “得王兄夸奖，朕幸何如之！”萧若朗声哈哈大笑，举手遥指城池，“就让他们抱着希望度过最后一晚吧！哈哈，明一早，让城里那些可怜的猴子们尝尝神支柱瞬间崩溃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