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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2
第49章
两秒钟后，身体的极度不适才清晰的反到大脑，我的五脏六腑都翻腾在一起，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拆骨般的疼痛，
腔里渐渐弥漫上血腥味儿。龙腾小说 ltxs520.com
眼前
影儿晃动，我更加的
晕。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江夫在大声叫我的名字，声音那么难过那么焦急。我想坐起来，想告诉她我没事儿。可是仅是一个
呼吸一个微乎其微的动作，就令我痛苦不堪。
我的意识始终在疼痛和迷蒙间徘徊，周围的声音轻飘而又模糊。现场的似乎越来越多，也越来越
。
我被抬起来又被放下，好像在汽车上又好像在担架推车上。每一次的移动和换手，都更加令我痛楚难熬。
一只手压上的肋间，痛得我又是一身汗，浑身都湿透了，却又觉得冷。我想告诉他们我冷，想告诉他们别碰我，我疼。可是有给我戴上了氧气罩，还在我身上压来摁去的。
我好难受，真想大叫：“本来没重伤也得给你们摁成重伤。”
我再也撑不住了，整个儿世界消失了……
温热的毛巾一下一下不停地擦拭我的额角与脸颊，梦幻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苏醒了。睁开眼睛微微侧脸，淡黄的灯光里，江哲信就坐在旁边。紧锁的眉，抿成一条线的唇角，还有绷住的下
。
我的心忽然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颇为做贼心虚的快速把脸转回去，眼睛重新闭上。
做完这一切的同时，我更没底了，暗悔自己的愚蠢，心都开始哆嗦。本来这两天和他关系就紧张，下午又
了那件事，本来还心存侥幸，可是该死的车祸接踵而来，就算他不想详问，都不可能了。我怎么能不害怕？
冰凉的手指停在我的额，“告诉我，”低沉的嗓音，我打了个哆嗦，“哪里还疼？”
我都快被吓死了，却原来问题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这才发觉，身体的疼痛完全缓解了，虽然还有点隐的，不过完全可以忍受甚至忽略。
再装下去是不可能的，我只好看向他，“不疼了。江伯母没事儿吧？”
他的脸色缓和多了，线条不再凌厉，“妈妈没事儿。本来她也一直在这里等你苏醒，刚回去不久。”
“几点了？”我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快十二点了，”他抬腕看了看表，补充道，“夜里。”
这么晚了？
看到他目前没有追究什么的意思，我也放松下来，“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也回去吧，明天不上班吗？我没事儿。”
一说完，我就惊讶于自己的语气和用词，有种自作多
的羞愧，让我立刻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不敢再看他，把视线投上了花板。
他拂开我额际的几发丝，淡淡的说：“我今晚留下陪你。”
我没来由的一阵慌张：“不用了。这里……没有多余的床，你睡哪里？”难道还想夜审？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了我半晌才轻拍了拍我的脸颊：“以后别逞能，自己都反应不过来，还想救妈妈？”
我愣住。
“睡吧。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他的手滑下我的额，盖在我的眼帘上。
有他在，我怎么睡得着？只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着。脑子异常活跃，我现在更担心波文。
下午的景历历在目，我又伤了他的心，而且是彻底的让他失望了。我忘不了他眼中的痛楚和绝望，可是，我又能怎么说呢？波文，波文，我
的是你啊，只有你啊。你将来会明白的，罢手吧，听我一句，罢手吧，不要让我的努力白费，不要让我们的白白牺牲。
五脏六腑重新抽痛起来，似乎并不亚于刚被汽车撞倒的那个时候，痛的让我窒息，痛的令我绝望。
再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照满了屋子。
江哲信已经不在了。
我的喉咙得要冒火，试着想动动四肢，身体除了无力发软，和胯部都在第一时间内感受到了疼痛。
房门轻轻推开，有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李姐？”我看清来后，有些惊讶，却忍不住微笑。看到她很亲切。
“许小姐，你好点吗？还疼不疼？”她又高兴又担忧的靠过来，拉住我的手。
我摇摇，“好多了。不是很疼。你还在做护工？你儿子怎么样了？”
“我儿子好多了，病已经控制住了。多亏了你借给我的钱，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昨天一听说你遭遇车祸，可把我吓坏了。我当时就想，你是好，老天爷会保佑你的。我跟陈医生说，我来照顾你，他就同意了。”
“谢谢你，李姐。”我笑。
我们之间的搭档还是那么默契，她轻柔的调高我的床，把我打理清爽，又给我喂水喂饭。
喉咙和处的那团火渐渐平息了，不知为什么，我一见到李姐，心似乎就很容易平衡下来。这一辈子，怎么可能事事如意呢？
陈卓拿着病例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推车的小护士。
“许小姐，感觉好点吗？”陈卓检查了一下我前层层包裹的纱布。
我点，“就是和腰有点疼。”
“你的肋骨和胯骨都有轻微的骨折和骨裂，不过别担心，都已经很好的处理过了。这几天你都要在床上静养，我会给你开些消炎药，静脉注点滴。很快你就可以痊愈了。”
“谢谢你。哲信他……”
“他早上走的，他说他去公司安排点事，应该下午会过来。”
“我想以后李姐夜里陪我就行了，他白天还要上班。”
陈卓微笑：“你知道他的脾气。”
我默然。护士将针扎进我的手背上。
房门又被推开，我转看过去。江夫和江华走进来。
“妈，爸。”我赶紧叫。
“别动，孩子。快别动。”江夫过来站在护士身后，看着她在手背上贴胶布固定好针。
“江伯母。江伯父。”陈卓打招呼，“许小姐的伤势不严重，很快就能康复，你们别担心。”
“好。那就好。辛苦你了，陈卓。”
“伯母客气了。那你们聊。我们先走了。”
“妈，您和爸爸坐呀。”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了。
江夫在我的床边坐下来，“昨天你可把我吓坏了，真怕你出事。你要是不推开我，自己先跑的话，肯定不会被撞到的。你这个孩子，那个时候怎么不赶紧先躲开呢？”
“妈，我没事儿。真的。您别多想。”
江华坐在椅子上说：“凌汐，你想吃点什么？我们回去让周嫂给你做了下午送过来。”
“谢谢爸。这里的饭菜很不错。我也吃不多。我想过两天就回家养着。”
“不急，孩子。你的肋骨骨折了，不能下地。索全养好了，再出院。有陈卓盯着，我也放心。”江夫说。
江夫一直和我聊天，好几次都到昨天的车祸，看的出来，她是真吓坏了，一直心有余悸。我只能不断安抚她。而江华对我的态度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我知道，是江夫在他们父子面前替我说话了。
“妈，您和爸爸回去吧。我真的没事儿。这里有李姐照顾我呢。”
“佩芬，我们回去吧。让凌汐也睡会觉。”
江夫这才和江华离开。
中午李姐打来饭，慢慢喂给我。刚吃了两，江哲信就来了。
我咽下去，冲他笑笑。
他走过来，接过李姐手上的碗，对李姐说：“你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李姐离开，我蓦然觉得空气流动的慢了，熟悉的压力感让我有些闷。
他的脸色很温和，也很平静，将勺子递到我的嘴边。
我张吃下去。
他又送过来第二勺，第三勺……
我很配合的张嘴，小心的看着他的表。
他始终很平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句话都没，只用眼睛注视我，看着我把食物都吃下去。
“你吃了吗？”我没有他那么沉得住气，我不适应这种看似温馨其实很不正常很诡异的氛围。
“我不饿。”他看着手里的勺子，又舀满送过来。
我吃下去，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眼看着还有小半碗，我试探的说：“我饱了。”
他看着我说：“再多吃点，你现在需要营养。”
他一说完，我们的目光很有默契的对视在一起，我知道，我们都想起了那次在公寓时候的填鸭。
他的眸光瞬间一闪，我垂下眼睛，又张嘴吃下去。
“好吧，吃不下，就先不吃。饿了再说。”他放到桌上。
他温柔的给我擦嘴，脸上是暖暖的笑意，“想吃水果吗？苹果还是桔子？”
我实在没法给与正常反应，下意识的就只点了点，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代表苹果还是桔子。
他从桌子上的果篮里拿出一个桔子，慢慢的剥皮。立刻室内飘着桔子的果香味道。
他把桔子瓣喂到我的嘴里，我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紧绷的神经制造了愚蠢的问话，直接不经大脑就脱而出：“你到底想吗？”
第50章
话一出，连我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僵硬了，我看着他，结结的说：“我是说……你……今天有点奇怪。”
他停留在我嘴边的手指只有短瞬的停顿，黑色双眸里隐然的绪一闪而过，快的本让我抓不住。
他又掰下一粒桔瓣儿，继续喂到我的嘴边，表依然和煦，仿佛从来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反问我道：“你说什么？”
“没有，”我微笑，“你不用去上班吗？公司不忙了？这里有陈医生还有李姐，你不用担心。”
他微微一笑，“我今天陪你。”他把最后两瓣桔子塞进我嘴里，温柔的拿湿毛巾擦拭两个的手，“要睡会儿觉吗？”
我点，很难想象除了借睡觉，如何打发如此诡异的和他共处一室的漫长时间。我承认自己心里有鬼，做贼心虚。如果昨天没有发生那件事，我绝对不会象现在这样惴惴不安。以前他也不是没有绪化之下的对我体贴温柔过，可是这次，我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坦然处之呢？
他摇下床，又托着我的，把枕调成合适的高度，最后轻抚我的发：“睡吧。”
我闭上眼睛。他又帮我捏了捏被角，我听到他沉进椅子时，椅子发出的咯吱声。
即便是闭着眼睛，我也能感觉的到他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我的脸上。我困难的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希望他认为我真的已经睡熟了，那样，他会不会就此离开，去忙自己的呢？
很久很久了，可是我知道那始终都分毫没动。沉不住气的只有我，我能感觉的到脸慢慢烧起来了。
手机的音乐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让蓦然心惊。
他轻声说：“什么事？”声音和脚步消失在门。
听到关门声，我睁开眼睛长长的吐出一气。
他在什么？我不需要他的温柔。他的反常除给我带来困扰，再无其他。我们之间没有可以发展温的理由，我们是对手。他视我为报复的对象，而我要夺取他的
份。只要他不再用以前那些手段对付我，就足够了。冷淡而相安无事，是我最亟求的与他相处的状态。
他很快去而复返，我来不及闭上眼睛。
他走到床边坐下来，“吵醒你了？”
“没有，”我笑笑，“是不是公司有事？”
“没事。”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你不想让我陪你？”
“……不是不想，有点不习惯。”我实话实说。
他凝视我很久，仿佛陷
了沉思，良久才淡淡的说：“我承认过去有点忽视你，不过，我现在改变想法了，我打算以后多花些时间陪陪你，也许这样有利于我们彼此更的了解。”
我有些费解的看着他。
他轻轻捋过我的发，表柔和，“我们注定要结婚的，彼此更的了解应该是很有必要的。”
他说的很认真，让我觉得每句话里都含着意。我只能依靠时间慢慢消化。
我微微侧脸，避开他的视线，“我……没想过结婚的事，我不认为我们在一起是合适的。我想嫁给我的，但是，你只是恨我。”
“不错，”他一点都没有否认，然后扳正我的脸，的看着我，“可是，你还是和我订婚了，将来也会和我结婚的，对不对？”
“我……没有决定权。我一直都是被动承受的一方，你很清楚的。”
“如果我说，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让我们彼此了解的机会，也许，我们都会改变主意。你是否愿意尝试？”他露出淡淡的笑容，仿佛笃定我会感兴趣。
我也认真起来，对上他的眼睛，“改变主意？就是说，也许你会放我走？”
“也许。”他不置可否，接着说道：“不过，也有别的可能。”他的脸上浮现一抹莫测高又极具魅惑力的笑容。
我完全知道他想的是什么，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上他，可是我会尽全力让他上我。
从来没奢望过事会有现在的转机，他竟然亲说出愿意给我机会，到底是什么促成他此刻的冲动，只因为昨天我从车
下推开他的母亲吗？
“怎么样？”他看着我。
我疑惑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我还想确定一件事，如果你肯放我走，是不是，我父……”想起他的警告，只好改，“那个，你也不再计较？”
他眸光闪烁，笑意褪去。良久才冷冷的说，“你就这么笃定届时我会放你走？”
我再次升起警觉心，如果不是这个结果，那他更不能把许宝山怎么样了，难道是我错会了意思？
我说不出话来。
我相信他也想到他刚才的话有漏
，他的绪缓和下来，温和的说，“渴不渴？我帮你倒杯水。”
我挤出笑容，点点，“谢谢。”
他的态度分明还在延续刚才的体贴，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没有收回这个对我至关重要的机会。从现在开始，我需要打起全部神。
定了目标，看到希望的
子是令振奋的，同样的每天24小时，却不再觉得漫长难熬，反而有种飞逝而去的错觉。
没有刁难，不必再提心吊胆，我终于可以专心一志、平心静气的做回自己了。
不再需要处心积虑，不再需要伪装算计，因为我已经获得了公平对待的机会。而丢掉了所有包袱只用本真心实意的生活的我，本身就是很有魅力的，对此我丝毫也不怀疑。因为妈和波文都说过，我是最可的孩子。
我已经出院了，可是江哲信似乎越来越喜欢和我呆在一起，仍然只是早上去公司，不到中午就会回来陪。有时看我和江夫画画，有时则带我去海边。
不光是我，江夫也惊讶于他现在的清闲，有两次提及，他都是志得满满，江华也不再每与他在书房呆很久了。江夫有一次跟我说，她终于可以放心了，江家的生意全都夺回来了，再没有出来捣了。我的心喜忧参半。
江哲信的笑容越来越多，眼神停驻在我身上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是温柔的，有时却是思的。我猜，他应该动心了吧。
第51章
午后的阳光温煦舒适，我微闭着眼睛靠在江哲信的身上在花园柳荫下的大秋千藤椅上慢慢
着。
江哲信搂抱着我，让我很舒服的窝在他的怀里，左手梳捋我的长发，右手沿着我的脖颈慢慢抚，活像在宠一只小猫。
“凌汐。”他低声叫我。
“嗯？”我懒洋洋的答应，眼睛都没睁开，状态很放松。最近我们总是这样晒着太阳聊天的。他似乎对我的成长过程很感兴趣，总问我这么多年在国外念书时候的事。
“你想不想到公司上班？学习做生意？”
今天话题怎么变了？公司的事在我看来应该算是禁忌的一部分，平都是我极力小心避开的。
我轻轻的笑，把脸埋在他前蹭了蹭，有点挪揄的说：“江总裁都每天不上班了，在家玩物丧志，虚度光。却要我去公司上班，还要学做生意？怎么能如此双重标准？自己玩乐，让别替你卖命？”
“小东西，不识好歹。”他捏捏我的下，似真似假的说：“多少做梦都惦记着江氏呢，却苦于没机会。我有心培养你，你真的不感兴趣？”
我换个姿势，把枕在他的腿上，这样可以看到他的表和眼睛：“不只是没兴趣，我也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我看到父亲的下场就知道了。”我猛的收住，咬住了下唇。
他这次却没有恼，拨拉了一下我额前的发，有些轻佻逗弄的笑，“那你是做什么的料？你擅长什么？是了，你是做狐媚的料，很容易让受蛊惑，欲罢不能。”
我松了气，无辜的眨眨眼，有些委屈的撇撇嘴：“你也太抬举我了，要是真象你说的那样，你会不会听我的话？是不是对我有求必应？”
“嗯？”他一挑眉毛，很感兴趣的问：“是呀。你说说有什么要求？”
我转了转眼睛，“说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他露齿一笑，警告的意味明显浓重：“想好了再说。”
我悠悠然的软下来，重新编排台词，“我想当米虫。每天在家里陪着妈妈，或者和你吃喝玩乐。”
这么多天了，我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我不会自找麻烦的。知道他喜欢我撒娇，我就在安全边际内撒娇给他看。
他看着我，然后轻笑摇，低吻我一下，“原来你这么喜欢粘，真不知道自己在国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转过眼睛，看着远处的
地，低声说：“我喜欢读书的子，有很多同学，很热闹。那个时候，大家都盼望放假和过节，只有我不喜欢。学校一放假，就只有保姆陪着我了。”
他我的顶，“可怜的孩子，好吧，那我就批准你做江家的米虫了。”
气无比认真，却愣是把气氛重新带的不正经了，我的抒演出就此夭折。
秋千还在慢慢着，我重新闭上眼睛，惬意的想小眯一下。手机音乐这个时候很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我睁眼看他，他掏出手机，扫了一眼上面的显示，就轻轻拍拍我，我立刻从他身上坐起来。
很多电话他是不避着我的，但是如果他站起来边溜达着边听的电话，则一定是不想让我知道的。就算我们貌似已经很融洽了，可是悬横在我们之间的罅隙并没有消除，也许还是永远都无法消除的。
他在接电话，微微皱起了眉，一声不吭。不知道对方在讲什么，令他扭看了我一眼，随后就始终将视线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冲他微笑，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他面沉如水，眼眸里的光芒越来越冷，令我很难再保持住笑容。
出了什么问题？是波文又做了什么？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里开始出汗。
“你等着，我过去。”他最后说了这两句，挂上了电话。
“你要出门？公司……没事吧？”我只想表示我担心他。
他缓缓的将手机进袋，的看着我，眼神里有怀疑，可是又不确定一般的犹豫。
最终，他只说：“我出去一下。”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越过我沉稳而去。
我的思绪如同身下的秋千摇摆不定，我向上天祈祷，不要再节外生枝出什么子，请保留现在难得平和的现状直到最后不得不摊派的那一天。
下午也无心画画了，什么都沉不下心。索拉着江夫去厨房，让她再教我做道菜。
傍晚时分，江哲信终于回来。当着江华和江夫的面，他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只少了开，貌似很认真的在品尝我学着做给他吃的菜。
晚餐的最后时刻，他微笑着对我们大家说：“今天泰城的老总打电话来，明天他在泰城的旅游度假村举行开村典礼，非要我去参加。我想带凌汐去玩两天，只当给他面子。爸妈要不要一起去？”
他英俊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可是我分明产生了惧意。这种惧意来自于自己的直觉。
江华问江夫：“佩芬，你想不想去看看，听说泰城现在开发的很好，已经是闻名远近的旅游胜地了。”
江夫摇摇，笑望着我们，“以后我们再去吧。我这两天不想动。你们俩好好玩，多呆几天都没有关系。”
我笑着点，看向江哲信，和他的目光在半空中
汇，隐藏在平缓之下的绪分别是冷凝和心惊胆战的。
整整一夜，我都没等到江哲信。不同于平的准点厮磨缠绵，也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都足以警告我面前的平静之下即将面临汹涌的暗流。而他在故意给我压力。
只是我彻夜都未能参透这次漩涡的起源是什么，又会带来多大的
坏力。
次动身的并不匆忙，我还在早餐桌上与江夫笑语如常。我只想证明自己并未慌张，因为我没做错事，我不需要做贼心虚、自阵脚。
在江夫的叮嘱下，我们收拾了极其简单的行装，坐进汽车。
汽车一路急驶，江哲信专心沉默着开车，一句话都不曾说。
我微笑，“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旅行，我真兴奋。”
他恍若未闻。冷场的气氛除了令窒息，还有着尴尬。
“哲信？”我小心的叫他，“你不高兴？”
片刻后，在我觉得他肯定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冷冷的说：“我在开车。等我们到了地方再说。”声音紧绷的象拉满了的弦，一触即断。‘
我无语，坐正了身子。窗外的景色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条街道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我们并未出城，车子的方向是他在外面的公寓，我住进江家前，一直倍受折磨的地方！
车子停了下来，可是我好像瘫在了座位上，“怎么……是这里？我们不是度假吗？”
他把我拉出车子，一直抓着我的手拖进电梯，拖进房门。
旧地重游不会都是愉快的，尤其是一个从未留下过好印象的地方。
我停在玄关竟然挪不开步子，江哲信松开我的手，改为用力一推，我扑到了客厅的正中央。
我混而困惑的看着他，他异常从容的上锁。向我走过来的步伐很慢，很稳，很象一个君王，生气的君王。
他松开领带，解开领和袖，稳稳的坐进沙发。
只是冰冷压抑的眼神就把我钉在了地毯上，我挪不开他的目光，甚至在他的目光下，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语无伦次：“哲信？我们……你怎么了？我……不明白。至少给我一个理由，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再误会我。我又做错了什么？请告诉我。”
他就像个法官，严厉的神态，不容对方丝毫欺骗和敷衍的威严，他清晰的慢慢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我也有一件事不明白。我想让你自己告诉我，那天的车祸跟你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冲着我母亲来的。”
“什么？！不！你是说……是我想害江夫？不是！不是我！那明明是意外！”我是不是听错了？他怎么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想法？
“那么，肇事司机为什么可以逃脱惩罚？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明知与江氏为敌都要帮他跑路？”
我快疯掉了，忍不住苦笑：“你以为我有这么大的能耐？是我帮他跑的？”
“自然不是你。是和你有关系的那些。那天舞台骚之后，你去了哪里？”
我摇，只能摇，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他象一直蓄势中的豹子，眼眸漆黑的象要将我吞没，我知道只要一句话不如他的意，他就会将我拆骨腹。
低沉的声音给我下了警告：“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不要欺骗我。或者，你想
我对你动手，严刑供？你好好想清楚，我们有的是时间，在这里。”
第52章
空气像是凝滞不动了，我感到呼吸困难。
江哲信的表异常的冷峻却平静，没有以前怒形于色、毫无控制的直接施
和发泄，反而是好整以暇、严阵以待的等着我自己坦白。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以度假的名义将我隔离，时间的长短由他掌控。
这样的他更令我恐惧，带给我的压迫感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我不知道这场对峙要持续多久，只知道以后的每一分钟都必定是种煎熬，而结果一定惨烈。
我默不做声的看着他，就像看一个陌生。除了沉默，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我用尽全部勇气才克制住愚蠢的退缩，勇敢的面对他审视的犀利目光，以此证明自己的无辜和对他话意的不解。
“不说？”他眼眸里浮现点点狠意，环的双手慢慢放开，顿了片刻，扯掉领带甩到一边，站起身，挽起衬衣袖子到臂肘，肌纠结的小臂完全
露出来。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步伐缓慢却稳健，我闭了闭眼睛，努力止住眼泪滑出眼眶，颤抖的声音完全变了调，“我不明白你说的都是什么意思，我被挤在群里，动都动不了，我吓坏了。你可以去问江夫，和那两个保镖。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不论我怎么努力，怎么做，你都只会怀疑我，那你何必再问？直接杀了我好了。”
他抿起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在我面前蹲下来，抬手理开我凌至脸前的发，捏住我的下，眼里有着不顾一切的冰冷，“你错了。我并非不给你机会，我也很想试着相信你，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让我无法认同。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和手段，我希望你告诉实话。”
我已经泪流满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希望我说什么？你告诉我。我只知道那碰巧遇到歌迷骚，我被困在里面很长时间，然后好不容易挤出来，又遇到了车祸。你知道我当时的恐惧吗？我是那么害怕江夫出事，我早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妈妈。可是，可是你竟然说，我要害江夫。哪个孩子会害自己的妈妈？”
他的眼神邃，咄咄：“保镖告诉我他们挤出群后，曾借助商场的登高架，全角度俯瞰群，却屡屡都没有找到你的身影。无奈之下才只好通过总服务台广播找你。而你是在至少半个多小时之后才露面的。”
“我一直就在群里，本就挤不出去。难道没有可能他们没看清楚？”
他冷笑，有成竹的说：“如果肇事司机没有逃跑，安全通道的摄像没有被做手脚，我也许可以接受你的说辞。但是，现在不可能了。你过去一直演戏演得很好，几乎连我都差点骗过去了。今天我要你亲说出来，你是谁？你父亲要你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害我母亲？”说到这里，已经是声茬俱厉。
我在他眼里看到嗜血的残忍，可是我真正的恐惧来自于他的话。我不能接受如此的结局，我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就算今天必定要死在这里，也要严守住秘密而死。一旦招供，我的死就变成了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再没有了做的尊严。
我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绝不让他看出我在瑟瑟发抖。我痛心的看着他，每说一个字都似乎要用尽最后的力气：“我是许凌汐，我父亲被你关在国外，不能一见。我从来没想过要害江夫。你是个疯子，你恨我，所以要寻找一切机会和借折磨我，用莫须有的罪名来强迫我屈从。我告诉你，我不怕你。你要动手就来吧。我受够了这样提心吊胆的子，受够了这样的屈辱，我恨你！永远恨你！”
那一刻，我似乎全身都轻松了。如果这样死去，也未尝不是好事。
江哲信狠狠掐进我的下，眼眸里的火焰清晰可见，他思索了一下，很快就下了决定。
“那么，就让我们看看，我是不是冤屈了你。”
说话间，他的手掌用力一带，我就仰躺到地上。
他紧绷着脸，拾起领带抓住我的手腕与一条茶几腿儿捆在了一起。
他将我翻了个身，趴在地上。随着嗤拉的撕碎声，我的后身完全露出来。
我听到他解皮带的声音，恐惧的闭上眼睛。
“想说实话了，就告诉我。”他冷冷的开。
几乎压着尾音，清晰的风声带下一记重重的抽打。
厚重的金属扣带来尖锐的疼痛落在我的背上，就像着了火。我大叫出声，又生生压回喉咙，我咬住了嘴唇。
立刻第二下紧随而下，刺骨髓的疼痛，就好像与第一下重叠在一起了一般。
我几乎咬了嘴唇才忍住没有出声。不是第一次被他鞭打，可是，不同以往单纯出于教训，这次他本就是不留余地的死下狠手。只是两下，我的后背就好像要整个撕裂了一般。
激痛令我颤抖，我扭动身体，手腕在领带里挣扎，我想挣脱它。
他踩上我的小腿，在我的惨叫中，皮带接踵而至。鞭鞭狠毒的吞噬我的后背肌肤。
可怕的疼痛一直持续，我连喘息都不敢，仿佛一呼吸，脊骨就会碎裂。我短促的哀叫着，直到嗓子沙哑。
“饶了我，饶了我吧……”理智和尊严已经
碎消散，我哭叫，只求他停下来。
停止了，他的声音像毒蛇一样让我颤抖：“你是谁？告诉我实话。”
我哭的一塌糊涂，“我是许凌汐。我真的是许凌汐。不要打我了。”
“不对。你可以继续跟我犟。”他带着惋惜，字字寒冰。
再次袭来的皮带，一一重叠在旧伤上，没有停歇，没有手软。我身下的地毯开始
湿，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儿。我凄厉的尖叫，求饶：“停下来，停下来，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饶了我……”
他的动作没停，“我要你自己说，你是谁？”
我痛苦的抽搐，连肩膀都在流血了。湿热的体滑下肩胛骨，血腥气刺鼻令作呕。后背痛到麻木，痛到仿佛灵魂已经出窍。
眼前阵阵昏黑，我嘶哑着喃喃低语，翻来覆去的如同梦话：“我是许凌汐，许凌汐，许凌汐……”
冰凉的手指过我被冷汗浸透的脸，挑起我的下。我的目光已经失去了焦距，嘴里却没有停止叨念。
他放开我，起身坐回沙发上，点燃了一颗烟。
够了吧，我只想到这三个字，眼前彻底黑了。
被千万蛇蝎蜇咬一般的侵蚀的剧痛，令我一清醒就大声惨叫起来。
我趴在冰凉的浴缸里，艰难痛苦的蠕动，手腕仍然被捆着，连脚腕也失去了自由。
我努力抬，汗水和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江哲信就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的睥睨我，手里提着一个凉桶。
我是被盐水泼醒的。我死死咬着嘴唇颤抖着等待身后的刺痛渐渐消退。眼看着身下的血水一点点流下地漏，晕红了我的眼睛。
“想好了吗？”他悠闲的坐上浴缸的边沿，了我的发，“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我全认。只是，请让我痛快的去死。求求你。”我全然绝望了，颤抖决绝的把话完就垂下了脑袋，再也不看他一眼。
我听到他的冷哼，听到凉桶摔到地上碎的声音。
片刻后，我的发被他提起来，“知道这是什么？”他拿着一个带的东西在我眼前晃。
我忍着皮的剧痛，只看了一眼就心胆俱裂，是微型熨斗。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知道烧红的火钎子捅在身上是什么滋味吗？和这个差不多。想不想试试？”
我惊恐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忍着痛拼命往后缩，“不，不要。”
他一笑，“你是谁？”
“不要，”我已经哭出来了，“我不是许凌汐，我不是。”
“那么你是谁？”他紧紧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是许凌汐，我不是。”我疯了一样的摇，我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我想说出一切，却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不知从何说起。
他松开我的发，真的弯身把进了墙角处的电源座里。
“不要，不要，不要……”我尖声惊叫。
他举着熨斗向我近，我已经紧紧贴上浴缸底部，我都能够感受的到身后的空气都是热的。
他猛的摁住我的腰，我痛呼声还未来得及出，“嗤”的声，左
部的剧痛瞬间传大脑，顷刻间所有神经都撕裂了。
“啊！啊！啊！”我撕心裂肺的惨叫，我将要活活痛死！
“一下。”他的声音淹没在我的叫声里。
右侧部瞬间又是另一番剧痛的开端。
“两下。”
我哭喊，毫无反抗能力的被他翻了个身。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残忍而坚决的分开了我的膝盖，我吓的连哭喊都忘记了。他的手摁上我的腿间的瞬间，我一向后栽去，什么也看不到了，剧痛的漩涡将我没顶。
是天黑了吗？还是我死了？我睁开眼睛，周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不，我倒抽气，我没死，因为我还能感觉到痛，难以忍受的疼痛。
我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我好像在空中飘着，又好像被沉了海底，我没办法再咬住牙，我听到了呻吟声，却浑然不觉那发自自己的喉咙。
隔门被一把拉开，刺目的光亮让我流泪，我被扯住手腕。
除了痛，我什么也不知道了。随便他拍打我的脸，踢我伤痕累累的后背和部。
我蜷缩着昏昏沉沉的，牙关被掰开，几水灌进来。
我勉强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江哲信。
“你是谁？”他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摇摇，重新闭上眼睛。
“还想吃苦吗？”温热的气息
在我的脸上。
我没有力气做出反应，我只是憎恨自己怎么还没死。
重重的一脚踹在我的，我软下去，血水从我嘴角溢出来。
他的手机响起来，他扔下我，去接电话。
“……还没有。……是的，我现在也不确定。她昏过去了……好的，妈妈那里，你帮我说吧。告诉她，我们还要过几天才回去。好的，再见，爸。”
“喂，陈卓，我是哲信。你到我的公寓来。”
隔断门再次被打开，我被拖出来，放倒在地上。
手腕和脚腕被松开了，可是我仍然动不了，除了痛，四肢还很僵硬、麻木。
持续的昏昏沉沉中，我听到了争执声。
“她得住院治疗，你不会真的想她死吧？”
“可是我还没有问到我想要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不仁了？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还想对她用刑？再用刑她真的会死的。”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关系到我母亲、我的家的安全，我必须要弄清楚。”
“我倒是觉得她是无辜的，一个娇滴滴的小姐，被你这么毒打，如果她知道什么，还能不说吗？既然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就一定是真的不知道。”
“我不确定。很多事本解释不通。”
“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她需要住院治疗，伤感染会引起并发症，会有生命危险。你考虑清楚。”
“……好吧，你先治疗吧。让我再想想。”
两秒钟后，身体的极度不适才清晰的反到大脑，我的五脏六腑都翻腾在一起，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拆骨般的疼痛，
腔里渐渐弥漫上血腥味儿。龙腾小说 ltxs520.com眼前
影儿晃动，我更加的晕。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清楚。江夫
在大声叫我的名字，声音那么难过那么焦急。我想坐起来，想告诉她我没事儿。可是仅是一个呼吸一个微乎其微的动作，就令我痛苦不堪。我的意识始终在疼痛和迷蒙间徘徊，周围的声音轻飘而又模糊。现场的
似乎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我被抬起来又被放下，好像在汽车上又好像在担架推车上。每一次的移动和换手，都更加令我痛楚难熬。
一只手压上的肋间，痛得我又是一身汗，浑身都湿透了，却又觉得冷。我想告诉他们我冷，想告诉他们别碰我，我疼。可是有
给我戴上了氧气罩，还在我身上压来摁去的。我好难受，真想大叫：“本来没重伤也得给你们摁成重伤。”
我再也撑不住了，整个儿世界消失了……
温热的毛巾一下一下不停地擦拭我的额角与脸颊，梦幻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苏醒了。睁开眼睛微微侧脸，淡黄的灯光里，江哲信就坐在旁边。紧锁的眉
，抿成一条线的唇角，还有绷住的下。我的心忽然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颇为做贼心虚的快速把脸转回去，眼睛重新闭上。
做完这一切的同时，我更没底了，暗悔自己的愚蠢，心都开始哆嗦。本来这两天和他关系就紧张，下午又
了那件事，本来还心存侥幸，可是该死的车祸接踵而来，就算他不想详问，都不可能了。我怎么能不害怕？冰凉的手指停在我的额
，“告诉我，”低沉的嗓音，我打了个哆嗦，“哪里还疼？”我都快被吓死了，却原来问题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这才发觉，身体的疼痛完全缓解了，虽然还有点隐的，不过完全可以忍受甚至忽略。
再装下去是不可能的，我只好看向他，“不疼了。江伯母没事儿吧？”
他的脸色缓和多了，线条不再凌厉，“妈妈没事儿。本来她也一直在这里等你苏醒，刚回去不久。”
“几点了？”我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快十二点了，”他抬腕看了看表，补充道，“夜里。”
这么晚了？
看到他目前没有追究什么的意思，我也放松下来，“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也回去吧，明天不上班吗？我没事儿。”
一说完，我就惊讶于自己的语气和用词，有种自作多
的羞愧，让我立刻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不敢再看他，把视线投上了花板。他拂开我额际的几发丝，淡淡的说：“我今晚留下陪你。”
我没来由的一阵慌张：“不用了。这里……没有多余的床，你睡哪里？”难道还想夜审？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了我半晌才轻拍了拍我的脸颊：“以后别逞能，自己都反应不过来，还想救妈妈？”
我愣住。
“睡吧。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他的手滑下我的额
，盖在我的眼帘上。有他在，我怎么睡得着？只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着。脑子异常活跃，我现在更担心波文。
下午的
景历历在目，我又伤了他的心，而且是彻底的让他失望了。我忘不了他眼中的痛楚和绝望，可是，我又能怎么说呢？波文，波文，我的是你啊，只有你啊。你将来会明白的，罢手吧，听我一句，罢手吧，不要让我的努力白费，不要让我们的白白牺牲。五脏六腑重新抽痛起来，似乎并不亚于刚被汽车撞倒的那个时候，痛的让我窒息，痛的令我绝望。
再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照满了屋子。
江哲信已经不在了。
我的喉咙
得要冒火，试着想动动四肢，身体除了无力发软，和胯部都在第一时间内感受到了疼痛。房门轻轻推开，有
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李姐？”我看清来
后，有些惊讶，却忍不住微笑。看到她很亲切。“许小姐，你好点吗？还疼不疼？”她又高兴又担忧的靠过来，拉住我的手。
我摇摇
，“好多了。不是很疼。你还在做护工？你儿子怎么样了？”“我儿子好多了，病
已经控制住了。多亏了你借给我的钱，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昨天一听说你遭遇车祸，可把我吓坏了。我当时就想，你是好，老天爷会保佑你的。我跟陈医生说，我来照顾你，他就同意了。”“谢谢你，李姐。”我笑。
我们之间的搭档还是那么默契，她轻柔的调高我的床
，把我打理清爽，又给我喂水喂饭。喉咙和
处的那团火渐渐平息了，不知为什么，我一见到李姐，心似乎就很容易平衡下来。这一辈子，怎么可能事事如意呢？陈卓拿着病例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推车的小护士。
“许小姐，感觉好点吗？”陈卓检查了一下我前层层包裹的纱布。
我点
，“就是和腰有点疼。”“你的肋骨和胯骨都有轻微的骨折和骨裂，不过别担心，都已经很好的处理过了。这几天你都要在床上静养，我会给你开些消炎药，静脉注点滴。很快你就可以痊愈了。”
“谢谢你。哲信他……”
“他早上走的，他说他去公司安排点事
，应该下午会过来。”“我想以后李姐夜里陪我就行了，他白天还要上班。”
陈卓微笑：“你知道他的脾气。”
我默然。护士将针
扎进我的手背上。房门又被推开，我转
看过去。江夫和江华走进来。“妈，爸。”我赶紧叫。
“别动，孩子。快别动。”江夫
过来站在护士身后，看着她在手背上贴胶布固定好针。“江伯母。江伯父。”陈卓打招呼，“许小姐的伤势不严重，很快就能康复，你们别担心。”
“好。那就好。辛苦你了，陈卓。”
“伯母客气了。那你们聊。我们先走了。”
“妈，您和爸爸坐呀。”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
了。江夫
在我的床边坐下来，“昨天你可把我吓坏了，真怕你出事。你要是不推开我，自己先跑的话，肯定不会被撞到的。你这个孩子，那个时候怎么不赶紧先躲开呢？”“妈，我没事儿。真的。您别多想。”
江华坐在椅子上说：“凌汐，你想吃点什么？我们回去让周嫂给你做了下午送过来。”
“谢谢爸。这里的饭菜很不错。我也吃不多。我想过两天就回家养着。”
“不急，孩子。你的肋骨骨折了，不能下地。索全养好了，再出院。有陈卓盯着，我也放心。”江夫
说。江夫
一直和我聊天，好几次都到昨天的车祸，看的出来，她是真吓坏了，一直心有余悸。我只能不断安抚她。而江华对我的态度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我知道，是江夫在他们父子面前替我说话了。“妈，您和爸爸回去吧。我真的没事儿。这里有李姐照顾我呢。”
“佩芬，我们回去吧。让凌汐也睡会觉。”
江夫
这才和江华离开。中午李姐打来饭，慢慢喂给我。刚吃了两
，江哲信就来了。我咽下去，冲他笑笑。
他走过来，接过李姐手上的碗，对李姐说：“你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李姐离开，我蓦然觉得空气流动的慢了，熟悉的压力感让我有些闷。
他的脸色很温和，也很平静，将勺子递到我的嘴边。
我张
吃下去。他又送过来第二勺，第三勺……
我很配合的张嘴，小心的看着他的表
。他始终很平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句话都没，只用眼睛注视我，看着我把食物都吃下去。
“你吃了吗？”我没有他那么沉得住气，我不适应这种看似温馨其实很不正常很诡异的氛围。
“我不饿。”他看着手里的勺子，又舀满送过来。
我吃下去，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眼看着还有小半碗，我试探的说：“我饱了。”
他看着我说：“再多吃点，你现在需要营养。”
他一说完，我们的目光很有默契的对视在一起，我知道，我们都想起了那次在公寓时候的填鸭。
他的眸光瞬间一闪，我垂下眼睛，又张嘴吃下去。
“好吧，吃不下，就先不吃。饿了再说。”他放到桌上。
他温柔的给我擦嘴，脸上是暖暖的笑意，“想吃水果吗？苹果还是桔子？”
我实在没法给与正常反应，下意识的就只点了点
，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代表苹果还是桔子。他从桌子上的果篮里拿出一个桔子，慢慢的剥皮。立刻室内飘着桔子的果香味道。
他把桔子瓣喂到我的嘴里，我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紧绷的神经制造了愚蠢的问话，直接不经大脑就脱
而出：“你到底想吗？”第50章
话一出
，连我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僵硬了，我看着他，结结的说：“我是说……你……今天有点奇怪。”他停留在我嘴边的手指只有短瞬的停顿，黑色双眸里隐然的
绪一闪而过，快的本让我抓不住。他又掰下一粒桔瓣儿，继续喂到我的嘴边，表
依然和煦，仿佛从来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反问我道：“你说什么？”“没有，”我微笑，“你不用去上班吗？公司不忙了？这里有陈医生还有李姐，你不用担心。”
他微微一笑，“我今天陪你。”他把最后两瓣桔子塞进我嘴里，温柔的拿湿毛巾擦拭两个
的手，“要睡会儿觉吗？”我点
，很难想象除了借睡觉，如何打发如此诡异的和他共处一室的漫长时间。我承认自己心里有鬼，做贼心虚。如果昨天没有发生那件事，我绝对不会象现在这样惴惴不安。以前他也不是没有绪化之下的对我体贴温柔过，可是这次，我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坦然处之呢？他摇下床
，又托着我的，把枕调成合适的高度，最后轻抚我的发：“睡吧。”我闭上眼睛。他又帮我捏了捏被角，我听到他沉进椅子时，椅子发出的咯吱声。
即便是闭着眼睛，我也能感觉的到他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我的脸上。我困难的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希望他认为我真的已经睡熟了，那样，他会不会就此离开，去忙自己的呢？
很久很久了，可是我知道那
始终都分毫没动。沉不住气的只有我，我能感觉的到脸慢慢烧起来了。手机的音乐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让
蓦然心惊。他轻声说：“什么事？”声音和脚步消失在门
。听到关门声，我睁开眼睛长长的吐出一
气。他在
什么？我不需要他的温柔。他的反常除给我带来困扰，再无其他。我们之间没有可以发展温的理由，我们是对手。他视我为报复的对象，而我要夺取他的份。只要他不再用以前那些手段对付我，就足够了。冷淡而相安无事，是我最亟求的与他相处的状态。他很快去而复返，我来不及闭上眼睛。
他走到床边坐下来，“吵醒你了？”
“没有，”我笑笑，“是不是公司有事？”
“没事。”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你不想让我陪你？”
“……不是不想，有点不习惯。”我实话实说。
他凝视我很久，仿佛陷
了沉思，良久才淡淡的说：“我承认过去有点忽视你，不过，我现在改变想法了，我打算以后多花些时间陪陪你，也许这样有利于我们彼此更的了解。”我有些费解的看着他。
他轻轻捋过我的
发，表柔和，“我们注定要结婚的，彼此更的了解应该是很有必要的。”他说的很认真，让我觉得每句话里都含着
意。我只能依靠时间慢慢消化。我微微侧脸，避开他的视线，“我……没想过结婚的事
，我不认为我们在一起是合适的。我想嫁给我的，但是，你只是恨我。”“不错，”他一点都没有否认，然后扳正我的脸，
的看着我，“可是，你还是和我订婚了，将来也会和我结婚的，对不对？”“我……没有决定权。我一直都是被动承受的一方，你很清楚的。”
“如果我说，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让我们彼此了解的机会，也许，我们都会改变主意。你是否愿意尝试？”他露出淡淡的笑容，仿佛笃定我会感兴趣。
我也认真起来，对上他的眼睛，“改变主意？就是说，也许你会放我走？”
“也许。”他不置可否，接着说道：“不过，也有别的可能。”他的脸上浮现一抹莫测高
又极具魅惑力的笑容。我完全知道他想的是什么，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
上他，可是我会尽全力让他上我。从来没奢望过事
会有现在的转机，他竟然亲说出愿意给我机会，到底是什么促成他此刻的冲动，只因为昨天我从车下推开他的母亲吗？“怎么样？”他看着我。
我疑惑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我还想确定一件事，如果你肯放我走，是不是，我父……”想起他的警告，只好改
，“那个，你也不再计较？”他眸光闪烁，笑意褪去。良久才冷冷的说，“你就这么笃定届时我会放你走？”
我再次升起警觉心，如果不是这个结果，那他更不能把许宝山怎么样了，难道是我错会了意思？
我说不出话来。
我相信他也想到他刚才的话有漏
，他的绪缓和下来，温和的说，“渴不渴？我帮你倒杯水。”我挤出笑容，点点
，“谢谢。”他的态度分明还在延续刚才的体贴，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没有收回这个对我至关重要的机会。从现在开始，我需要打起全部神。
定了目标，看到希望的
子是令振奋的，同样的每天24小时，却不再觉得漫长难熬，反而有种飞逝而去的错觉。没有刁难，不必再提心吊胆，我终于可以专心一志、平心静气的做回自己了。
不再需要处心积虑，不再需要伪装算计，因为我已经获得了公平对待的机会。而丢掉了所有包袱只用本真心实意的生活的我，本身就是很有魅力的，对此我丝毫也不怀疑。因为
妈和波文都说过，我是最可的孩子。我已经出院了，可是江哲信似乎越来越喜欢和我呆在一起，仍然只是早上去公司，不到中午就会回来陪。有时看我和江夫
画画，有时则带我去海边。不光是我，江夫
也惊讶于他现在的清闲，有两次提及，他都是志得满满，江华也不再每与他在书房呆很久了。江夫有一次跟我说，她终于可以放心了，江家的生意全都夺回来了，再没有出来捣了。我的心喜忧参半。江哲信的笑容越来越多，眼神停驻在我身上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是温柔的，有时却是
思的。我猜，他应该动心了吧。第51章
午后的阳光温煦舒适，我微闭着眼睛靠在江哲信的身上在花园柳荫下的大秋千藤椅上慢慢
着。江哲信搂抱着我，让我很舒服的窝在他的怀里，左手梳捋我的长发，右手沿着我的脖颈慢慢抚，活像在宠
一只小猫。“凌汐。”他低声叫我。
“嗯？”我懒洋洋的答应，眼睛都没睁开，状态很放松。最近我们总是这样晒着太阳聊天的。他似乎对我的成长过程很感兴趣，总
问我这么多年在国外念书时候的事。“你想不想到公司上班？学习做生意？”
今天话题怎么变了？公司的事
在我看来应该算是禁忌的一部分，平都是我极力小心避开的。我轻轻的笑，把脸埋在他前蹭了蹭，有点挪揄的说：“江总裁都每天不上班了，在家玩物丧志，虚度光。却要我去公司上班，还要学做生意？怎么能如此双重标准？自己玩乐，让别
替你卖命？”“小东西，不识好歹。”他捏捏我的下
，似真似假的说：“多少做梦都惦记着江氏呢，却苦于没机会。我有心培养你，你真的不感兴趣？”我换个姿势，把
枕在他的腿上，这样可以看到他的表和眼睛：“不只是没兴趣，我也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我看到父亲的下场就知道了。”我猛的收住，咬住了下唇。他这次却没有恼，拨拉了一下我额前的
发，有些轻佻逗弄的笑，“那你是做什么的料？你擅长什么？是了，你是做狐媚的料，很容易让受蛊惑，欲罢不能。”我松了
气，无辜的眨眨眼，有些委屈的撇撇嘴：“你也太抬举我了，要是真象你说的那样，你会不会听我的话？是不是对我有求必应？”“嗯？”他一挑眉毛，很感兴趣的问：“是呀。你说说有什么要求？”
我转了转眼睛，“说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他露齿一笑，警告的意味明显浓重：“想好了再说。”
我悠悠然的软下来，重新编排台词，“我想当米虫。每天在家里陪着妈妈，或者和你吃喝玩乐。”
这么多天了，我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我不会自找麻烦的。知道他喜欢我撒娇，我就在安全边际内撒娇给他看。
他看着我，然后轻笑摇
，低吻我一下，“原来你这么喜欢粘，真不知道自己在国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我转过眼睛，看着远处的
地，低声说：“我喜欢读书的子，有很多同学，很热闹。那个时候，大家都盼望放假和过节，只有我不喜欢。学校一放假，就只有保姆陪着我了。”他我的
顶，“可怜的孩子，好吧，那我就批准你做江家的米虫了。”气无比认真，却愣是把气氛重新带的不正经了，我的抒演出就此夭折。秋千还在慢慢
着，我重新闭上眼睛，惬意的想小眯一下。手机音乐这个时候很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我睁眼看他，他掏出手机，扫了一眼上面的显示，就轻轻拍拍我，我立刻从他身上坐起来。很多电话他是不避着我的，但是如果他站起来边溜达着边听的电话，则一定是不想让我知道的。就算我们貌似已经很融洽了，可是悬横在我们之间的罅隙并没有消除，也许还是永远都无法消除的。
他在接电话，微微皱起了眉
，一声不吭。不知道对方在讲什么，令他扭看了我一眼，随后就始终将视线停留在我的脸上。我冲他微笑，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他面沉如水，眼眸里的光芒越来越冷，令我很难再保持住笑容。
出了什么问题？是波文又做了什么？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里开始出汗。
“你等着，我过去。”他最后说了这两句，挂上了电话。
“你要出门？公司……没事吧？”我只想表示我担心他。
他缓缓的将手机进
袋，的看着我，眼神里有怀疑，可是又不确定一般的犹豫。最终，他只说：“我出去一下。”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越过我沉稳而去。
我的思绪如同身下的秋千摇摆不定，我向上天祈祷，不要再节外生枝出什么
子，请保留现在难得平和的现状直到最后不得不摊派的那一天。下午也无心画画了，
什么都沉不下心。索拉着江夫去厨房，让她再教我做道菜。傍晚时分，江哲信终于回来。当着江华和江夫
的面，他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只少了开，貌似很认真的在品尝我学着做给他吃的菜。晚餐的最后时刻，他微笑着对我们大家说：“今天泰城的老总打电话来，明天他在泰城的旅游度假村举行开村典礼，非要我去参加。我想带凌汐去玩两天，只当给他面子。爸妈要不要一起去？”
他英俊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可是我分明产生了惧意。这种惧意来自于自己的直觉。
江华问江夫
：“佩芬，你想不想去看看，听说泰城现在开发的很好，已经是闻名远近的旅游胜地了。”江夫
摇摇，笑望着我们，“以后我们再去吧。我这两天不想动。你们俩好好玩，多呆几天都没有关系。”我笑着点
，看向江哲信，和他的目光在半空中汇，隐藏在平缓之下的绪分别是冷凝和心惊胆战的。整整一夜，我都没等到江哲信。不同于平
的准点厮磨缠绵，也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都足以警告我面前的平静之下即将面临汹涌的暗流。而他在故意给我压力。只是我彻夜都未能参透这次漩涡的起源是什么，又会带来多大的
坏力。次
动身的并不匆忙，我还在早餐桌上与江夫笑语如常。我只想证明自己并未慌张，因为我没做错事，我不需要做贼心虚、自阵脚。在江夫
的叮嘱下，我们收拾了极其简单的行装，坐进汽车。汽车一路急驶，江哲信专心沉默着开车，一句话都不曾说。
我微笑，“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旅行，我真兴奋。”
他恍若未闻。冷场的气氛除了令
窒息，还有着尴尬。“哲信？”我小心的叫他，“你不高兴？”
片刻后，在我觉得他肯定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冷冷的说：“我在开车。等我们到了地方再说。”声音紧绷的象拉满了的弦，一触即断。‘
我无语，坐正了身子。窗外的景色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条街道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我们并未出城，车子的方向是他在外面的公寓，我住进江家前，一直倍受折磨的地方！
车子停了下来，可是我好像瘫在了座位上，“怎么……是这里？我们不是度假吗？”
他把我拉出车子，一直抓着我的手拖进电梯，拖进房门。
旧地重游不会都是愉快的，尤其是一个从未留下过好印象的地方。
我停在玄关竟然挪不开步子，江哲信松开我的手，改为用力一推，我扑到了客厅的正中央。
我混
而困惑的看着他，他异常从容的上锁。向我走过来的步伐很慢，很稳，很象一个君王，生气的君王。他松开领带，解开领
和袖，稳稳的坐进沙发。只是冰冷压抑的眼神就把我钉在了地毯上，我挪不开他的目光，甚至在他的目光下，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语无伦次：“哲信？我们……你怎么了？我……不明白。至少给我一个理由，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再误会我。我又做错了什么？请告诉我。”
他就像个法官，严厉的神态，不容对方丝毫欺骗和敷衍的威严，他清晰的慢慢一个字一个字说出
：“我也有一件事不明白。我想让你自己告诉我，那天的车祸跟你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冲着我母亲来的。”“什么？！不！你是说……是我想害江夫
？不是！不是我！那明明是意外！”我是不是听错了？他怎么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想法？“那么，肇事司机为什么可以逃脱惩罚？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明知与江氏为敌都要帮他跑路？”
我快疯掉了，忍不住苦笑：“你以为我有这么大的能耐？是我帮他跑的？”
“自然不是你。是和你有关系的那些
。那天舞台骚之后，你去了哪里？”我摇
，只能摇，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他象一直蓄势中的豹子，眼眸漆黑的象要将我吞没，我知道只要一句话不如他的意，他就会将我拆骨
腹。低沉的声音给我下了警告：“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不要欺骗我。或者，你想
我对你动手，严刑供？你好好想清楚，我们有的是时间，在这里。”第52章
空气像是凝滞不动了，我感到呼吸困难。
江哲信的表
异常的冷峻却平静，没有以前怒形于色、毫无控制的直接施和发泄，反而是好整以暇、严阵以待的等着我自己坦白。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以度假的名义将我隔离，时间的长短由他掌控。这样的他更令我恐惧，带给我的压迫感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我不知道这场对峙要持续多久，只知道以后的每一分钟都必定是种煎熬，而结果一定惨烈。
我默不做声的看着他，就像看一个陌生
。除了沉默，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我用尽全部勇气才克制住愚蠢的退缩，勇敢的面对他审视的犀利目光，以此证明自己的无辜和对他话意的不解。“不说？”他眼眸里浮现点点狠意，环的双手慢慢放开，顿了片刻，扯掉领带甩到一边，站起身，挽起衬衣袖子到臂肘，肌纠结的小臂完全
露出来。他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步伐缓慢却稳健，我闭了闭眼睛，努力止住眼泪滑出眼眶，颤抖的声音完全变了调，“我不明白你说的都是什么意思，我被挤在
群里，动都动不了，我吓坏了。你可以去问江夫，和那两个保镖。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不论我怎么努力，怎么做，你都只会怀疑我，那你何必再问？直接杀了我好了。”他抿起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在我面前蹲下来，抬手理开我凌
至脸前的发，捏住我的下，眼里有着不顾一切的冰冷，“你错了。我并非不给你机会，我也很想试着相信你，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让我无法认同。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和手段，我希望你告诉实话。”我已经泪流满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希望我说什么？你告诉我。我只知道那碰巧遇到歌迷骚
，我被困在里面很长时间，然后好不容易挤出来，又遇到了车祸。你知道我当时的恐惧吗？我是那么害怕江夫出事，我早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妈妈。可是，可是你竟然说，我要害江夫。哪个孩子会害自己的妈妈？”他的眼神
邃，咄咄：“保镖告诉我他们挤出群后，曾借助商场的登高架，全角度俯瞰群，却屡屡都没有找到你的身影。无奈之下才只好通过总服务台广播找你。而你是在至少半个多小时之后才露面的。”“我一直就在
群里，本就挤不出去。难道没有可能他们没看清楚？”他冷笑，有成竹的说：“如果肇事司机没有逃跑，安全通道的摄像
没有被做手脚，我也许可以接受你的说辞。但是，现在不可能了。你过去一直演戏演得很好，几乎连我都差点骗过去了。今天我要你亲说出来，你是谁？你父亲要你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害我母亲？”说到这里，已经是声茬俱厉。我在他眼里看到嗜血的残忍，可是我真正的恐惧来自于他的话。我不能接受如此的结局，我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就算今天必定要死在这里，也要严守住秘密而死。一旦招供，我的死就变成了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再没有了做
的尊严。我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绝不让他看出我在瑟瑟发抖。我痛心的看着他，每说一个字都似乎要用尽最后的力气：“我是许凌汐，我父亲被你关在国外，不能一见。我从来没想过要害江夫
。你是个疯子，你恨我，所以要寻找一切机会和借折磨我，用莫须有的罪名来强迫我屈从。我告诉你，我不怕你。你要动手就来吧。我受够了这样提心吊胆的子，受够了这样的屈辱，我恨你！永远恨你！”那一刻，我似乎全身都轻松了。如果这样死去，也未尝不是好事。
江哲信狠狠掐进我的下
，眼眸里的火焰清晰可见，他思索了一下，很快就下了决定。“那么，就让我们看看，我是不是冤屈了你。”
说话间，他的手掌用力一带，我就仰躺到地上。
他紧绷着脸，拾起领带抓住我的手腕与一条茶几腿儿捆在了一起。
他将我翻了个身，趴在地上。随着嗤拉的撕碎声，我的后身完全
露出来。我听到他解皮带的声音，恐惧的闭上眼睛。
“想说实话了，就告诉我。”他冷冷的开
。几乎压着尾音，清晰的风声带下一记重重的抽打。
厚重的金属扣带来尖锐的疼痛落在我的背上，就像着了火。我大叫出声，又生生压回喉咙，我咬住了嘴唇。
立刻第二下紧随而下，刺
骨髓的疼痛，就好像与第一下重叠在一起了一般。我几乎咬
了嘴唇才忍住没有出声。不是第一次被他鞭打，可是，不同以往单纯出于教训，这次他本就是不留余地的死下狠手。只是两下，我的后背就好像要整个撕裂了一般。激痛令我颤抖，我扭动身体，手腕在领带里挣扎，我想挣脱它。
他踩上我的小腿，在我的惨叫中，皮带接踵而至。鞭鞭狠毒的吞噬我的后背肌肤。
可怕的疼痛一直持续，我连喘息都不敢，仿佛一呼吸，脊骨就会碎裂。我短促的哀叫着，直到嗓子沙哑。
“饶了我，饶了我吧……”理智和尊严已经
碎消散，我哭叫，只求他停下来。停止了，他的声音像毒蛇一样让我颤抖：“你是谁？告诉我实话。”
我哭的一塌糊涂，“我是许凌汐。我真的是许凌汐。不要打我了。”
“不对。你可以继续跟我犟。”他带着惋惜，字字寒冰。
再次袭来的皮带，一一重叠在旧伤
上，没有停歇，没有手软。我身下的地毯开始湿，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儿。我凄厉的尖叫，求饶：“停下来，停下来，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饶了我……”他的动作没停，“我要你自己说，你是谁？”
我痛苦的抽搐，连肩膀都在流血了。湿热的体滑下肩胛骨，血腥气刺鼻令
作呕。后背痛到麻木，痛到仿佛灵魂已经出窍。眼前阵阵昏黑，我嘶哑着喃喃低语，翻来覆去的如同梦话：“我是许凌汐，许凌汐，许凌汐……”
冰凉的手指过我被冷汗浸透的脸，挑起我的下
。我的目光已经失去了焦距，嘴里却没有停止叨念。他放开我，起身坐回沙发上，点燃了一颗烟。
够了吧，我只想到这三个字，眼前彻底黑了。
被千万蛇蝎蜇咬一般的侵蚀的剧痛，令我一清醒就大声惨叫起来。
我趴在冰凉的浴缸里，艰难痛苦的蠕动，手腕仍然被捆着，连脚腕也失去了自由。
我努力抬
，汗水和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江哲信就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的睥睨我，手里提着一个凉桶。我是被盐水泼醒的。我死死咬着嘴唇颤抖着等待身后的刺痛渐渐消退。眼看着身下的血水一点点流下地漏，晕红了我的眼睛。
“想好了吗？”他悠闲的坐上浴缸的边沿，了我的
发，“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我全认。只是，请让我痛快的去死。求求你。”我全然绝望了，颤抖决绝的把话完就垂下了脑袋，再也不看他一眼。
我听到他的冷哼，听到凉桶摔到地上
碎的声音。片刻后，我的
发被他提起来，“知道这是什么？”他拿着一个带的东西在我眼前晃。我忍着
皮的剧痛，只看了一眼就心胆俱裂，是微型熨斗。“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知道烧红的火钎子捅在身上是什么滋味吗？和这个差不多。想不想试试？”
我惊恐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忍着
痛拼命往后缩，“不，不要。”他一笑，“你是谁？”
“不要，”我已经哭出来了，“我不是许凌汐，我不是。”
“那么你是谁？”他紧紧
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是许凌汐，我不是。”我疯了一样的摇
，我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我想说出一切，却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不知从何说起。他松开我的
发，真的弯身把进了墙角处的电源座里。“不要，不要，不要……”我尖声惊叫。
他举着熨斗向我
近，我已经紧紧贴上浴缸底部，我都能够感受的到身后的空气都是热的。他猛的摁住我的腰，我痛呼声还未来得及出
，“嗤”的声，左部的剧痛瞬间传大脑，顷刻间所有神经都撕裂了。“啊！啊！啊！”我撕心裂肺的惨叫，我将要活活痛死！
“一下。”他的声音淹没在我的叫声里。
右侧
部瞬间又是另一番剧痛的开端。“两下。”
我哭喊，毫无反抗能力的被他翻了个身。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残忍而坚决的分开了我的膝盖，我吓的连哭喊都忘记了。他的手摁上我的腿间的瞬间，我一
向后栽去，什么也看不到了，剧痛的漩涡将我没顶。是天黑了吗？还是我死了？我睁开眼睛，周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不，我倒抽
气，我没死，因为我还能感觉到痛，难以忍受的疼痛。我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我好像在空中飘着，又好像被沉
了海底，我没办法再咬住牙，我听到了呻吟声，却浑然不觉那发自自己的喉咙。隔门被一把拉开，刺目的光亮让我流泪，我被
扯住手腕。除了痛，我什么也不知道了。随便他拍打我的脸，踢我伤痕累累的后背和
部。我蜷缩着昏昏沉沉的，牙关被掰开，几
水灌进来。我勉强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江哲信。
“你是谁？”他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摇摇
，重新闭上眼睛。“还想吃苦
吗？”温热的气息在我的脸上。我没有力气做出反应，我只是憎恨自己怎么还没死。
重重的一脚踹在我的
，我软下去，血水从我嘴角溢出来。他的手机响起来，他扔下我，去接电话。
“……还没有。……是的，我现在也不确定。她昏过去了……好的，妈妈那里，你帮我说吧。告诉她，我们还要过几天才回去。好的，再见，爸。”
“喂，陈卓，我是哲信。你到我的公寓来。”
隔断门再次被打开，我被拖出来，放倒在地上。
手腕和脚腕被松开了，可是我仍然动不了，除了痛，四肢还很僵硬、麻木。
持续的昏昏沉沉中，我听到了争执声。
“她得住院治疗，你不会真的想她死吧？”
“可是我还没有问到我想要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
不仁了？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还想对她用刑？再用刑她真的会死的。”“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关系到我母亲、我的家
的安全，我必须要弄清楚。”“我倒是觉得她是无辜的，一个娇滴滴的小姐，被你这么毒打，如果她知道什么，还能不说吗？既然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就一定是真的不知道。”
“我不确定。很多事
本解释不通。”“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她需要住院治疗，伤
感染会引起并发症，会有生命危险。你考虑清楚。”“……好吧，你先治疗吧。让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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