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重生

    天真不是错，只是世界现实到容不下天真。

    海皇一直不知道，原来在这个残忍的世界里，想要一个良好互动，居然叫虚荣。

    尤其海皇想要传播感动，想让瑕疵品类都能幸福，还想要改变类现在的生活形态，希望类不再吃，而这是永远都办不到了吗？

    也许吧，直到海皇在虹的话里受到现实的冲击，他才明白，想要被感动是一种虚荣的想法，因为当感动需要付出行动时，就不是感动了。

    纵使海皇不想相信，可是世大多数的想法都是这样吧？

    “唉。”海皇倍受打击般的仰天长叹。

    虹才想说什么，他手上的白光突然又扭动了。

    “往哪？”海皇马上回过神来，他可不敢在这种危急时刻耍白痴。

    虹飞快回答：“往下二百公尺，再往左一百七十公尺。”

    “好。”海皇应声念一动。

    偏偏对方发动攻击的速度似乎快上许多，因为海皇才刚往下两百公尺，咻的一声，这次是横面的海水产生断层。

    海皇错愕地看着原本几乎要不见天的海，转瞬间变成上就是太阳、身边就是水平线的状态。

    才楞了一秒，他马上从中吐出一个水泡，取代被削开端的水泡，然后往左准备狂飙一百七十公尺。

    “速度太慢，来不及了。”虹惊慌的大喊。

    海皇看着水泡往左直飙，却在一百五十公尺的时候，前方水花一溅，花溅起老高的将水泡倒冲回来，海面又被切成两半。

    “完了。”虹放弃般的想把冒着白光的双手放下。

    “不要太早放弃，接下来往哪？”

    海皇一边说，一边将虚假的双脚探出水泡，他可是鱼，是海中的王者，区区避水兽难道就能赢他？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不只为了自己求生，也为了保护虹，海皇心里冒起从未有过的勇气跟霸气。

    就在脑门一热下，海皇的双脚，也就是鱼的巨大鱼尾一个上下摆——

    猛地，在虹的惊呼声中，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大形成了，将水泡在端上的往前凶猛拍击，当水面上响起有如雷劈的磅重响，无数的海水在大拍击时应声落下，水泡因此被大压迫得不断往海潜去。

    “虹！”海皇没有时间多说的喊了一句。

    虹茫然了几秒后，双手白光再闪，“往左五十公尺，角度二十。”

    “没问题。”海皇念一动，水泡已经就定位，他的脚也缩了回来。

    仿佛是最后一个，咻的一声中，海面刚被分割开来，又忽然磅的连响数声，刚刚被分开的每个海面，这一刻已经统统聚在一起。

    只是，被硬生生阻隔的海水重新汇聚，海底下登时一阵流激。

    “哇……”虹不适应的在水泡里撞来撞去。

    “啊！”

    海皇忽然痛叫一声，因为虹在流中狠狠砸进他的怀里，被这样一个一百八十公分，又高又壮的压住，他马上翻白眼，连舌都吐出来了。

    幸好流带动了一个翻滚，虹就从海皇身体上滚了出去。

    “差被压死了。”

    怕再被压到的海皇，一个拍掌之后，原本偌大的水泡倒缩回来，最后停顿在勉强将两挤在一起的大小上。

    “你让开。”非常厌恶肌肤之亲的虹，瞪着住他肩膀的海皇。

    海皇想让也没有办法，因为流还没有停止，水泡还在上上下下的跟随着波涛剧烈摇晃，要是现在他让水泡变大，等下他没被压死才怪。

    “我才不要再当你的盾。”海皇怕了那种差被压死的感觉。

    只是，话一出，海皇呆了很久，连虹有什么反应都没有记忆，因为他满脑子都在重播刚才的话。

    身为瑕疵品十年，海皇有多久没说过一句“不要”了。

    没想到才离开常春之地没多久，他就能把“不要”两个字，说得这么直接、脆呀？

    话说到这，刚才在危急之中，似乎他也把鱼控制海的力量使用的很好？

    海皇第一次实质的感受到他现在是鱼，而不是瑕疵品那伊。

    “想不到我还满有用的。”海皇偷笑了一下。

    “你有用才怪。”虹很不客气的回了一句，还刻意动了动身体。

    在这么拥挤的地方，两个只能双手抱膝的面对面坐着。

    如果是四方型还好，偏偏水泡是圆型的，所以如果虹挺直身体，以圆弧的端来看，海皇势必得驼着背，把靠向前的抵在虹肩上，水泡内才能塞得下两个。

    虹本来想忍忍就算了，可是流还在继续，他已经在水波里被滚到晕，肩上又有一个恼的温度，让他心越来越差。

    一向对别心很敏感的海皇，当然知道自己再不想办法，说不定虹会想张嘴咬上自己的后颈。

    一想到有可能会被虹咬死，海皇的脚探出水泡，双脚也就是巨大鱼尾往水中重重一拍，诡异的是，水面霎时像被冻结般的静了下来。

    才一眨眼，已经是风平静。

    虹发现不对的低，看着抵在他肩上，脚却在水泡外，然后像是被灌进风般，呼的一下子涨大起来的水泡。

    当水泡的空间变大，海皇收回脚后，马上抬高，手足并用的往后挪动。

    “哇！”原本专心猜对方是哪个种族的虹，身上一凉。

    海皇挪动身体的姿势一停，楞楞的看着右手压到的黑布，还有往后一拉后，整块黑布被扯过来的况。

    这一刻，身上没有黑斗篷的虹再次曝光。

    果真是水蓝色皮肤，和一直到耳际，然后在右颈畔束成一小撮的墨黑发，宛如少般小巧的五官，水灵中带着冷艳，和一双水晶般通透的浅蓝眼珠，偏偏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组合成纤细中带有英气的模样。

    虽说类重视优生学，导致常春之地里的每个都很美型，可是，海皇得说句实话，要比美艳，虹肯定会是第一名。

    “长成这样很不方便吧？”海皇下意识的开。

    虹眼睛一瞪，手往前挥，原本平板的指甲冒出了尖锐的银光。

    “喂，这样就想杀啊？”

    海皇一都不怕空间不够闪躲，当他把探进海中，刚巧避开划过眼前的攻击，当他把再移回来，上也没有半分水渍。

    “你是‘鳞介’？”虹收手用力扯回斗篷，穿回身上发问。

    要是以前，海皇大概不知道鳞介是什么，幸好得到无数的知识传承后，他知道鳞介是古时“水族”的总称，也是许多拟化高手连种族都不愿意说时，才会拿来用的自称。

    纵使外表看起来就是个拟化强者，海皇却在开承认前，猛然想起自己伪装的种族，他现在可不是个水族，而是九尾白狐才对。

    “你错了，我不是鳞介。”海皇暗暗庆幸自己没答错。

    虹却不相信，哪有可能不是水族却可以擅长避水术，而且还能控海。

    只是他知道拟化高手都不提自身种族，所以瞪了一眼后没有说话。

    好像虹很讨厌自己的样子？又被甩白眼的海皇想不到原因。

    总觉得跟相处真难，海皇叹了气后抬，原本是想看清楚天色以及方向，好调整接下来水泡前进的方位。

    只是，是命运的邂逅吗？或者是恶魔的玩笑？

    明明踏出常春之地不到一个小时，海皇在仰天观看时，不巧望见天上飞过的一个六翼羽族少，那跟白云一样亮白的长发、长羽，以及柔美的五官、纤细的肢体，一瞬间而已，连视线都没有集，他就出了自己的心。

    一见钟不是纯粹是个笑话吗？

    海皇不相信自己居然成了史上最大的笑话，这样下去，说不定他会活得比透君还短。

    纵使很多类都把鱼这种生物写得单纯、凶残又没啥大脑，不过，身为鱼的海皇知道，能够伪装成任何种族、能够盗窃任何记忆、能够杀害或救助任何生命的鱼，在强得非的同时，也有个致命的弱。

    那就是一旦上了，死亡就会如影随形。

    而海皇现在，似乎已经上了某个……

    上一个会吃的？海皇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

    毕竟，其他的鱼前辈，都是经过很多事才上一个，而且还要通过无数的考验。

    纵使最后的下场一样是被背叛、吃掉，可是要像他一见钟的，大概鱼史上，不会有第二个了。

    让海皇庆幸的是，对方在天空飞，而他正在海水中的水泡里，慢慢飘向跟对方完全不同的海域，下次见面，希望至少是在十年之后，他暗暗祈祷。

    当然，这不过是海皇的奢望，因为，虹突然幸灾乐祸的说：“放心，我们三天内会再次遇见她。”

    海皇低无语，三天，难道自己会透君的纪录吗？

    不是吧，史上活得最短的鱼，真的会仅仅历时三天而已？

    “放心吧，那个这次不会吃你。”不知道为什么，虹多说了这一句。

    海皇却质疑，在他所知中，炎姬使用的变身术，能够误导虹一族的占算，让虹算不出鱼的过去跟未来。

    如果前面一句，虹说的“三天内会遇到”，海皇可以认为是虹算出他自己的未来，才连带推论出来的结果。

    那么，后面这一句是什么意思？是他想利用这一句话，来控自己的决定，让自己为他做事吗？

    “你想控我？你这样算是恩将仇报吧？”

    海皇冷冷的瞪着虹，瞪着这个黑发、黑耳、黑衣、黑裤、黑鞋，全身上下黑得彻底的男孩。

    海皇可不相信，虹说那句话是用来安抚他。

    虹冷哼道：“你用不着这种态度，我可不是恩将仇报，而是‘有恩必报’，这是虹的规矩。”他说话的表很认真，似乎真的是这样。

    不过会把给一句“谢谢”，说成是对方虚荣的虹，会有“有恩必报”的规矩？

    少来这一套，海皇才不相信。

    再说要比说谎、骗的手段，当年的炎姬可以骗尽世，骗到连她死掉那么多年，类却以为狐狸王者隐居去了，没有身亡，由此就知道，鱼说谎的功力，要比九尾狐一族还可怕。

    所以，海皇哪可能不知道这只虹的想法。

    “要比玩弄心，你想跟‘九尾狐’玩，似乎天真了呢！虹。”

    海皇这次特别把自己的虚假身分揭露出来，连身后也幻化出一秒钟的九条尾。

    果然，当虹看了他身后的九尾，在惊住的同时，又安心的笑了。

    天生不能接受任何无解事的虹一族，一旦有问号，就一定要得到解答，即使身为注定被吃的种族，他们偏偏傲的不允许一般种族接近。

    在炎姬的记忆中，她所认识的一个虹说过，要算无遗漏的虹面对无解的谜，不如给他一把刀子，直接自杀算了。

    所以为了解开谜题，虹有时脑热起来，甚至会发神经到去纵很多类的一生，来达成目标。

    呃，这个虹的发言听起来，似乎要很强才能说出这种话！

    的确也是这样，因为弱的虹只能纵类的一瞬间，而强横到能纵别一生的虹，定不是普通。

    是啊，身为狐狸王者的炎姬，哪有太弱的朋友，而那位虹不是别，刚好也是十二王者之一。

    海皇越来越觉得，炎姬活到这种程度上还死得掉，真是太强了。

    海皇真想知道炎姬的故事，可惜炎姬不肯让他知道。

    再说，他现在最重要的事，除了要搞定虹，让他为自己趋吉避凶之外，另一件大事，就是该让水泡掉往哪边走，才能不在三天内见到那个六翼羽族少？

    海皇原本想问虹该怎么样才能避免，无奈的是话到嘴边，便硬生生的堵在嘴里，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不能问。

    即使脑子很清楚，要是不问的话，可能三天后会死，而且是自愿死在对方手上，只为了求那个六翼羽族少，认真的看他一眼……

    为疯狂的鱼，为什么自己是这种种族呢？

    海皇想叹息，却莫名的偷笑起来，活着真好，就像他的一见钟，未来应该会有很多事让他觉得幸福。

    一旦心里得意，海皇偷笑着不知不觉想哼歌，只是开后，才一个似有若无的闷哼，他便瞧见原本想开讥讽的虹眼神一茫，咧嘴笑了。

    望着虹那张美艳的脸笑得灿烂，仿佛坠海。

    海皇赶紧捂住嘴，怕不小心发出声音。原来鱼一旦恋，不唱歌时的声音，也足以催眠别！

    或者说，当鱼开始懂，能力是加倍的发挥？

    难怪在透君的记忆中，她或他可以强到帮助那位狠心吃了他的击退无数敌，就因为，所以越强，也因为越强……最后才会变成食物吧？

    当然，这是海皇的猜测，而他为此长叹，声音里的感叹震醒某。

    “怎……怎么回事？”

    跟容易被催眠的类不同，虹一族天生能得知过去、预知未来，他们不可能有记忆的空白。

    但是很不巧，这只虹遇上的是鱼，他注定这一辈子，记忆会出现超多空白。

    海皇也不管虹的疑惑，只顾着想鱼对的无法抵抗，以及那个六翼羽族少的身影。

    纵使理智告诉海皇，要逃开她才能活下去，可是每次理智这么说，海皇的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大叫着想要见她。

    即使见到她的下场是死，海皇也心甘愿付出这么庞大的代价。

    这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设定的基因？

    这种为生、为死的白痴基因，就是鱼悲剧的由来吧？

    可是，基因是刻在身体里，几乎跟灵魂并驾齐驱的东西，海皇即使身为鱼，又怎么能控制它？

    鱼不笨的，所以平时理智坚定时，甚至可以战胜感，偏偏鱼是为了而生的动物，一旦上了，感就足以压倒一切。

    海皇痛苦的无法下定决心，也无助的发现，水泡在不知不觉间，朝着六翼羽族少飞走的方向滑动。

    不要啊！

    海皇想活下去的挣扎着，可是不论他再怎么努力，理智就是赢不过感，当他哀怨的面对现实，水泡的速度加快了。

    海皇几乎是闭着眼睛，让水泡往前冲。

    只是，在他陷哀怨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扼上他的颈子，压住了他喉咙附近的如意珠。

    即使对方没打算用太大的力气，海皇依然痛得睁开了眼。

    “该死的你！”海皇的心正差，对原本该好好对待的虹，当然不会客气。

    只是，海皇想对虹不客气，虹对他才是真正的不客气！

    “我在问你话，你都不知道要回答吗？”

    仿佛知道按哪里海皇最痛，虹的手在海皇的颈子上，绕着如意珠的位置慢慢摩挲。

    海皇到这一刻才知道，什么叫做虹一族为了想知道的事，可以豁出一切。

    当下，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答，随便掰东西也好，至少都胜过被掐着脖子问的况。

    可惜的是，后悔是世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海皇渐渐觉得没办法呼吸，脑袋开始发晕。

    这种痛苦的感觉，让他发誓，总有一天，一定会杀了这个在他为所困的时候，还顺脚踩他一次的恶棍！

    当时，海皇真的是那么想。

    可是，很久以后海皇才知道，即使早就从炎姬那里得知，虹一族有改变类一生命运的能力，但是他不知道，那时候他之所以会痛，并不是如意珠压迫到喉咙的痛。

    而是一个说强也不强的笨虹，将一生说不定只有一次能用来改变别命运的能力，用在了他的身上。

    后来，海皇才有机会发生很多事，也才能活下来。

    只是活着真的很好吗？

    那是当初一心想活下来的海皇，没有想过的问题，因为，当如意珠被挤压，当呼吸渐渐急迫，他不知何时晕了过去，脑子里重复的只有一句，“我要活下去。”

    “我要活下去！”海皇忽然喊叫着睁开眼。

    只是，眼前的场景，并不是在水底下的水泡内，在他前方的，也不是虹，而是像在常春之地第一次读取到别记忆时，脑中出现记忆流的况。

    可是比起那时几百个的记忆在脑中狂跑，这次却仅有一段记忆。

    像是档案般，这段记忆长得跟书本差不多。

    海皇迟疑地东张西望，发现周围是一片黑暗，唯有那段记忆在发光，以之前的况来看，似乎要读取过这段记忆，才能在现实醒来？

    “这样的话，只能看了。”

    虽然不知道记忆怎么会失控，海皇还是走上前，一把将如同书本般的记忆捞到手中。

    这时，像书本翻页般，这段记忆弹了开来。

    有如说故事般，有个低沉中充满霸气、一都不让觉得沉的温和嗓音响起，同时无数的字，在海皇眼前开始排列。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上的第二只鱼，名字叫苍生。

    苍生一辈子最希望的事，就是治好自己最的。

    那个为了保护他吃下许多强者，可是在变强的同时，有一个可怕的副作用。

    即使鱼的血可以解除任何副作用，偏偏这一项无法解除，那就是——燃烧殆尽的生命。

    想要让心的活下去，温和的苍生想到了极，甚至连十二食材榜中，能让凭空多出三条命的双双，都宰了给吃，只可惜，光是能有三条命不够！

    因为苍生喜欢的，最多也不过剩下三天的生命。

    最后，苍生亲眼看着临死前还在帮自己与敌作战的，第一次死在眼前，即使双双能多给三条命，但是她为了战斗而燃烧生命，在一小时内，那个又死了第二次，很快的，他就要失去心的了……

    苍生在那时候笑了，他挖出自己的心，那个吃下去。

    如果不看后续的话，这大概是最凄美也最赚热泪的一段，尤其他们是彼此相，甚至为了对方肯豁尽一切。

    直到第三只鱼阳帝追溯后续发展，才知道，这个世上没有真正的。

    “没有真正的？”海皇质疑般的念着最后一行字。

    然后，海皇知道为什么记忆会失控，肯定是因为这段记忆是知道这件事的阳帝，要特别显露给他看的一段“苍生的过去”。

    要海皇看着那个孤冷如同东方古时的植物寒梅，越寒越芬芳，越冷越美艳，名为冷熏是苍生的，也是十二王者中最令无言的。

    “为什么无言？”海皇不明白的问。

    像是回答般，上面的字继续变动，那个声音，也就是阳帝的声音响起。

    因为冷熏她本身是……一只双双。

    意思就是，她有三条命，再加上吃下的另一只双双，一共有六条命，即使死了两次，她还有四次可活。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

    她靠着苍生的血，将体内另外两个格杀死，又将吃下双双后产生的副作用，也就是三个新生格解决。

    拥有六条命的她，之所以演出燃烧生命的戏码，赌的是苍生对她的感。

    当然，冷熏赌赢了，苍生死了，在当时那是最令感动的一段。

    一直到成为十二王者，冷熏立刻嫁给另一个，速度快的仿佛她原本的就是那个，那个普通到没有半实力、唯一的能力是长寿的族，终于，阳帝明白了。

    冷熏会找上苍生的原因，海皇这时也懂了。

    如果鱼的一条命可以活八百年，那冷熏吃了双双再吃鱼，她原本能活六条命乘以八百年的四千八百年，纵使死了两次，但是她还能活三千二百年。

    这么漫长的寿命，一定够她陪那个族慢慢老。

    如果苍生当时还活着，还能思考，他会是什么感觉？

    阳帝最后在这里停止了所有的记忆分享，而海皇看着这段发光的记忆在眼前消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海皇只知道，如果是他的话，不说哀莫大于心死，恐怕连再死一次的想法都有了，上一只双双不是错，错的是把自己的命赌给她……

    苍生的就像苍生这个，温暖如阳光细细包围着，可惜的是，他上的是冷熏，一个为了疯狂到极的双双。

    而阳帝为什么要显示这段过去？

    海皇知道的，那是因为他要警告自己，一见钟恐怕会死得更快、更惨。

    是啊，如果他没有因为太痛而晕过去，现在也许已经追上六翼羽族少，等待着属于他的死亡。

    虽然不知道，阳帝为什么会指定在鱼上之后，显示这段记忆，可是海皇在想，也许当初阳帝一得知苍生的故事后续，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只是用来提醒其他的鱼小心，也是为了警告阳帝他自己。

    可是，当海皇从这段记忆里清醒，在他睁开眼，对上貌似担忧的虹时，他的心底即使叫嚣着想见六翼羽族少，却靠着理智下了一个决心，谁说类不能控基因？

    海皇心想，鱼可以，只要把鱼一生只能创造一次的宿命之歌，用在这上面就可以，那么这首专属于他的宿命之歌，就叫“鱼忘”吧！

    忘了感，才能活下去。

    忘了感，才能把握住自己。

    当鱼忘了感，才有未来的一片天地。

    忘了感，才会懂之外，还有风风雨雨需要注意。

    海皇想唱，歌词已经骚动在心里，但是感让他唱不了，因为鱼的理智再怎么相信唱了这首歌，就能保持平常心的活下去，偏偏鱼的感就是不肯顺从，而他张着，半晌都发不出一个字。

    也许是海皇张大嘴瞪着天空发呆的表，吓到了盯着他看的虹。

    虹一把拉起海皇，伸手按上刚才摸到硬物的地方，立刻疼得海皇回神，直到被瞪了，虹才安心的笑了。

    这可能是第一次，虹笑得不神秘、冷酷，而是那么的单纯。

    “你……”虹迟疑着，难得没有把话直接说出。

    海皇也不希望他说下去，因为虹是牙尖嘴利的一族，要是认真听他说话，可能到最后会想脆自我解决。

    所以海皇一把推开虹的手：“我没事。”

    “嗯。”虹，收回手站直身，望着远方道：“你到底要去哪？”

    “去哪？”海皇呆呆的回了一句，惹虹瞪来一眼，才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我没有目标，你呢？你要去哪？”

    海皇以为这只逃命到他眼前的虹，应该跟他一样没有目标。

    但是海皇算错了，因为虹说：“我要到‘北之’去。”

    “北之？”

    海皇的地理学得不太好，应该说，当他成为“鱼族”，要是问他世上各大海域、水域之类的，那他不用思考，就可以滔滔不绝的介绍到一清二楚，但是问起陆地嘛，很抱歉，那不在他的思考范围。

    “看来你对北之没有兴趣啊？”虹，补充道：“那就不是你了，我之前占卜的结果告诉我，能让我顺利活上一辈子的，会出现在北之，至于你……

    “我算不出你这种可以让外表‘拟化’的九尾狐的过去，可是我得说一句，到北之去，你的未来在那里。”

    “是吗？”海皇会信就见鬼了，对于这只虹，他比较相信，对方是想让自己顺路送他到北之，去找他的未来靠山。

    这种为了利用才说出的占卜，是虹最常用来控别的手法。

    也许是海皇的表满是质疑，虹脸上闪过一丝恼怒，接着自行做了一个水泡后，脱离原本的水泡进海里，像是想靠自己前往北之。

    当海皇隔着两个水泡，望着虹那张冷艳的水蓝色脸孔上，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气怒得越见邃，他倒是笑了，其实不管虹是不是要利用自己，先把绑在身边，才是自己要做的事吧？

    即使可以让虹活上一辈子的伙伴不是自己，那又怎么样呢？

    “喂，虹，在你找到‘伙伴’之前，我先罩着你吧！”海皇笑着这么说，然后钻出水泡，不理虹脸上的错愕，钻进了对方的水泡里。

    这时的虹楞楞望着海皇，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怪物。

    海皇则是看着他，学着阳帝的嚣狂，高傲的笑了笑。

    那一天到最后，虹还是没有把海皇赶出他制作的水泡，而海皇因为不能跟虹抢夺水泡控制权，自然没有办法去追那个六翼羽族少。

    不知道为什么，在海皇发现虹在某句话里，让他下意识选择要跟虹一起前往北之时，他没有被纵的恐慌，有的只是一种……幸好如此的心安，至少不会这么快见到六翼羽族少，也不会死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