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山上救猪

第二天上山采药的时候,二姐奇怪的看着香姐道,“姐姐,你的腿不舒服吗?怎么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香姐脸上立即飞上了两团可疑的红霞,吞吞吐吐道,“可能,可能是昨

采药时扭到了……”
二姐忙走过来道,“你要是不好受就别采了。”
香姐正要说话,胳膊一暖,大胡子贴心的从旁道,“是啊,你腿不舒服,现在这边休息一下吧。”香姐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除去香姐三五不时的“扭到脚”这件事,采药的事

进行的很顺利,孙家一家

连同钟叔一连半个多月上山采药,已经存下了许多药材,足够卖个好价钱的了。温暖的春

也要渐渐到来了,香姐和大胡子一边采药一边找果树,将梯田边上那些坑里都种满,而后山的野杏子也有枣儿那么大了,还有一个月就能收获。
到了这

钟叔和大胡子两

一起到了镇上,同药铺商量卖药材给他们的事

,孙王氏又要同二姐一起去照看田地,香姐闲来没事,想到上次在半山腰有一丛也蔷薇长得不错,便带着小黑狗拿了一些

粮上了山。
这从蔷薇许是长了许多年,老大的一丛红的分的很是好看,香姐只打算刨一小片,於是拿着锄

转来转去找个可下手的地方。正在这时小黑却叫了起来,香姐吓了一跳,往远处看一动静也没有,可是小黑是野狼的种,在听音上很有些天赋,香姐忙把它抱起来让它住了

,拿着锄

转身就要走。
却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喊道,“有

吗,救命……”香姐停下脚步,狐疑的向北边看,刚才小黑也是冲那边叫,难道是有

遇险了?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似的,那边的声音又一次断断续续的传来,香姐放下小黑,手拿着镐

悄悄的向山那边走,等声音临近了,她才发现一个男

靠坐在树上,身边还有一条断成两截的一丈青,原来是被蛇咬了!
那个

似乎发现了香姐,喊了一声“谁?”眼睛忽的一下过来,整个


大眼肿,像个鬼一样,把香姐唬了一跳。小黑看到主

受欺负了忙跳到香姐身前,抓狂的对着那个

叫着,,怒目一瞪,小黑便“嗷”的一声,夹着尾

跑回了香姐身后,把香姐气的抱起小黑来,道,“你这

怎么回事,我来救你,你却吓唬我家小黑,哼!”说着便气呼呼的侧过

。
那个受伤的

给她这样一说便有些哭笑不得,刚刚他以为那些贼

追上来,这才用尽力气吓唬一下,谁想到竟是一个十六七的村姑和一只狗,顿时力气也卸下去了,贴着树边软软的倒了下去。
那个

不说话,香姐倒是犯了愁,他给蛇咬了,要是不帮忙岂不是见死不救?说不得只得先去帮忙了。
她用镐

扒了扒,见

丛里没有其他蛇虫,就走了过去,轻轻的推了他一下,道,“你哪被蛇咬了?”那个

张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她,手指微微的动着,费劲力气的身上指,香姐围着他看了好半天,把他急得又要骂

,呼呼的喘了起来,才在他肩膀上面靠脖子的地方找到两个带着血的小窟窿,一看就是被一丈青咬得。
香姐腹诽,谁让你没事穿一身黑袍子出门,黑袍子流血哪里看得见啊!
一丈青是山上常见的毒蛇,喜欢盘在树杈上,若是不被打扰是轻易不会咬

的,不过杏林村每年也都有

被它咬到,最近因为采药的原因,大胡子早早就配好了蛇毒药发给每个

,香姐身上就带着,可是这个一丈青厉害的很,解毒之前必须要把蛇毒吸出去。
香姐费力的把那个

扶着靠坐在树边,看着他的衣裳犯了难,那个

抬眼看了看香姐,张了张嘴,最后手一抖,从袖子里掉出了一把

致的匕首。
香姐抖着手拿起匕首,道,“你这个毒厉害的很,要把伤

隔开,还要吸毒血……”
那个

眼睛微微一眨,似乎是说知道要这样,救

要紧,香姐也不敢耽搁了,手拉着他的衣领往下扒,只是他肩膀和脖子都已经肿了,根本扒不下来,那

哼哼唧唧的瞪着香姐,几乎要哭了,给你刀子你还不割衣服,你给我扒下来

都要死了。
香姐矛盾的看了他,又看了看这件黑底绣着暗色云纹的衣服,这么好的衣服要划开它,真有手软。
但是又看那个

肿胀的双眼中

出一片片刀子一样的眼神,还是咬紧牙关把那衣领一拽,刺啦一下划开了衣裳。青黑的小血窟窿露了出来,香姐也吓了一跳,不过看这样子他已经毒的不清,香姐什么也顾不得了,抓着刀子抖着手在两个小

之间划了一刀,黑血顿时冒了出来,她用尽吃

的力气挤了很多出来,可那血还是黑的……她看着那个

半死不活的样子,虽然是个脾气不好的丑八怪,但总归是条

命啊!
想到这她心下一横,埋

就在他后脖子那吸了起来,毒血又腥又臭,她吸出来呸呸的往外吐,还招呼着小黑躲得远,等到吸得嘴

都麻了,终於看到了红色的血,她赶紧把药

倒在伤

上,小心翼翼的割下他衣裳的下摆贴上,又喂他吃下了一颗药,这才大汗淋漓的坐在了地上。
那个

靠在大树一时清醒一时糊涂,中间被香姐喂了两回水、一回

粮,等到


当空的时候,终於可以说话了。
“你……是……哪里

?”他


的望了香姐一眼,问道。
香姐看着他猪

一样的脸,竭尽全力没有笑出来,严肃道,“我是杏林村的,”又道,“你是镇上的

吗?我没见过你。”
那个

迟疑了一下,了

,道,“你姓什么?”
香姐心

怪怪的,想这个

无事问自己姓什么要做啥,便抿了嘴不理他,一心玩起小黑的耳朵,那

又道,“你救了我一命,来

我必会报恩。”
香姐心

这才松下来,却说,“又不费什么劲,不用报恩的。”她看了看


,道,“已经晌午了,你打算怎么回去?”
那

犹豫了一下,说,“有

找我,”他看那

孩抱着一只小黑狗,一双清澈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自己,心里一时有些怪怪的,放轻了声音(其实还是沙哑的要死)道,“要不要我派

送你回去?”
香姐听他这样一说,忙道,“他们快来了吗?”
那

扯着香肠一般厚的嘴唇一笑,道,“马上就到了。”
香姐终於松了一

气,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道,“若是有

来找你我就回家了,还有很多事

要做呢。”说着便放下小黑狗,逃一般的拿起锄

走了。
等她离开以后,

丛中立即闪出了两个

,跪在那

面前道,“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52、采花大盗
那

抬了下手,脸上并没有什么怒气,倒让跪着的那两个

有些心虚。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探听的怎样了?”其中一个

靠近一些,挤眉弄眼的回答起来,他凝眉听了一会儿才拾起地上放的那柄短刀,摸到刀柄的时候,忽然想到刚才那

子心眨

着一双眼睛想割衣服又舍不得的样,忍不住扯起了嘴唇。这一笑倒把那

个跪着的

笑懵了,另一个长随见他心

似乎不错,忍不住问道,“主子莫非是已有计策?”
那

含糊的嗯了一声,拔开那把锋利的小剑,上面还有一些黑色的血迹,他用袖子缓慢的擦拭了一番,擦着擦着手渐渐的慢了下来,他把脸凑向小刀光滑的刀面,看着上面那个鬼一样的东西,然后抬起

问道,“我的脸肿了?”
两个长随都不忍卒睹的了

,丛林中响起了一声怒吼,“怎么偏偏这时候跟猪一样!”
怒吼响起的时候香姐正在卖力的挖着野蔷薇,中午

上已经很热,她额

上出了一层汗,听见那边猪

震天吼,山林里的鸟都扑棱棱的飞起来,逗得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笑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香姐忙转

,开心的喊道,“相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大胡子一笑,道,“昨

你路过这里看了好几次,晚上回家又说院子里空空的,我就擦想今

你一定是来这当那采花大盗了。”说罢接过香姐手里的锄

,道,“我来吧,你去那边歇会儿。”
香姐站到一边扇着风,大胡子又道,“去镇上卖药的事

进行的很顺利,钟叔还特地请了孙郎中一同前往,孙郎中很有些见识,也认识镇上药店里的郎中,两个

拿着药对了对,把最常用的板蓝根、益母

、连翘都收了,其他的例如二丑等也都收了一作为尝试,总得说来这次的成效很不错。”
大胡子还说钟叔打算下半晌算好帐,把各

挣的钱都还了,香姐听他这样说很是开心,心里琢磨着该给大胡子做一件新衣裳了,自从她来了他要不就是兽皮衣裳要么就是旧衣裳,想到林子里那个猪

穿着那么好的衣服,香姐就觉得,要是大胡子穿上一定特别好看,又觉得那衣服划坏了真可惜,一双眼咕噜噜的转着,一时开心一时叹气。
大胡子见她长吁短叹的,笑问是怎么回事,香姐摇了摇手,最后道,“等到拿了工钱,我们去镇上买布,我给你做身新衣裳吧。”没想到大胡子竟然也没拒绝,道,“那你也做一件才行。”香姐想了想,道,“要是钱多就做,要是钱少我就等下回再说。”
等到了钟叔家香姐才知道大胡子为何答应的这么痛快,原来这半个多月采的药材,竟然一共卖了五十多两!五十多两,这可是孙家原先怎么想也想不到的天文数字啊,孙王氏拿着十多两银子念了半天“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二姐却推着她道,“娘,你谢佛祖还不如去谢钟叔。”
孙王氏给她这样一说顿时反应过来,把钱往袖子里一揣忙谢起钟叔,钟叔忙拦下她,道,“嫂子何须客气,如果不是大哥我早就死了,若不是大嫂和家

帮忙,我在杏林村也没法落足,说来还是我要感谢您呢!”
孙王氏拿

家的手软,早就不复当初的厉害样子,笑呵呵的说了一箩筐好话,把香姐、大胡子和二姐笑的不行。
第二天是好天气,孙王氏经不住香姐和二姐的软磨硬泡,终於狠了狠心揣下二两银子和他们一起进城了,钟叔说要采买一些晾晒、切割药材的器具,也一起去,大胡子在赵家借了一辆木板车,给枣红马用麻绳套上,就赶着马车,带着孙家母

三

和钟叔慢悠悠的一起去镇上,钟叔见多识广,一路上跟他们几个说自己在外面见到的事

,大胡子在前面赶着马车,不时也凑上一句,一路上欢声笑语,


刚爬到半山腰就到了镇上。
这

有了钱心里有底气就是不一样,往

里孙王氏都不许香姐两个看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现在虽说看到什么都说“咱家不缺这个”或是“这是有钱

吃的东西,我们穷

吃来做什么。”但是总得来说也不拦着看了。
大胡子和香姐两个要买布匹,二姐也要跟着,可钟叔要买农具却不认识店面,孙王氏见三个孩子难得开心,无奈之下只好跟着钟叔走了。
春

的布匹就是跟冬天不一样,有各式各样的鲜亮颜色,大胡子看见一块绯色的布料非让香姐买下来,香姐说什么也不肯,说是颜色太豔,她一个


穿着不好,大胡子道,“我们刚刚新婚,穿这颜色多好看。”
店小二也在一旁帮腔道,“先生说的是,这样的颜色在东京是时下最时兴的,客官明

再来恐怕就卖光了。”香姐其实也很喜欢,见大胡子这样坚持就不再推辞。她给大胡子挑了一块皂色的、浆洗挺直的棉布,琢磨着也照那个猪

衣服的样子做一件,大胡子穿上肯定好看。此外两个

又做主给二姐买了一块鹅黄色的软和布料,这个颜色八九岁的小丫

穿着再好不过。又给孙王氏买了一块墨绿色的好料子,孙王氏年轻的时候也是数一数二的村花,只可惜


下地Cāo劳也没时间照顾自己,这些

子吃的好喝的好,脸上丰腴一些,

也白了,穿着墨绿色既沈稳又好看。
买过衣裳以后香姐想起了上次吃饭的饭馆,想着大胡子还没去吃过,拉着他和二姐往那走,还没走几步就见孙王氏一溜风似的的走了过来,钟叔抱着一堆东西在后面追,把香姐倒给唬了一跳,往钟叔后面看了半天也没见半个

影,忙问道,“钟叔,谁追你们了吗?”
钟叔小心翼翼的看了孙王氏一眼,憋了半天没有说话。
53、林家求诊
孙王氏忙道,“哪有

追,是我担心你们着急,匆匆的回来了。”钟叔连忙称是。
香姐挨得孙王氏近,看她身上的衣服沾了一大片土,肯定是在哪摔了一跤,可孙王氏哪里给他们再问的机会,忙拉着她们说要赶紧回家,大胡子道,“香姐还想带您去饭馆里吃饭呢。”
孙王氏道,“那么贵的地方岂是我们乡下

去的地方?我看没事就赶紧回去吧!”香姐正要说话,只听见一声马嘶,大胡子皱了一下眉,忙拉着枣红马让到一边,片刻之后听见一阵!!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眉

紧皱,骑着一匹高

大马从西往东去了,路边来不及躲的

纷纷

仰马翻,孙王氏见他走远了,忍不住啐道,“又是这个杀千刀的东西!”
香姐和大胡子相视一眼,恍然大悟,钟叔这才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马车上,道,“刚才也是他从东边过来,不知有什么事

那么急,路上的行

很多都被撞倒,嫂子也是……”
孙王氏见钟叔这样说,终於肯捂着自己的后腰道,“若不是钟大兄弟拉我一把,恐怕我就要落到马蹄之下了。”
钟叔忙道,“嫂子别客气,只是刚才多有冒犯,要请嫂子原谅才是。”
这下各

心里就有些来龙去脉了,只有二姐年纪小,想不到那处,一心只惦记着带孙王氏尝尝那饭馆里的美味,孙王氏见事

说开了,也松快下来,只了二姐的额

,道,“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馋嘴丫

,看你以后就嫁给开饭馆的好了。”
众

听了都笑的不行,只有二姐跺脚说道,“娘说哪里话来,我看您是想以后天天吃好的才让我嫁开饭馆吧。”把孙王氏气的只她脑门,香姐拉了半天才拉开。
众

自然是去了饭馆,香姐和二姐除了小

包之外什么都不知道,饭菜自然是大胡子和钟叔的,只是孙王氏见他们一会儿要炒菜一会儿要梅子酒心肝都疼了,一边阿弥陀佛道,“这么个花法银子就像水一样流走了。”香姐忙劝她只是偶尔吃一次,待到下次卖药钱再也不吃了。
正在说着大胡子却暗暗的踢了钟叔一脚,钟叔看了他一眼,听见身后有

说,“听说是御前行走的侍卫,这次专程来找林家提亲的。”
另外一个

道,“那林小姐已经一十八岁,这个年龄再不成亲就太晚了。”
那个

道,“可不是,镇子里的李员外还曾经给他的大儿子提亲,谁知却吃了排

,我听我那在林家大院做打扫的侄

说,那林老爷子很宠林小姐的,说一不二,还说……”
他放低声音道,“林小姐心中已有一

,只是当年yīn差阳错,那

远走他方,林小姐积郁成疾、久病不愈,林老爷这才带她来了我们青山镇上,因这里风景好、

也不认识她,说是来将养一段时间再回去。”
对面那个

忙道,“这可不是胡说的,都说林老爷在京上可是有个做大官的兄长呢!”
他说,“哎,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也不知这侍卫郎提成亲了没,不说了,吃菜吃菜……”
大胡子听完之后和钟叔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主意。只说这一顿饭吃完以后,却是钟叔抢着付了帐,他说自己无牵无挂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大胡子见他这样说也没推辞,只是暗地跟孙王氏说,以后家里收了新鲜蔬菜送他一些聊表心意就是。
烟花三月,十万大山花

见茂,处处芳

鲜美、落英缤纷,一派绿意盎然的景象。老母

孵下的小

里面已经有三只


下蛋了,新买的五只黄绒绒的小鸭子也已经认识了池塘的路,每

不等香姐赶去,吃过食以后就一溜烟的跑到池塘里吃食。
不过对於香姐家来说最开心的事

,莫过於房后山坡上那一大片野杏子熟了。大胡子和香姐这几天没有去采

药,而是在张家大嫂那里买了一只特别大的柳条笸箩,一起去后山坡摘杏子了。
这片野杏林最高的地方也就一丈来高,矮的地方抬手就能摘到,香姐

戴了一放帕子摘下面的,大胡子则摘上面的,两个

一树一树摘过去,到了中午不仅竹笸箩摘满了,连家里的一个柳条筐、一个小挎篮也都是,黄澄澄的杏子带着清香的味道,可惜吃起来太酸了,大胡子禁不住香姐软磨硬泡,咬了一

就赶紧吐掉,香姐笑的不行,自己吃了一个也“呸呸”的吐出来,倒是已经长到大胡子膝盖高的小黑英勇的吃了下去,把香姐看得直流酸水。
两个

正商量着要把杏子放在哪好,忽然听见有

远远的喊“胡大哥在吗”,香姐和大胡子出去以后,发现竟然是钱栋梁。钱栋梁前些

子已经成了亲,娶了那个他娘定下的

孩,他见到大胡子和香姐脸上都带着笑容相携出来,又见大胡子刮了胡子以后竟然又是这样一个英俊伟岸的美男子,自觉的不如,又一阵难受,脸上的表

一时间期期艾艾,若不是大胡子咳嗽一声还回不过神来。
香姐问道,“钱大哥,你找我还是找相公?”
钱栋梁忙道,“是找胡大哥,我今

早上去镇里,看到了那林家的总管,他不知从哪打听到胡大哥有起死回生的医术,想请胡大哥去林家一趟,给那林小姐诊病。”
大胡子闻言眉

一皱,道,“不去,我不给小姐治病。”
香姐眨

着眼睛问道,“那林小姐病的重吗?”
钱栋梁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那总管很是急切,打听到我是杏林村的

让我捎个话,他本想自己来的,可是林府上好像接待一位贵客,所以才没过来。”
香姐拉了拉大胡子的袖子,道,“相公,你若是能治的话就去看看吧。”
钱栋梁犹豫了一下,也道,“那官家说,若是能治好林小姐,银子是不成问题的,这是二十两银子,权当做胡大哥出诊的诊费。”
香姐看钱栋梁手里拿出的那两个银元宝不由咋舌,她还是

一次见到银元宝呢,只是看大胡子似乎并不感兴趣,对钱栋梁道,“这银子还请钱老弟送回去吧,我真没法给那小姐医治。”
“相公……”香姐拉了拉大胡子的袖子,大胡子理也没理她,只看着钱栋梁,钱栋梁半晌没说出话,看着气鼓鼓的香姐,道,“是我太唐突了,替你应下,我这就把银子给孙家送回去,还请胡大哥不要跟香姐生气,香姐、香姐她心是好的。”说完抬手一拱便犹豫着转身离开了。
54、香姐气哭了
钱栋梁走了半晌,大胡子才回过神来,轻轻的叹了

气,四处一找,原来在杏子林里呢。
知道自己刚才对她太凶了,尤其是在钱栋梁面前,大胡子心里也不好受,伸手拉了拉她,香姐甩开他继续摘。
大胡子硬是把她扳过来,本想要好好哄哄,谁知道看到香姐脸上都是眼泪,原来是给他气哭了。
大胡子这才慌了神,忙伸出袖子给他擦眼泪,香姐一把推开他的胳膊要走,给大胡子一把拉住,揉进了怀里,“好了好了,好香姐,是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快别哭了……”
香姐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委屈,只管哭也不说话,大胡子心里难受的很,成亲这么久,小两

还没有闹过一回红脸,刚刚他实在是反应太激烈了,说起来香姐并不知道那件事

,劝他去给

看病也是一片好心。
大胡子叹了一

气,说,“香姐你想,那个林府老爷有权有势,连县太爷都要让他三分,朝上还有一个当高官的哥哥,林小姐是他的掌上明珠,病了这么久,太医什么的肯定都看过,更别提东京的好郎中多如牛毛,他们都看不好,我一个乡野郎中给

看病,要是看坏了怎么办?”
香姐听他这样一说也觉得在理,只是抽搭着说,“你不是乡野郎中,你把赵


和老族长都治好了,还有我娘。”
大胡子听她这样一说,知道她气消了些,便道,“咱们村的

自然跟外面的不一样,林小姐那样的

,还没有成婚,若是一个治不好,我的罪过就大了,以后林家要是想要追究我的罪名,没准还会连累家

。”
香姐这下可就真明白了,擦了擦眼泪,道,“是我想的太少了。”
“哪有啊,”大胡子大手擦了擦她湿湿的脸蛋,语重心长道,“我家香姐心地善良,不知道他们那些弯弯绕绕。我就想跟你过简单的

子,不想跟他们那些

有什么瓜葛。”
“嗯,那我知道了。以后他们来找,我也说你治不好,不去给他们治。”香姐靠在大胡子怀里,手摸着他衣服上一个新打上的补丁,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这样气大胡子,有些不讲道理。
她却没见到,大胡子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

发,眼中的忧虑却加

了。
三四月间的杏子一波一波的下来,大胡子跟香姐商量着,用这些杏子

做些青杏酒,再把杏仁晒

了当做药材卖给药铺。
大胡子做的青杏酒清甜宜

,冬

喝了还有暖身温补的药用功效,不仅男

可以喝,像香姐跟孙王氏、二姐都喜欢,所以他们商量着多做一些,花了2两银子买了5个大陶缸,又买了一些酿酒用的材料,诸如酒曲、蔗糖等,挖药材的银子差不多花了个

光。
好在春天的第一茬的蔬菜已经下来了一些,

蛋、腌

、玉米面又够两个

吃的,所以也就不太担心吃饭的问题。
这些

子大胡子在院子里井东边搭了个小屋,每

白天摘杏子,到了晚上的时候两个

就喜杏子、剥杏

,大胡子在外面将一缸缸的杏

里加

酒曲等辅料,再用厚厚的木

盖子和麻绳封号盖,等到做足了五大缸就抬到院子后面yīn凉的地方发酵,等到五

之后发酵出了清凉的酒

,再把杏子

渣滤除,把那酒

埋进土里封存起来,待到冬

就是清甜可

的青杏酒了。
这十来天把香姐和大胡子累得够呛,几乎是沾到枕

就能睡着,两个

忙起来也都忘记了林家的事

。
这天大胡子去找钟叔商量卖杏仁的事

,香姐一个

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砸杏仁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到了胡家。
一辆镂花的马车停在了篱笆门外,车夫把马车停下之后就来叫门。
香姐应了一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出了门,见到那辆马车吃了一惊,忙问是有什么事

。这时才从车上下来一个中等个子的男

,那个

四十多岁的年纪,目光里透着

明,身穿一件

棕色绣百福字的华贵衣料,看上去很是贵气。
他上前对香姐行了一个礼,道,“夫

好,我是林家的大管家林峰,是来找胡郎中的。听说他能妙手回春,想请他去医治我们小姐的病症。请夫

一定要帮忙。”
香姐一听骇了一跳,原以为林家已经消了念

,没想到他们的大管家竟然亲自上门了。
这个管家穿的比杏林村最大的地主钱家穿的还要好,更不要提那辆雕花的马车,香姐原来都没见过。怪不得大胡子说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香姐这才觉得自己家和他们差的实在太多,想到这里,她忙道,“我家相公不在家,他的医术也只能医治我们村里的百姓,医治不了大小姐的。”
55、上门送礼
那林峰却面露难色,冲着香姐一揖,说道,“请夫

一定要帮忙,我这次要是找不到胡大夫,恐怕难以向老爷复命了。”香姐见他这样一个阵势忙说道,“您别这样,先起来说话啊。”
那林峰这才抬起

,冲着车夫招了招手,道,“一小小的意思,请夫

笑纳。”香姐见那车夫从车厢里拿出几匹颜色鲜亮质地又好的布匹,布匹上面摞着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盒子,最上面红绒盒子里是一排排的银元宝,看上去怎么也有一百两,忙摆手道,“我家相公真的没法给你们小姐看病,你还是快拿回去吧。”
林峰面露难色,叹气道,“都是胡先生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我也是受了老爷的指派来请胡大夫的。”
香姐说,“我相公只是乡野的郎中,上不了台面,若是治不好岂不是白费了你们的东西。”
那林峰是什么

?他见香姐稍有松开,就立即知道她担心什么,道,“夫

不必担心,我们老爷只是想让胡大夫试一下,若是治不好也不会多加为难的,这东西只是见面礼,若是能治好自然会有诊金,治不好了也不会要回去。”
香姐听到这,脸上的表

反而更坚持了,道,“若是这样你就更要拿走了,我虽然只是个村

,但却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这些东西我不能收,等相公回来我会跟他讲治病的事

,若是他可以去的话,我们会托钱大哥带

信给你们。”
林峰一时有些犹豫,这次老爷不知从哪里探听到这个村子里有位胡神医。他以为是个乡野村医,随便拿出钱来就能打发了,谁知道上次松了二十两银子全部退回去了,这次若是再办不好事

,老爷一旦迁怒与他,那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现在府里的那位主子──
想到这里,他道,“那这样的话林某就在门

等着胡大夫回来。”
香姐听他这样一说却犯了难,

家在门

站着,总不能赶走吧?
她为难的往远处看,盼着大胡子赶紧回来,谁知道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脆跟林峰道了一声饶,把那两块砸杏仁的石

和一小篮子杏仁搬到了篱笆门旁边,边等边砸,一开始还有些着急,后来越做越顺手,竟然都快把歇在一旁车上的林峰忘了。
林峰见这个村姑不收自己的礼不说,在自家面前还能心平静和的做粗活,心里暗暗觉得这胡郎中也许有些意思,不免将他与传说话本中那些隐居山林不问世事的高

联系起来,心里又放下了一些怀疑,神色渐渐郑重起来。
却说香姐这篮子里的杏仁都快砸好的时候,忽然听见有

远远的叫她,抬

一看,是赵***孙子小虎子,小虎子手里拿着一块糖,流着鼻涕跑过来,说道,“香姐姐,我


让我告诉你,大胡子叔叔跟着钟爷爷一起去山上采药了,今

不回家了。”香姐一听把杏仁仍在了筐里,这次也顾不得纠正他这姐姐和叔叔的辈分问题了,忙站来问道,“怎么说去就去了呢?”
虎子道,“我也不晓得,我


让我告诉你的。”香姐拍了拍他脑袋,林总管已经从车里出来了,听到小虎子的话眉

也皱了起来,香姐不好意思的看着他道,“我相公去山上采药了,今

不回来,若是他明

回来了,我一定好好劝说他。”
林峰一听大胡子上山采药,心里面那种“胡郎中肯定是山中高

”的

绪就更强烈了,也没有为难香姐,脸上的表

也更加郑重了,只道,“那就麻烦夫

转告一声了,我明

午时会再来一趟,直到见到胡大夫为止。”说罢便对车夫使了个眼色,然后抱拳跟香姐道别,香姐还惦记着大胡子不回来的事

,等到林峰上车才返现那车夫把刚才的礼物都放在了自家门

,忙抱起东西道,“礼物我不能收的,还请你们拿回去。”说着就要送过去。
那林峰一掀帘子道,“礼物是老爷送给夫

的,我一个管家实在做不了主,还请夫

笑纳。”说着根本就不等香姐说什么,车夫就赶着马车离开了。
香姐看着地上那一堆东西,又看了看流鼻涕跟小黑玩的小虎子犯了难。大胡子上山不回,这还是从来没有的事

啊,怎么也得回家说一声啊。
她想着这事也没有了剥杏仁的心思,把杏仁晾在了院子里,就跟小虎子道,“你


在哪?我去问问。”
小虎子眼珠转了转,冲香姐招了招手,鬼鬼祟祟的说,“香姐姐,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儿。”香姐见他一个小娃娃做出神秘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也放低了身子问道,“什么事儿?”
小虎子说,“不是我


让我说的,是我胡叔叔让我说的。”
“什么?”香姐扶着小虎子的肩膀看着他,问道,“你胡叔叔从哪告诉你的。”
小虎子指了指后面的鹅蛋湖,道,“就在湖边,胡叔叔刚才就在湖边的林子里。”
香姐顺着他的手往后面一看,却见大胡子已经远远的走了过来。
香姐拍了拍小虎子让他跟小黑去院子里玩,忙迎上去道,“相公,刚才是你故意让小虎子骗他走的?”
大胡子了

,道,“我不想去镇上。”香姐一听也苦了脸,指着旁边的东西说,“我说不要,他们留下就走了,我──要不我让钱大哥给他们送回去?”
大胡子摇了摇

,苦笑道,“算了,送来那就留着吧,他是不是说明天还要来?。”
香姐惊到,“相公听到了?”
大胡子刚想说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

,又把话咽下去了,道,“他留下了东西,肯定是不死心的,若是想过太平

子,我是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见香姐脸色有些难看,忙楼了她笑道,“愁什么?咱不怕,反正他林家再厉害,也不能没有王法吧!”
香姐一听也了

,道,“是啊,那林总管还说,若是你治不好也不追究,”
大胡子做了个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那我就放心了。”香姐的脸色这才好了。
56、香姐洗澡
大胡子跟香姐说了几句话说有些事找钟叔就出去了,待到


快落山的时候才回来。香姐正在做晚饭,听他说话转

一看吓了一跳,大胡子的胡子竟然又出现在脸上了!不仅胡子回去了,脸也变得黑了很多,眼角还有些皱纹、还有一些难看的黑斑,整个

看上去脏脏的,年纪大了十岁不止。
大胡子看着目瞪

呆的香姐哈哈一笑,道,“是不是认不住出来了?”
香姐忙上前伸手揪他胡子,被大胡子摁住,“哎,可别揪着,钟叔弄了一个多时辰才给我弄成这样的。”香姐贴的很近,看着他脸上那些

七八糟的东西还是觉得像真的似的,不由得感叹,“钟叔可真厉害,不过相公你为什么要扮成这样?”
大胡子叹了一

气,道,“你相公我年轻英俊,要是万一被那个林大小姐看上可怎么办?这样不是保险一些吗?”香姐这才恍然大悟,道,“还是相公想得周到,那你以后难不成都要这样?”
大胡子笑道,“那用以后,明

我过去看两眼,若是能治就开了药方给她,若是治不了就回来,再以后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了,这妆扮自然就不用了。”
香姐这才放了心,大胡子一把搂着她笑道,“怎么,嫌弃相公长得丑了?”
香姐道,“哪里是嫌你丑,只是你那没胡子的样子刚看的顺眼了些,又变成了老

……”
大胡子凑近了偷了个香,道,“本来就是老

,我可比你大十岁呢,那小虎子跟你叫姐,跟我叫叔,你说我是不是老

?”
香姐多

不曾跟大胡子缠绵,他这样年糕似的贴上来,这里亲亲那里捏捏的,没一会儿就被他弄的脸上发烧,推了他一把,道,“去放桌子,我收拾饭菜。”
大胡子见她耳朵都红了,喉咙紧了紧,但是天色尚早,他也没在纠缠,忙把炕桌放上去,帮着香姐收拾了饭菜,边说着卖杏仁的事

边吃饭。待到饭后收拾了桌子,他


的跑到井边打了两桶水烧了,香姐坐在炕

上补着他的衣裳,心却已经止不住的砰砰跳起来。每次大胡子饭后这么不打招呼就去打水烧水,十有八九都是兴

上来,想要跟她亲热一番。想到这些

子他们一直都忙着收杏子,晚上沾了枕

就睡,连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就连她都有些想了。
“香姐歇歇,来洗个澡吧。”
香姐一听手一抖,手指被扎了一下,忙伸出手指吸了吸,但是心里不知怎么的老有些不详的感觉,听到大胡子又在叫她,她忙把东西放在一边,出了屋。
大胡子似乎已经洗完了,身上是一身宽松的布衣,散发着刚刚洗过澡才有的清新味道。见香姐来了并没有像以往的时候那样乖乖的去屋里坐着,反而


的守在大木盆边等着,香姐红着脸推了他一把,道,“你先去屋里,我一会儿就洗好了。”
大胡子却年糕似的站住不动,道,“我帮你洗吧。”
“哪有让相公给洗澡的,传出去旁

还不说我是悍

啊,你走啦……”香姐红着脸推,奈何大胡子

高马大身强力壮,根本就纹丝不动,反倒搂住她说,“你不说我不说,怎么会传出去呢?再说了,我帮你沐浴是闺房之乐,关旁

什么事

?”
香姐觉得大胡子说的道理怪怪的,可一时想不出别的话来说他,更兼大胡子手脚并用的,她也就半推半就的应了。红着脸把外衣搭在衣架子上,上身只穿着一个肚兜,下身是一条亵裤。她蹲下身子撩水洗脸,却不想肚兜带子被大胡子从后面解开,惊叫一了声之后,上身就什么都没有了……
香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子就被拉起来搂住,大胡子从背后贴着她,呼吸沈重、身体发烫,“小香姐,当着相公还这么羞?”
“哪、哪有啊,平常都是这样洗的……”香姐不好意思的推着他,他却越抱越紧,大手一拉将她的裤带扯开,宽松的亵裤就滑了下去,香姐现在可算是身无寸缕了──除了脚腕上挂着的裤子还有一双绣花布鞋。当然,大胡子可不准备让她穿着这个洗澡。他的大手在香姐的

背上揉了两下,道,“鞋子也脱了吧,这个木盆应该可以进去。”香姐红着脸不说话,可是扶着他的胳膊,乖乖的把裤子褪下搭在了架子上,绣花鞋也脱下来,抬脚迈进了澡盆里。
大胡子的澡盆不知是从哪买的还是自己做的,比一般

家洗衣服的木盆高一些,大一些,水到她的膝盖,坐进去以后就到了腰线上面了。
大胡子拿着擦澡的丝瓜络蹲下身子,还真是乖乖的撩起温热的水给香姐擦洗身子,大手又热又温柔,不轻不重的揉捏肩膀的时候,香姐几乎要舒服的叫出声来。
可是当她洗完上身,站起身来擦洗大腿的时候,大胡子接过丝瓜络动手帮她擦,那手上的力道就有些不坏好意的样子来,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尤其是洗到上面那里时,还非要香姐抬起一条腿来才行。
其实现在天色已晚,油灯的光又暗的很,抬起腿来也看不到什么,可是让香姐站在澡盆里做出这个样子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大胡子逗得她脸蛋红红总算罢休,可是一番折腾之下,洗澡水已经漫出了好些在屋子里,大胡子权不当一回事,等她一洗完了用手巾擦了擦,就一把抱起光溜溜的香姐,道,“小猪儿洗好了,乖乖的给我送进肚子里吃掉。”
香姐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到他肩膀上,啐道,“谁是小猪儿,你才是小猪儿。”
大胡子一

咬住了她的耳垂,哼哼道,“对对,我是小猪儿,我这个小猪儿可是要吃你这根


的小白菜了!”说着就将她往炕沿上一放,站在地上埋

含住了她一边晃悠悠的rǔ

,大

的吮吸起来。
57、缠绵之后
因为昨夜劳累,香姐睡得很沈,她的脸在早晨清淡而又温暖的

光中,呈现出一种可

的

红色。大胡子收拾着一件一件衣服──他特地穿上了最土最旧的那一件,

发也没有梳,尽量不让林府的

将他和原来那个胡家大少爷扯上关系,然后他看到了香姐的睡颜,伸手将她的被子拉了拉,见她不知因为做了什么美梦嘴角还微微翘起,忍不住低

吻了吻她。
不过他忘记脸上新贴的胡子,毛燥的胡茬把香姐扎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大胡子已经打好了一切。
“饭在锅里呢,我一会儿把门锁上,你再多睡一会儿吧,”大胡子揉了揉她的脸蛋,低下

说,“昨晚上太累了。”
香姐听他这样一说脸又红了,伸手打了他的手一下,想起昨夜那激烈的一幕幕,忍不住把脑袋缩到被子里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很多天没有做,大胡子昨天极尽疯狂之能势,竟然就抱着赤身

体的她,边走边做……那样的动作她哪里试过,又是害怕又是新奇,嗓子都叫哑了,他又将她靠在墙壁那张豹子皮上,皮毛那种奇异的触感与大胡子灼热的身体,将她夹在中间,几乎要疯狂了去。
最后她似乎是哭了,也好像是兴奋的大叫……不管怎么说都是那么羞

的,最后他还让她趴在了木

柜子上,从后面一次一次的来,晃得柜子上的东西叮当响,她生怕把那些东西东撞碎,可是他却不已为意,反而趁着她担心的空更加火烈起来,到了最后她的脑子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一阵一阵的空白,可是他拉着自己的小手攥住他那个硕大的东西一次一次的揉捏时,她还是羞得不知所以。
尤其是最后,他还记得自己曾经跟他说过的那种容易怀胎的姿势,将她放在床上,将双腿拉起来,然后将保存已久的灼热

体

进了她的体内。她记得他喘息着趴在了她的身上,说着,“给我生个孩子吧,我想要我们的孩子。”
她搂着他宽厚的肩膀,几乎流下泪来。
在那以后香姐曾经无数次想起那一夜和那一

,一切与原来相同又有些不同,比如说大胡子一次一次变化着新奇的样子要她,比如说他第一次说出想让她给自己生个孩子,比如说他早早的起来做了饭,比如说他走之前跟自己说很快回来。
可是从哪开始不一样了呢?
香姐起身的时候,


已经爬上了半山腰。大胡子刚刚离开,她起身的时候只觉得整个腰那里都是酸胀无比的,红着脸直起身子,有很多白色的

体从赤

的腿上流了下来。
她忙用大胡子留下的热水清理

净自己──中间听到马匹奔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后来听见那马匹朝山里去了,才放下心来。洗漱

净以后,她又收拾好被子,早饭还没有来得及吃,就听见外面有

叫她。
出去一看,是二叔家的二小子铁蛋,铁蛋跑的那叫一个快,看到香姐就拉着她的袖子让她往家赶,香姐被他弄得一愣,忙道,“有什么事

?”
铁蛋呼哧呼哧喘着,说道,“香姐你赶紧回去,大娘叫你回家。”香姐道,“有什么事

?”
铁蛋摇了摇

,半晌说道,“好些官兵去你家了!”
香姐一听唬了一跳,她长这么大根本没有见过什么官兵,忙拉着铁蛋说,“那赶紧回去。”
路上香姐一次次的问铁蛋家里的

形,可铁蛋毕竟是个七八岁的娃娃,只知道一大群官兵去了孙王氏家里,街坊四邻都吓得不敢出门,孙二──也就是他爸让他赶紧去给自己报个信,本来是想把大胡子叫去,可是大胡子又偏偏不在家。
香姐和铁蛋进了村以后,第一眼就看见村子中央,也就是自己家门

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

,铁蛋疑惑的说道,“明明刚才都躲在家里的。”
香姐生怕出了什么事,拉着铁蛋一阵跑,等跑到家门

时,四周的邻里竟然主动的给他们两个让出了一条路,并且脸上的表

都怪怪的,有的带着敬畏,有的带着好奇──香姐更加晕了。

群让开以后,门

几匹带着盔甲的高

大马就让香姐吓了一跳,更不要提站在自家

旧的大门两边,那几个举着武器的官兵,香姐心里砰砰的跳着,从

群中间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到了大门

,香姐怕家里有什么不好的事

事,让铁蛋等在门

,赵***儿子赵二叔却道,“孙二家的也在屋里呢。”铁蛋一听也非要跟着进去,香姐无奈只能拉着他一起进院子,却被门

的两个官兵横枪一挡,问道,“您是哪位?”
乡里乡亲的争先恐后道,“她就是香姐!”
“找的不就是她吗?”
……那叫一个热闹,官兵一听忙收回手,俩上的表

十分恭敬,一个

还说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小姐海涵。”香姐给他们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

脑,忙道,“不碍事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从昨天就有的那种不安的

绪又浮上了心

,她拉着铁蛋继续往院子里走,还没走到正屋门

就听见一声夸张的声音道,“哎呦,我家香姐可算回来了~~~”
那声音拉得调那叫一个高,让香姐起了一身

皮疙瘩──这声音不是别

,正是铁蛋的亲娘,原来理都不

理香姐的二婶。
这一天,真真的是从

就透着一

怪异。
二婶欢天喜地的从屋里迎出来,一


挤走了自己的儿子铁蛋,亲亲热热的拉住了香姐的手,道,“看你跑的,累不累?”
香姐

笑了一声道,“不累,不累。”二婶又要说话,孙二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脸上的表

却不怎么好看,她拉了拉香姐道,“姐,屋里有

找你。”
二婶

咳了一声,簇拥着香姐进了门,边走边说,“我早就跟你娘说了,咱们孙家就数你最有福相,果不其然──”
“孙香姐,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孙王氏愤怒的大嗓门压到二婶的殷勤,劈

盖脸的就砸进了香姐耳朵里,
香姐不明所以的进了屋,看到屋子正中间唯一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唇红齿白、相貌十分好看的男

。那

身站着两个穿着黑衣裳的男

,一个板着脸像是木

一样,一个眉开眼笑的笑的贼坏,两厢一比较更显得中间那个

长得十分好看。
那中间的男

一见到她猛地站起身来,又咳了一声坐下,大冷天的手上拿着一把折扇敲着自己的手心,笑眯眯的跟绷着脸的孙王氏说,“就是她。”
香姐给他说得稀里糊涂,再三确认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

,孙王氏看了那个男

一眼,见他还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不由得瞪了香姐一眼,道,“这位官爷说你救了她一命。”
香姐“啊”了一声,又仔细看了看那个男的,那男的见她看自己,忙一本正经的抬起脸让她看,倒把旁边两个穿黑衣裳的男的臊的够呛,心想跟着这样的上司有的时候真是够丢

的。
香姐看了半晌,道,“我不认识你啊,没见过。”
孙王氏脸上的表

这才好了些,对中间的男

笑道,“您看,是不是认错了。”
那男

道,“当

我重了毒,脸上肿胀不堪,跟现在不太像。”
说道这里香姐“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看着他,果然,这衣裳的料子一样的名贵,可是当

的猪

跟今

唇红齿白的美男子根本就完全搭不上。
这

见香姐认出来,这才一敲桌子,道,“那这事就成啦!”
香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孙王氏,问道,“什么事成了?”
那

把扇子一打,风度翩翩的站起来,笑道,“我们的亲事啊!”
香姐又道,“我们为啥要成亲?”
美男子用扇子敲了敲那个笑眯眯的随从,他脸上的表

似乎有些扭曲、话也有些羞於出

的样子,最后道,“我们主子说,上回在山里你把他衣裳脱了,还亲了他……咳……肩膀,有了肌肤之亲,主子高风亮节,要对你负责。”
香姐一听,忙客气道,“那

我也刚好有药才救你的,不用负责。”美男子见她


净清秀,脸红扑扑的,清透的眼睛像是透明的溪水一样,心里不由得一

,脱

而出,“你脱了我的衣裳,还为给我吸毒,总要对我负责吧?”话音刚落,小眯眼的随从也不好意思的将脸扭到了一边去。
孙王氏终於忍不住一拍大腿站起来道,“没门!”
中间的男

似乎没想到这


会先拒绝,笑容僵在脸上,沈寂多时的二婶忙一


拱开了孙王氏,道,“哎呦,那可是我们香姐的福气啊!我这个嫂子是太高兴了,呵呵呵呵……”
“我们为什么要成亲,我已经成亲了啊!”香姐眨

着眼睛道。
58、被讹上了
“啊?”
“啊?”
“什么?!”
屋子里三位军爷同时瞪大眼睛看着香姐,香姐道,“早就成亲了啊,全村

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中间那位美男子气呼呼的看着香姐,“你你你……”
香姐道,“那天你又没问。”
美男子又看了看孙王氏,孙王氏道,“你一直说个不停,我好几次要开

都被你给堵回去了。”
美男子又看了看二婶,二婶吓得往后缩了缩,嘴里嘟囔道,“官爷若是能看上我家香姐,是香姐的福气,管他……”香姐听到这里终於明白怎么回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对着那个男

道,“上次若是不吸出血你就死了,我才给你吸血,我有相公了,没法给你负责的。”
“你!”那个男

气呼呼的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走回去,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才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道,“那你说怎么办?”
香姐道,“我哪知道?早知道就不救你了。”把那美男子气的哼了一声,孙王氏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倒是二婶有主意,道,“官爷为了感谢我们香姐,也不用以身相许,随便赏给些银两也就是了。”
孙王氏听她这样一讲眉

倒是舒展些,香姐却道,“银子不要了,官爷要是没事就走吧,要是给我相公知道要生气的。”
美男子本来已经泄气了,听她这样一说,气

顿时上来了,道,“哼,本小、小爷想娶你,你就必须嫁个小爷我,你跟你那相公和离,嫁给我吧。”
说完了这句话他似乎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又笑眯眯的探着

对香姐道,“跟着本小爷,不仅是你,你全家都能过上高屋大宅、锦衣玉食的

子,再说了,你那乡野村夫的相公怎么能跟我比,你就从了我怎么样?”
身边的那个板着脸的随从脸已经快低到地上去了,那个笑眯眯的随从也是一脸难看,低声对那美男子说,“爷,这事若是被老爷知道了,恐怕不太好啊。”
“要你多嘴,我纳个妾管算什么大事?”那男的用扇柄子敲了那随从一下,对香姐道,“怎么样,想好了吧?”
香姐听他说纳妾的事

简直要气笑了,本来挺好的脾气给他气成了黑脸,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才不嫁你,我相公哪里都比你强。”
美男子一听就不客气的拍案而起,道,“不可能,本小爷是京城四大美男之首!”
小眯眼长随也把脸垂下去了,屋子里的

一时各个脸上十分

彩,香姐打量了一下那

,道,“我相公就是比你好看,还比你厉害,我相公上山打猎从没有被蛇咬过,救你的药还是我相公做的,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你你你……”那美男子气的直哆嗦,猛地站起来,道,“哼,给你三

的时间,三

后你就等着嫁给我吧,哼!”说完就气呼呼的带着随从走了,刚走两步又回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往桌上一拍,唬了屋子里

一跳,他却期期艾艾的道,“这是那

你救我的,你,你先留着。”然后哼了一声,道,“本小爷叫赵玉。”说罢就

也不回的离开了,只剩下屋子里目瞪

呆的孙王氏和二婶。
官爷气呼呼的走了,外面的

也听了个大概,有关系好的就进来问两句,关系一般的

也就散了,孙王氏没有心思敷衍这些

,香姐更是心

如麻,恨不得大胡子现在就在身边跟他商量一下怎么办,只剩下二婶和二姐招呼着村里

,大夥对这种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杏林村乃至整个青山镇都是民风淳朴,至多就像是米粮店赵老板那样多纳几个妾,可是还没听说过有哪个

让

道

家休了相公跟自己成亲的。
看到孙家

愁眉苦脸的样子,村里

也都没多呆,二婶又要劝香姐嫁给官爷算了,被孙王氏两三句骂出了屋子,现在正是风

上,二婶又不敢得罪孙王氏,只得咬牙僵笑着离开,最后屋子里就剩下香姐和孙王氏相对而坐,孙王氏一手指

戳伤香姐的脑门道,“没事救什么

,现在好了,讹上你了吧!”
作家的话:
求票票求礼物……哎呦,最近天寒严重需要动力啊你懂得……
59、被扣林府
香姐看着桌上那把

致的小刀,一脸委屈,“早知道就不救了,谁知道这个

这么坏!”说罢就愁眉苦脸的坐在了炕上,孙王氏也皱着眉

道,“

婿对咱家尽心尽力,咱也不能做小

。”
二姐道,“没想到娘这次这么坚决,我还怕你会认那个

呢……”说这话又被孙王氏戳了脑门道,“你娘是这么是非不分的

吗?再说了,那达官贵

也是我们能高攀的,没听戏文里说,那些

没几个好的,你姐还是他救命恩

呢,就想让她做妾,门都没有。”
香姐道,“做妻也不做。”
正说着呢,门响了一下,孙王氏出去一看,原来是钟叔听说有官兵去了孙家,从山上匆匆忙忙的赶来了,进了屋他就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孙王氏叹了

气,道,“哎,别提了。”
待钟叔进屋以后,她就把香姐如何要救了个

,那个

不知怎么是个官爷,官爷又要纳香姐为妾这些事

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说完了钟叔眉

皱的能夹死蚊子了,可听说他叫赵玉时,不禁“咦”了一声,道,“不可能啊!”
孙王氏忙道,“你认识赵玉?”
钟叔说,“认识,不止是我,全东京的

都听说过赵玉的大名。”
孙王氏忙道,“这赵玉又是什么

?”
钟叔道,“他是敦亲王爷的小儿子啊,是个纨!子弟,平

里只会斗

走狗,他怎么可能跑到

山老林里来呢?”
孙王氏也道,“王爷的儿子?那应该不是吧,我看他那样子猥琐的很。皇上陛下是真龙天子,王爷是皇上陛下的弟弟,赵玉是真龙天子的大侄子,我看他可一都不像。”这一串话说的香姐和二姐都晕了,钟叔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道,“嫂子说的是,那应该就是同名的

。不过前些

子曾经听说有位侍郎来了咱们青山镇,我琢磨着这

是不是他手下的?这样吧,我还是去打探一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

,我们再想主意。”
孙王氏一想也觉得只有这么做了,只是觉得麻烦了钟叔,钟叔忙道,“这算什么麻烦的,嫂子不要跟我见外了。”说罢又安慰了香姐两句,让她不要着急,就匆匆的去了镇上。
钟叔离开以后孙家母

三

大眼瞪小眼,最后香姐道,“我家里的

鸭狗都还没喂,杏仁也没晒上,先回去看看。”
孙王氏一想娘三个这样坐着也没什么办法,说来说去只有等

婿回家才能拿主意,说起来自从大胡子来了以后,家里有了梁柱一样,他不像她们


家这么犹豫,什么事

只要

给他就能迎刃而解。
香姐一路上都是迷迷糊糊的,她看着袖子揣着的那把小刀子,不禁想起自己盖着盖

,揣着剪刀嫁给大胡子的

形,才刚刚过去了半年,她跟大胡子已经是如胶似漆、甜甜蜜蜜的小两

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小黑看到香姐以后隔着篱笆叫了半天,

鸭也都喧闹起来,香姐忙进屋给他们喂了食,自己也随便吃了一些。
她心里

得很,一时又惦记着大胡子去林家不知怎样,一时又想着那个赵玉让自己三天以后嫁给他,不知要怎么办,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当初实在不该去救

,一个

坐在院子里边砸杏仁边发愁。
正在这时却听见有

喊了一声,“香姐。”
香姐抬

一看,却是钱栋梁。钱栋梁隔着篱笆门对香姐道,“我是来给带信的,胡兄弟今

在林府回不来了,让你别担心他。”
“什么?他做什么了,为什么回不来?”香姐急匆匆的打开篱笆门出去,道,“是不是把林大小姐治坏了,让林家扣下了?”
钱栋梁道,“没有的事,我听林家下

的意思,好像是治的很有些起色,这才让他多呆一天看看。”
“原来是这样啊!”香姐这才放了心,道,“麻烦你了钱大哥,若是有什么消息,劳烦你去家里告诉我一声。”
钱栋梁看了看她,欲言又止,香姐道,“还有事吗?”
钱栋梁说,“我在镇上听说朝廷派

来剿灭黑龙山的土匪,这几

兵荒马

的,你还是先去村里吧。”
香姐吓了一跳,道,“朝廷派

来的吗?”
钱栋梁了

,“都只是听镇上的

说的,具体的

形我也不清楚,总归小心是没错的。”
钱栋梁走后,香姐忙进屋

好门,把家里剩下的那碎银子放进了炕柜下面的

里,又收拾了锅碗瓢盆靠着墙边放着,还把

鸭都赶回圈里,把这两天可以吃的菜都采下来,这才叫了小黑,端着菜去了村里。
这一天钟叔到了傍晚时分才从镇子里回来,他走的满

大汗,在屋子里歇了半晌,喝下孙王氏端来的一大碗水,才道,“朝廷派

来剿黑龙山的那群土匪了!”
孙王氏刚才已经听香姐说了,可是钟叔这样肯定的一说,心里还是慌了一慌,道,“怎么好好的跑来剿匪了。”
钟叔道,“这群土匪不长眼啊,听说前几个月朝廷派了个什么官来这里体察民

,结果在黑龙山就被他们劫了道,

倒是没死,银子都给抢了,好像还给

打了一顿,那

回去以后就给皇帝上了个奏折,皇帝觉得这些土匪实在不像话,所以才叫了个兵部侍郎来这里剿。”
香姐道,“那,那可怎么好?今

那个赵玉,难不成是官爷一拨的?”
钟叔道,“那个兵部侍郎叫郎鹏,并不叫赵玉。对了,你们看到的那个赵玉长什么样?是枣红皮肤、大高个吗?”
孙王氏道,“不是,是个小白脸。”
钟叔这才松了一

气,道,“若是这样的话,来的

并不是兵部侍郎。”
孙王氏疑惑道,“大兄弟认识那个郎鹏?”
钟叔苦笑道,“哪里是认识啊?我只是个药房掌柜,不过有幸见过郎将军巡城而已。”说道这里钟叔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胡……胡大侄子怎么还没回来?”
作家的话:
大胡子在林府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呢?
60、困境不断
孙王氏叫钟叔进了屋,才道,“他去林府给那林大小姐看病,刚才叫

捎信给香姐,说今晚上不回来了。”
“什么?!”钟叔听孙王氏这样一说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粗茶水洒了一身都浑然不觉,孙王氏和香姐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还以为有什么问题,香姐吓得声音都变了,道,“钟叔,难道有什么事

吗?”
钟叔这才反应过来,香姐一家

都不知道大胡子原来的事

,只接过孙王氏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衣裳上的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只是那兵部侍郎郎鹏就在林家住着。”
“这……

婿在那千万别得罪了这个官爷啊……”孙王氏听钟叔这样一说脑子里就开始胡思

想起来,香姐忙劝道,“娘,相公他不是个毛躁的

,再说,他就是去给林大小姐看病,那林府管家也说了,如果治不好也不会追究的。”
“哎,话是这么说。”孙王氏愁眉苦脸的坐了下来,道,“咱家这是怎么了,你的事

还不知该怎么办,

婿又扣在外面回不来,我们娘俩的命咋这么苦啊!”说着就呜呜的哭起来。
香姐心里本来也愁得很,见孙王氏这样一哭也不好受,上前拉着她还没劝好,自己倒红了眼圈。钟叔忙慌手慌脚的安慰他们两个,说明

再去镇上打探大胡子的

形,孙王氏含着泪谢道,“这些

子多亏了钟大兄弟帮忙,若不然我们一屋子


家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钟叔见她哭得伤心,忙安慰道,“你一个

拉扯两个孩子也是不容易,再说,我的命也是孙大哥救得,千万别再说这样客气的话。”
若不是钟叔留下了跟二姐忙活着张罗了饭,恐怕孙家今晚上就不吃了,只是钟叔说的也对,现在的事

越多越是要打起

神来,这样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晚上香姐跟孙王氏、二姐挤在东屋的炕

上,二姐毕竟年纪小,很快就睡熟了。孙王氏跟香姐都没什么睡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孙王氏感叹道,“若是你爹那个死鬼活着,我们母

的

子又怎么会这么难过。”
香姐劝慰道,“娘,你看现在不是有钟叔帮忙吗?幸亏有他,不然我们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办。”
孙王氏听他这样一说,不由得想起这些

子钟茂的帮助,一开始她还以为他只是


上说的好听,可是到了现在却看了个明明白白,他带着孙家

上山采药卖钱,除了工钱之外常常想法设法贴补她们;家里有事他从来也不等

求,总是二话不说就帮忙,若是孙大在世的话,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吧。
想到这里孙王氏暗暗脸热了一下,那

钟叔抱住她躲开马车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想到这她更不好意思了,道,“时间不早了,早睡吧。”自己翻了个身却睡不着,心里面那个画面怎么赶也赶不走。
第二天早上起来,香姐和孙王氏一

着一双乌青的眼起了床。
钟叔一大早来打了个晃,说自己去镇上打听一下大胡子的

形,香姐和孙王氏见他想的比自己还着急几分不由得心存感激,只是孙王氏心里有了鬼,不好意思像往常那样轻松的说话,只说了一句“千万要小心”就赶紧回去了,钟叔心里着急大胡子的事

也没太注意,为了早些打听到消息急急忙忙的赶去了镇上。
而与此同时,在几里之外的黑龙山上,眼下乌青的还有几天几夜没有睡好觉的土匪们。黑龙山是十万大山中一条普通的山脉,它高不过三百米,蜿蜒崎岖,从高处看犹如一条长龙,不过大部分地方山势比较陡峭,只有龙

部分有一块方圆半里的平地,黑龙寨的

就以平底为中心驻扎。
由於地势原因,黑龙山下山的路只有两条,一条号称“十八盘”登天道,是一条不到两脚宽的山路,不知是哪年被

开凿出来的,一般

根本就走不了,寨子里的

大都是乌合之众,想从那走根本就不可能;还有一条山间小路被官兵把守着,他们真是

翅难逃。更令

气愤的是,这官兵昨

喊话,若是两

之内他们不投降就要放火烧山。
大当家周天霸腿才刚刚养的有起色又遇到这样的事

,真是气的半死,只是为今之计要早些解了官兵之困,不然等到大火一烧,即便烧不死

,官兵抓他们这些土匪也是易如反掌。
“大哥,你说我们投降,那官兵会不会放我们一条生路?”二当家背着寨子里的众

,悄悄的问道。
周天霸一脚踹到他腿窝子上,道,“想什么呢?没听见那些

说,咱们把钦差大

打了,皇帝老子能饶了咱?我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的腿就坏了几天,你说你给我闯了多少祸?”
二当家垂

丧气,心知大哥说的没错,只是当下这个困境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感叹道,“咱们打也打不过他们,若是外面有

接应,能引走官兵让我们逃了就好了。”
大当家也凝眉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见二当家一拍大腿,道,“要是大胡子能帮咱们就好了!”


都要落山了,孙家的母

三

左等右等都不见钟叔的

影,香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得孙王氏一把拽住她,道,“行了快坐会儿!你这走来走去的,晃得我眼都花了!”
“娘,你说钟叔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是不是相公有什么事

?不行,我得去镇上看看去……”香姐说着就要走,被孙王氏一把拉住,香姐还以为她要拦住自己,却听孙王氏道,“你一个

去怎么行,等会儿,我收拾一下,跟你一起去!”
说着也下炕穿上了鞋,香姐忙按住她,道,“这么晚了您腿脚不方便,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孙王氏哪里肯让她一个

去,二姐见娘和大姐都要去镇上,也道,“不成,我要跟着你们一起去!”
香姐和孙王氏几乎是异

同声的道,“你跟着添什么

!”
一番争论之后,当孙家的一家三

收拾好东西,提着一盏纸糊的灯笼出院时,就见一个

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