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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而言,赵俊臣对待自己

一向都是很不错的。更多小说 ltxsba.info
若是朋党们发生了意外状况,赵俊臣总是全力庇护;若是见到了肥差有缺,赵俊臣也总是尽力为朋党们争取;若是发现了赚钱门路,赵俊臣也愿意与朋党们分享好处,从来都不会吃独食。
而且,赵俊臣也算得上是心胸宽广之辈,哪怕是朋党门

们针对赵俊臣的某些做法提出了异议,赵俊臣也从来都不会生气,只是耐心解释自己的想法、相互商议。
更何况,经历了陕甘战事之前,赵俊臣的行事作风不像现在这般果决与狠辣。
詹善常并不知道霍正源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心怀不满,一直都在暗暗关注着他,这就让赵俊臣及时察觉到了他的背叛。
所以,詹善常听到赵俊臣的吩咐之后,心中也没有任何怀疑,依然是认为赵俊臣会像往常一样全力庇护自己。
这倒不是赵俊臣善于伪装,赵俊臣对于忠心之

的慷慨大度,以及赵俊臣对于背叛之

的狠辣无

,两者并不冲突,皆是赵俊臣的真实

格体现。
詹善常明明已经背叛了赵俊臣,却对于赵俊臣的

格另一面警惕不足,这就注定了他的悲惨下场。
*
却说,在赵府下

的带领之下,詹善常急匆匆的赶到了赵府书房之后,却发现赵俊臣的心腹幕僚牛辅德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也提前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见到詹善常现身之后,牛辅德笑吟吟的行礼问安道:“鄙

见过詹大

。”
詹善常很清楚牛辅德乃是赵俊臣的心腹,追随赵俊臣经历了陕甘战事之后,牛辅德更已是成为了赵俊臣最信任的幕僚之一。
所以,詹善常也不敢怠慢,连忙是客气还礼,说道:“牛先生,好久不见了!咱们都是自己

,大可不必客气!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丢了官职,牛先生再以‘大

’二字称呼于我,也是不妥了。”
牛辅德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道:“詹大

您这一次的丢官免职也只是暂时的,我家赵大

如今已是返回京城,相信詹大

您很快就会官复原职的。”
詹善常不由哈哈一笑,说道:“借你吉言,希望如此吧!但还要先渡过眼前这场劫难才行。”
牛辅德点了点

之后,说道:“詹大

被

弹劾勾结藩王的事

,鄙

也听说了,但詹大

完全不必担忧,我家赵大

在陛下那里早就埋下了伏笔,只要是趁着这件事

被当众揭发之前洗掉詹大

的罪名,这场风波很快也就过去……
说起来,若是我家赵大

的计划顺利的话,詹大

您这一次不仅是无罪,更还是用心良苦、卧薪藏胆的收集到了藩王们兼并土地、欺压百姓的罪行,反而是有功才对!趁着这次机会,詹大

您说不定很快就会官复原职了,或许还会再升一级。”
说话之间,牛辅德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纸张,将它展开之后

给了詹善常,又说道:“我家赵大

他极为重视此事,提前让鄙

为詹大

拟好了一份请罪奏疏……当然,只是名义上的请罪罢了,实际上则是借着请罪的名义讲诉这件事

的来龙去脉,隐隐还有些邀功之意,詹大

您亲自过目一下,看看鄙

所

拟的这封请罪奏疏是否合用?”
詹善常连忙是接过这张信纸细看,很快就表现出了满意之态。
就像是牛辅德所说,他所

拟的这份请罪奏疏,表面上只是为了请罪,认罪态度也是颇为诚恳,但语句之间无不隐含着辩解之意,表示这一切事

全都是户部衙门为了收集藩王们的罪证而刻意为之,还列出了许多户部官员作为证

,其中就有赵俊臣的名字。
若是简单总结一下,这份请罪奏疏的内容就是“我詹善常固然有罪,但我的罪行并不是与藩王们暗中勾结,而是没有及时把自己的想法公布于众,但我刻意隐瞒消息也是迫不得已,否则就会打

惊蛇、让藩王们心生警惕!所以,我詹善常不仅无罪,而且还有功!”
细读了几遍之后,詹善常愈发是心中满意,看向牛辅德的眼神也充满了钦佩之意,说道:“牛先生的刀笔功夫当真是极为了得!若是我与陛下易地而处的话,收到了这样一份请罪奏疏,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降罪了……也幸亏是牛先生你提前准备好了这份奏疏,若是让我仓促准备的话,是绝无可能写得这般好的。更多小说 ltxsba.org”
见到詹善常极为满意,牛辅德的目光微微闪动着,但脸上笑意更胜,说道:“既然如此,詹大

就尽快把这份请罪奏疏抄写一份吧,等你抄写完毕之后,赵大

就要带着它赶在宫禁之前进宫觐见陛下,与陛下把这件事

给说清楚。”
詹善常连连点

,不再有任何耽搁,连忙是走到书桌之前,把这份请罪奏疏的内容认真抄写了一遍,还落下了自己的名款、盖了自己的私印。
就在詹善常抄写之际,牛辅德还为詹善常送去了一杯茶水,詹善常也是没有多想,当即是饮了大半。
等到詹善常抄写完毕之后,牛辅德也是认真翻看了一遍,见到詹善常一字未改的抄写了自己为他提前准备好的文字内容之后,也是满意点

。
然后,就在牛辅德小心翼翼的吹

墨迹之际,詹善常则是问道:“这份请罪奏疏,可是要我亲自

给赵阁臣?”
牛辅德却是摇

道:“我家赵大

的身体

况目前很是不好,如今正在养

蓄锐、准备进宫觐见的事

,詹大

就不必再打扰他了,这封奏疏就由鄙

亲自

给赵大

就是,赵大

得到这份奏疏之后,就会当即赶去宫中觐见陛下……詹大

你暂且先回府里等候消息就是。”
詹善常想到自己刚才见到赵俊臣的时候,赵俊臣虚弱躺在床上的模样,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打扰赵俊臣了。
虽然是认为自己留在赵府之中等待消息更好,但既然是牛辅德已经开

送客了,詹善常也不好多留。
于是,詹善常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点

道:“既然如此,我就回到府里,静候赵阁臣的佳音。”
见到詹善常表

间有些患得患失,牛辅德开

宽慰道:“詹大

放心就是了,如今朝廷还离不开我家赵大

,哪怕是没有这份请罪奏疏的说辞,但只要是我家赵大

愿意为你求

,陛下他也会卖给我家赵大

一些面子的。”
说话间,牛辅德已经领着詹善常离开了书房,又亲自把詹善常送到了赵府之外。
当两

走到赵府大门之外,牛辅德似乎是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

,等到这场风波结束之后,我家赵大

就会暗中运作,帮着詹大

您官复原职,但前段时间有太多官员弹劾詹大

了,所以詹大

您今天晚上返回府里之后,最好是再准备一封奏疏,为自己前些

子被御史们弹劾的事

进行辩解,然后我家赵大

才能寻到由

、为詹大

官复原职……最好是明天就把这份奏疏送到这里

给赵大

审阅。”
听到牛辅德的这般说法,詹善常也不敢怠慢,连忙点

答应。
见到一切计划皆是进展顺利,牛辅德的目光不断闪烁着,再次向詹善常行礼告别,意味

长的说道:“既然如此,詹大

一路走好!”
*
却说,詹善常乘着轿子返回府邸的路上,或许是因为天色已晚、轿子晃动的原因,詹善常也有些昏昏欲睡之意。
不过,詹善常的罪名尚未洗去,还需要等待赵府的消息,却是完全不敢闭眼睡着,只是强行提着

神,暗暗想着自己的前途。
“与藩王暗中勾结的事

,固然是触犯了陛下的忌讳,但若是赵俊臣愿意亲自出面为我作证的话,把这一切事

全部归咎于户部衙门为了收集藩王们的罪证而刻意为之,陛下考虑到我今后还要为他监视赵俊臣,尚有许多用处,这件事

十有八九也就过去了,应该不会降罪重罚……
还有,这一次见到赵俊臣,发现他果然是病重不起,这项消息极为重要,也应该尽快告知陛下,让陛下早做准备!陛下他见到我监视赵俊臣发挥了作用之后,也必然是暗中庇护于我……
到了那个时候,我也许还会成为揭穿藩王们罪行的功臣,说不定就可以趁机官复原职!陛下他为了让我进一步接近赵俊臣,必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嘿嘿,户部衙门的两位侍郎,目前皆是官誉大损,户部尚书的位置也是迟迟没有定下

选,我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争取一下,有了赵俊臣与陛下的明暗支持,这件事

未必就不能成!”
暗思之际,詹善常心里面的如意算盘啪啪作响,原本是渐渐浓重的睡意也被他驱散了许多。
很快的,詹善常已经乘轿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返回府邸之后,詹善常马上就前往了詹府的书房,传唤了东厂安排在詹府之内的探子、詹府管事李厚德
在詹善常官复原职之前,他只能通过这个

向德庆皇帝通报消息。
等到李厚德来到书房之后,詹善常脑袋里的困意愈发浓重,但还是强提

神,说道:“李管事,你代我向陛下禀报消息,就说我今天去了赵府、也见到了赵俊臣,他的身体

况确实是极为不好,已是一副病重不起的样子,看样子他此前的突然间昏迷也不是伪装。”
见到詹善常一副

神萎靡的模样,李厚德心中有些疑惑,只觉得詹善常的

况有些不正常。
不过,李厚德只是一个东厂密探罢了,地位并不高,自然是没有资格向詹善常询问

况。
所以,听到詹善常的吩咐之后,李厚德只是沉声点

道:“老爷放心,我会尽快把这项消息传告于东厂,陛下也很快就会收到消息。”
谈完正事之后,李厚德又问道:“却不知老爷您可还有什么吩咐?”
詹善常犹豫了一下,考虑自己要不要通过李厚德的渠道,提前向德庆皇帝解释自己涉嫌勾结藩王们的事

。
但詹善常也知道李厚德的地位不高,最多也就是一个东厂番

,这次的事

又是关系重大、

况复杂,很难通过李厚德向德庆皇帝解释清楚,说不定还会影响到赵俊臣庇护自己的计划。
于是,詹善常最终还是摇

道:“没有其他事

了,你可以退下了,尽快把消息禀报于陛下就好。”
见到詹善常这一闪而过的犹豫,再见到詹善常

神不振的模样,李厚德愈发是觉得詹善常有些心事重重,但李厚德终究是不方便多问,只是点

离开了。
等到李厚德离开书房之后,詹善常又想起了牛辅德临别之前的叮嘱。
于是,詹善常就命

端来了一杯茶水提神,然后就来到了书桌之前,开始准备下一份奏疏,为他这些

子以来屡次遭到御史弹劾的事

进行辩解。
这个时候,留在詹善常身边伺候的

,只剩下了他的长随之一的詹安。
看着詹善常强提

神准备奏疏、却又仿佛是随时都要坚持不住睡下的样子,詹安的表

不断变幻着。
然而,思及到他的心上

、詹府婢

小翠半年前被詹善常侵犯的事

,再思及到自己怀里的一千两银票,詹安的表

间闪过了一丝狠绝,又在心中反复暗念道:“道尊慈悲,同济世

!道尊慈悲,同济世

!”
*
却说,就在詹善常返回府邸的同时,赵俊臣也来到了赵府书房之中。
此时,赵俊臣已经完全不见了刚才的虚弱模样,恢复了一贯以来的从容与冷静。
当赵俊臣推门进

书房之后,就见到牛辅德与一名老者正在书案上认真书写着什么。
这名老者名叫罗思泉,乃是赵俊臣当初从江南境内所招募的幕僚之一。
罗思泉的见识、眼光、机敏皆是寻常,但他却有一项特长受到了赵俊臣的重视,那就是他极为擅长各类书法字体,不论是楷书、行书、

书等等,皆是拥有很高的功底。
也正是因为如此,罗思泉最是擅长模仿他

的笔迹。
进

书房之后,赵俊臣也没有打扰牛辅德与罗思泉二

,只是静静的走到两

身旁,观看着两

的行动。
在书案之上,詹善常所抄写的那份请罪奏疏,此时已是展开放在一旁,而罗思泉则是表

专注的临摹着。
罗思泉原本就极为擅长模仿他

笔迹,如今又有原版可以临摹,就更是惟妙惟肖了,只怕是詹善常本

见到了罗思泉的临摹之后,一时间也无法分辨出差别。
不过,罗思泉在临摹字迹之际,也是有所选择。
詹善常的这份请罪奏疏之中,原本既有诚恳认罪的表述,也有暗中辩解的语句,而罗思泉则是撇开了所有的辩解之词,只临摹了那些诚恳认罪的句子,又调换了一些语句的顺序。
这样一来,詹善常的这份请罪奏疏的内容顿时就完全变了模样,成为了一份彻彻底底的认罪奏疏,不仅是坦然承认了所有罪行,也毫无辩解之意,甚至还有极为明显的以死谢罪之意。
等到罗思泉的临摹结束之后,一份全新的请罪奏疏也就完成了。
赵俊臣接过这份请罪奏疏之后,认真检查了好几遍,却也完全挑不出毛病,不由是点

笑道:“罗先生的手段当真是高明之极!这份奏疏哪怕是

给詹善常去看,他只怕也是完全分辨不清。”
罗思泉连忙陪笑道:“赵大

过誉了,小

没有别的本事,这辈子就会这么一门手艺,只能是

益求

了,对赵大

有用就好!”
赵俊臣又夸赞了罗思泉几句,然后就让罗思泉前往赵府库房领赏了。
等到罗思泉离开之后,转手把这份全新的请罪奏疏递给了牛辅德,吩咐道:“派

把这份奏疏送到詹善常的府邸,到时候会有一个名叫李珏的

负责接应。然后,再告诉李珏,今天晚上若是没有寻到机会,就不要冒险出手,静观其变就好……但若是寻到了机会,也不要有任何犹豫,就可以送詹善常上路了。”
牛辅德连忙是表

严肃的答应道:“还请赵大

放心,我一定会叮嘱他们,但詹善常刚才已经饮下了那杯茶水,一个时辰之内必将是毫无抗拒的昏睡过去!到了那个时候,任是咱们如何

作,他也无法醒来!今天晚上,十有八九可以成事!”
说完,牛辅德就转身匆匆离开了。
看着牛辅德的背影,赵俊臣满意的点了点

。
经过了陕甘战事之后,牛辅德已经彻底成为了赵俊臣的心腹,许多机密事

也可以

由他来处理了。
否则,赵俊臣的许多计划,往往只能与方茹、张玉儿这两位妾室商议,虽然这二

皆是巾帼不让须眉的

明

子,但也不是长期可行的做法。
“同济庙的事

太过敏感,但像是各大商行、评书行会的

报渠道,应该是可以

给这些幕僚们负责了。”
赵俊臣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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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大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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