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风月宝鉴

    赵讼师松，莲生大喜，便同他商议。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两隔着帘子说了片刻，莲生心思细腻，先前赵讼师来之前，便将事翻来覆去想了数遍，其中的疑点跟不实之处，便一一对赵讼师说了，赵讼师又是此中老手，两相谈片刻，当下便心有数，鲁管家将笔墨纸砚奉上，赵讼师即刻执笔，开始斟酌写状子，果然不愧是名讼师，半个时辰之后，一纸诉状便告完成，说道：“请夫放心，这眼看就要天光，我自会去稍微整理一番，即刻就去衙门送上状子。”

    “那就劳烦先生了。”莲生点点，到底是不放心的，又说道：“另外，先生，能否将状纸给妾身一观？”赵讼师说道：“这又何妨？”将状纸端起，给了管家，管家取了，上前一步，帘子内自有小丫鬟出来接了，才拿了进去。

    莲生低看手中的状纸，从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看过了之后才微笑赞叹，果然请他前来是明智之举，先前一怒之下还想自己执笔，且不说字迹过不去，就是这些官面语言，犀利笔锋，老辣吻，都是做讼师长年累月积成的，自己又怎么会懂得？

    莲生将状纸上所言，认真看了三遍，见赵讼师果然将先前自己所说的疑点都陈列其中，比如酒楼上的形，历历真，控诉之余，且又反告那死者范充的狐朋狗友乃系穷极诬赖冯渊……种种都写得一清二楚。

    莲生看罢了，说道：“大笔如椽，古所言不虚，先生真能也，我夫君有救了。”小丫鬟拿了状纸出去，付给赵讼师。

    赵讼师收了，又说道：“受之托，忠之事，一来夫点拨，二来我也不能坏了自家名，自要用心。”

    第二，赵讼师果然绝早就去了衙门，雨村升堂之后，赵讼师将状纸抵上。雨村望着这石天惊的状子，心惊疑。

    他本以为冯渊狱，莲生定然慌张不已，一介道家而已，又懂得什么？大概只哭去了。所以雨村一夜反吊了无限神想法子……却没想到，莲生一夜未睡，请了这有名的讼师，不慌不忙写了这犀利的状子，雨村看罢了赵讼师呈上的状纸，心底真又惊又喜。

    雨村先前将冯渊狱，是因为事关命案件，这些证众一词，那范充的老夫又声声说自己偏袒，冯渊真是百莫辩……雨村他先前是吃过这种亏的，所以自要小心行事，如今，冯家请了上了状纸，虽然在雨村意料之外，却正是意外之喜。

    赵讼师侃侃而谈，说道：“青天大老爷在上，正如小状纸上所说，这宗案子疑点重重，且不说冯公子并无动手，就算是那死了的范充，当时在金福楼也是好好地，大若是不信，只管传唤金福楼的众来询问。实在是范充回家之后，也不知是因何而死。这些信雌黄，居心恶毒，分明是诬赖冯公子，请大老爷明鉴。”

    昨夜晚事出唐突，一时没有来得及。如今又被赵讼师说起，雨村正不得如此，急忙发签将那些传来，连同金福楼的掌柜跑堂，果然询问之下，掌柜的只说是伤了，但是没死……又说冯渊并无动手，动手的另有其。

    雨村答应过莲生，先不去惊动薛府，听了掌柜小二的话，便冷哼一声，将范充的死党们一顿呵斥询问，那帮虽然死咬不放，但是赵讼师是个积年的熟手，一张嘴最厉害不过，在一边不停的风言风语，同他们辩论，如此说来说去，反而说的如那些动手谋害了范充一般。

    雨村见状，正中下怀，急忙发签让捉起了那些诬告的，弄翻了打，水火棍一顿抡下来，顿时公堂之上鬼哭狼嚎。

    雨村命打了一阵，那范充的老父亲在一边哭道：“大老爷怎可如此混淆黑白，分明是大老爷要偏袒那冯渊，所以才命在这里胡搅，难道我儿子就如此白白死了不成？”

    雨村见状，咬牙说道：“你且住！休要声声诬赖本官，本官念你年高，所以不曾惩戒你，再放肆，就治你个不敬公堂之罪！如今证也都在了，你怎可如此顽固不化，偏听这帮所说？”

    那老低低的哭着，又怕，又不肯罢手，说道：“小老儿的儿子，从来不曾有病，的确是被抬回家中后不久才死去的，却不是被打死的又如何？”那几个被打过的见状也咬着牙说道：“大老爷不可诬陷良民啊。定然是那冯家买通了金福楼的，所以才改了风。”

    雨村见这帮刁民如此顽固，顿时大怒，又要命再打，正在闹得不可开，外面忽然有来报：“回大老爷，外面有名叫薛蟠跟蒋玉菡的求见，说是冯渊一案的涉案之，有要要同大老爷禀告。”

    雨村一听，心暗暗惊讶，想道：“世侄让我不去惊动薛家，怎地那薛蟠竟然自己来了？”却不知道是莲生在背地里调兵遣将，将一切弄得妥当。

    雨村只好传两上堂。薛蟠气冲冲进了大堂，也不行礼，目光一扫，叫道：“是谁诬赖我冯兄弟？”猛地看了几个形容猥琐被打的色变的无赖，顿时骂道：“是你们这几个贱货！当真……”疯虎一样，便要冲过去打，将那些吓得连声惊叫。

    雨村见状，暗地里皱了皱眉，刚要发话，却见薛蟠虽然发怒，却不曾再发作，原来他身边那位青年将他拉住，薛蟠同他对视一眼，这才气愤愤地转回来，对着雨村行了个礼，说道：“民薛蟠，见过大。”他身边之也说道：“民蒋玉菡，见过大。”

    雨村这才点，说道：“公堂之上不得无礼，薛蟠，蒋玉菡，你两可是冯渊一案的涉及者？”

    薛蟠说道：“正是。”雨村问道：“那你两，将事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一遍来。”

    薛蟠这才开，将金福楼的事说了一遍，承认了是自己动手打的，跟冯渊无关，但同时又死咬说自己并没有打死。——这也是蒋玉菡得了莲生的通知，撺掇的薛蟠。否则照薛蟠的子，肯定是要一承认自己打死的。那样就不太好办了。

    雨村听了，说道：“果然如此！”又看向那几个，说道：“尔等听明白了？”

    那几个无赖还要强辩，见薛蟠杀气腾腾的样子，又看雨村虎视眈眈，只好息了气，承认是因为冯渊突然娶亲，不再帮衬他们玩乐，所以他们心生怨恨，决定趁着这件事发生，决定推到冯渊身上，让他吃些苦。

    范充的老父还在哭道：“我儿明明是被打死的……大老爷，求大老爷做主啊。不要放过了杀凶手。”

    薛蟠皱眉，还要跳脚，蒋玉菡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肩，薛蟠便不做声了。蒋玉菡说道：“大，小有话说。”

    雨村说道：“你说来。”

    蒋玉菡便说道：“大，这帮明明是跟冯渊有罅隙，为报私欲怨才诬赖他，范充虽然跟薛蟠在酒楼上有所争执，但当时离开之时，并未曾身亡，小觉得，是这些为了报复冯渊，或许……在暗地里用什么手段，害了范充也说不定。”

    雨村听了蒋玉菡这话，真是和心意之极。他已经知道薛蟠乃是金陵一霸，招惹不起的，昨晚上辗转难眠，心还想倘若真个解不开这个死结，索将冯渊替了薛蟠也罢……如今见蒋玉菡这样讲，薛蟠身上的罪责都被抹去了，就如放下他心一块石，如此两全齐美的法子，保全薛蟠也不伤冯渊，怎会不喜？

    旁边那些无赖听了，顿时魂飞魄散，有叫道：“琪官，你不能没了良心！”

    蒋玉菡回，说道：“你们昧了良心陷害冯哥哥，怎么却不说说自己？”

    贾雨村喝道：“真是一帮刁民，本官不用大刑，你们是不会招认的！”说着，命衙差上前，板子劈里啪啦又打下来，把几个打得皮开绽，渐渐地叫喊的声音都嘶哑了。

    范充的老子见状，也不知信谁是好了，又怕那血横飞的样子，当下不再咬牙坚持。雨村便趁势将那些拉了收监，先治一个“诬告”之罪，择再审不提。一方又赶紧将冯渊放了出来。安抚了几句，冯渊同蒋玉菡、薛蟠见了，只觉恍如隔世，整个懵懵懂懂，冯渊又看赵讼师在旁，又是一怔。

    那赵讼师见大功告成，也不理会冯渊，对着贾雨村行了个礼告辞，才转过身来，看着冯渊，只说道：“冯公子，后惜福吧！”冷冷一笑，自出门而去了。

    冯渊尚迷惑，不知为何赵讼师也会到场。而这边薛蟠见冯渊一夜憔悴，一刹心疼，哽咽叫道：“冯兄弟，是为兄让你受苦了！”伸手握住冯渊手腕低垂泪。

    冯渊还未曾反应，蒋玉菡上前将他扶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哥哥放心，已经是没事了。”冯渊转看他，叫道：“琪官，这究竟是……”蒋玉菡看着他，叹说道：“哥哥别急，哥哥先快回家，嫂子定然还在等消息呢，哥哥这一番化险为夷……多亏了嫂嫂。”

    冯渊心底又惊又喜，不明所以，薛蟠拉着冯渊的袖子，内疚的难受，不知说什么好。蒋玉菡见他犯了呆，只好又劝了他一会，只为薛蟠一早就偷偷出门，为避免母亲寻找不见反而担心，只好先回转去。

    当下蒋玉菡才对冯渊说道：“哥哥，这一番若不是嫂子，恐怕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说着，便将莲生一夜未眠为他谋划的事一一说了。冯渊这才知道莲生的用心，连赵讼师也是莲生请来相助，只听得眼中湿润。